所有的准备都没有派上用场,席念走进清兮站在她面前微微张开了手臂,“要,抱一下吗?”腰身被缠绕,怀里的温度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席念收紧手臂将头埋在她的肩上红了眼,“我好想你。”
林清兮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流下了眼泪,席念感觉肩处有了凉意,心也跟着揪起来,手臂反方向动了动想要看看她却被抱了更紧了,席念嘴角有了浅浅的弧度揽住她的肩,良久才分开。两人都默契的不提当年的醉酒。
眼前的人身形消瘦了许多,“这些年你过好吗,当年崖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悬崖下找不到人,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席念不敢看清兮尚有血丝的眼睛怕自己心软骗不了她,倒茶掩饰,“我过的很好,是被鬼门人逼的跳崖的,被人所救调养好身子才回来的。”
“你也是这么对师父说的?”
“嗯。”
“你入门的时候对掌门说明你的来历,却告诉了我只有头发颜色会变回来是真。”
席念听懂了清兮的未尽之言,如今给的理由都是一样的,她在试探,“因为这是事实。”
“那你告诉我从前的事实又是什么?”自己竟然也会咄咄逼人了,可真的很不安很想知道。
席念捏着茶杯看水中的自己,黑色长发,眼神也变了,再次抬起头看林清兮,眼里带着恳求,“我现在很好。”所以不要问下去了。
你的避而不答是我的患得患失,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横隔在她们之间。林清兮还是心软了隐下失落,害怕自己逼走了她,自己无法承担再次失去她了,所以人终究是会变的吗,她也会这样吗?
“好好休息。”
“嗯。”
席念放下包裹,房间整洁干净,剑也还挂在原处,所有的物品位置都没有变化,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见到她的第一眼席念就确定了自已还是会为她心动。但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明知对方会逃避还一腔热血义无反顾的人了,不舍得再次失去她,朝夕相处徐徐图之方为上策。林清兮还不知道自己被一头狼盯上了。
叶朝辞听说席念回来了马不停蹄赶到这儿,两人坐在院外。苏郁容已经回夫家了。
“你变了。”叶朝辞仔细看着眼前人,黑色如墨长发,样子也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感觉变了。
连你都感觉出来了,她心里又会想什么,席念避而不答看到她腰间的玉,“恭喜你成为大弟子了。”
“谢谢。”
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回来了,也要见见人了。“我要去营生堂看看,你去吗?”
“好。”
“清兮,我出去一下。”席念朝屋内喊完和叶朝辞离开了。
路上遇到的弟子都跟见了鬼一样看着席念,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席念去了营生堂。
营生堂
墙上贴满了任务,难度由高到低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席念不慌不忙的选任务,不到一刻钟等来了人,似笑非笑靠近秦可然,离一米远。“我又不是鬼,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不记得了吗?”
秦可然清咳一声听懂了她的一语双关,傲慢抬头轻蔑的看着席念,“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周围人都以为她们是说是否记得这个人。
席念轻快转身不再看她,指着一处,“长老,那个黄级任务我要了。”声音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当凶手发现曾经死在自己手下的人活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再杀一次免得夜长梦多。
长老拿出一张纸,内容与墙上的一样,“一经取下概不退换,三日内下山。做完让盖个章交给我。”
叶朝辞问,“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问得很及时嘛,与秦可然擦肩而过时说,“不用,我明天一个人去,在村里待久了想下山去城中转转。”
秦可然也领了任务眼神在席念的任务上停顿了几秒,两人都明白没有证据没有背景席念的话并不能治她的罪,但如果席念说出这件事,人言可畏。
席念非常了解秦可然,生母是小妾上位成了继嫡女,不能容忍别人抢了她风头,但又刚愎自负。还差一个让她觉得自己不足为虑,手到擒来。选择明天是为了让她感觉时间紧迫无法细想。告别了叶朝辞没有离开。见秦可然出来戏虐问道,“敢去后山吗?”
