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得就像是羽毛划过心尖,没有重量却能让人的心一时半会荡漾得找不到方向。
裴忱沉眸注视着她,她还在说着自己的话,说着,要保护他要永远在一起之类的喃喃细语。
然而他还是听到并且记下那一句话。
变成什么样,都喜欢。
是指他吗。
平时没看出她有多喜欢他,更不会说这一类的话,顶多抱着他的侧脸亲两口就表示夫妻恩爱了。
但此时此刻,每个字,都充斥着女孩的情感。
回到家。
江晚梨还是醉呼呼的样子,裴忱将她从车里抱出来,放到卧室的床上。
她双眼迷离,腰肢柔软,四肢随意人拨弄,唇边发出的声音更是让人禁不起最原始的欲。
裴忱低声问:“要不要一起洗澡,梨梨。”
“嗯哼。”她睁开眼睛,“可是,不想动。”
“不是还有我吗。”
“可是。”她抱着脸颊,“我害羞。”
“可以关灯。”
裴忱已经习惯每天晚上不论运动还是洗澡都是关着灯的状态,有点不太方便,但好在还有一点光亮所以不会太麻烦。
谁让他的小妻子容易害羞呢。
“其实……”江晚梨不知是醉得糊涂还是怎么,在他要走的时候忽然拉住他的胳膊,“不关也可以。”
裴忱一愣。
她瞳眸认真,没让他去关灯。
“确定吗梨梨。”裴忱淡笑,“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捂着眼,“哎呀,都说不关了你还要再来问我,非要问的话那就关……唔……”
命令的话没说完,双唇忽地被他堵住。
辗转热烈的深吻覆下来,剥夺了江晚梨一大半的呼吸,完全没有做好准备,亲完后脸颊和眼圈都红红的,瞳眸和唇边都亮晶晶,软弱可欺的样子像是在向男人暗示着什么。
“说好了。”裴忱解开领带,“不许关灯。”
随后便将她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
第42章 好像喜欢上他了
从不用关灯开始, 江晚梨将自己,连身带心,彻彻底底交付于那个男人。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体验。
二十岁之前, 江晚梨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与其问她这个问题, 倒不如问她,喜欢一个绝版包包是什么样的体验。
所以她学生时代就不是很能理解女孩子看到心仪男孩脸红, 或者做一些古怪动作, 明茶就此骂她反应迟钝是正常的。
现在她大概是懂了……
冬日的清晨, 难得的日光,江晚梨给明茶发了条信息。
[我喜欢上裴忱了,怎么办?]
明茶:[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吗?]
[不是, 我认真的。]江晚梨认真地说,[可能是从你问我的时候开始就有点感觉了。]
为什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呢。
是因为自己不是很想承认。
因为是合作结婚,一旦自己这一方动了感情的话就是对合作两个字的玷污,而且她以为自己不是贪心之人,刚开始的愿望仅仅是能让梵尼恢复正常的运转。
并没有感情方面的需求。
就连刚开始的上床, 抱着的也是他既然帮助了我, 那我应该以身相许想法。
那边的明茶大概是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你认真的?]
[是啊, 所以我想问问你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啊?我又没谈过恋爱。]
[那你不是情感专家吗?]
[谁告诉你的?我只是爱管闲事而已。]
[……]
所以这丫头就是不靠谱。
明茶还算有点理智:[你表白了吗?]
[还没有。]说到这里, 江晚梨突然想起醉酒那一次, 自己是不是说胡话了。
似乎是表白了。
又似乎没有。
她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之后的裴忱并没有提起这件事,而是和以前一样, 夫妻之间非常和谐地相处,所以她认为没有,但是潜意识里又对表白的一幕有点印象。
[那你就先表白呗, 