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席念总是一幅高高在上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样子,抬起下巴嘲讽回去,“脚下屠狗,有何不敢。”跟着席念去了后山一处僻静处。
两人都没有佩剑,席念突然出手直逼秦可然面门。秦可然反应迅速,不屑一顾,就这速度螳臂挡车。席念使的是好久不曾练过的飞雁九式。两人你来我往,秦可然处在上峰,席念节节败退胸口中了一掌在冲劲下后背抵在树干,充满愤懑不甘。响动引来的巡逻的弟子。
“太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秦可然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没有看到在她离去后席念的戏虐嗜血的眼神。
林清兮已经整理好房间,出来就看到桌子上的任务单,“要下山?什么时候?”
“这几天吧。”
“你要是想下山我可以陪你,不用做任务下山。”
“我都接下了,下次吧。”
从前下山会选择找我而不是做任务,已经这么疏远了吗。林清兮什么也没说回了房间面向房门坐着,她不会不知道自己生气了,房门终是在期待中被推开。
“把左手伸出来。”
林清兮隐隐猜到她要做什么但又不敢相信,从前自己要过不是都不给的吗。
席念摘下中指上的戒指试着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没想到合适。两只白皙细腻,骨感修长的手指被戒指框住,故作严肃,“不许摘,知道吗?”
虽然还是没有说,但林清兮知道她是在告诉自己,自己很重要。“嗯。”
席念脸上出现了来这第一个由心而发的开心。林清兮摘下自己腰间玉牌,“这给你,可以随意下山,或者你有其他什么想要的?”
“想要你”席念故意停顿,看到她错愕的表情继续说道,“帮我挂上。”林清兮轻轻松了口气,低头将玉佩别在她腰间,席念眼中流露出受伤,在清兮抬头那刻又恢复浅笑。
子夜,一道黑影静悄悄离开了院子去了津城郊外。
竹影感受到院子进了人立马从床上坐起。“是我。”
竹影朝桌子方向弯腰行礼,“见过少主。”
“明日南谷镇秦可然会去,抓了等我回来处理。”南谷镇位于津城附近。
“明白。”
无声无息的离开,一切平静的不曾有人来过的样子,可见来人内力深厚。
席念回到房间吃下一粒药睡下,这是一种毒药,症状类似于风寒症。翌日一早,林清兮迟迟未见席念出来,敲了敲房门没有人应声,心下不安急忙推开了门闯了进去。席念脸色通红,额头出了细密发汗昏迷不醒。林清兮惶恐不安立刻给她把脉,是感染了风寒发热,体内沉疴已久,应该是落水的后遗症。不管人听不听得见,用手帕给她擦汗,“你坚持一下,我去药老那拿药。”林清兮步履匆匆离开,床上的席念睁开了眼,眼神清明完全不像是受风寒的人,连蛊虫都抗住了这点毒根本对自己没有影响。对不起,清兮,只有有了合乎逻辑的不在场证明哪些人没有理由怀疑我,他们不会为了我怀疑秦可然,却会为了秦可然怀疑我。世道如此,席念并不怨恨岭山。
林清兮很快就回来了小心扶起席念让她靠着自己,药丸丢入茶杯立马溶于水。“席念,醒醒,喝药。”席念不愿再让她担心,配合地睁开了眼,张嘴喝药。
“你这是感染了风寒,熬药喝几日就会好了,你刚喝的药只能让你舒服些不那么难受,好好休息,我去熬药。”席念觉得此时的林清兮好温柔,病一病也不错。
“我想洗澡,出了汗被褥粘腻得紧我没法忍受。”
”她一向爱干净,这样确实有些为难她,但身体要紧不能由着她。“不行,喝了药再洗。
席念立马露出委屈的表情恳求道,“那我可以去你房间睡吗?”
这是从前的她了,“那我换一下被褥。”
“不用麻烦。”席念支起手臂费力起来脸色通红好不容易站起来腿下一软倒回床上,无奈的看着她,“我浑身无力你可以抱我去吗?清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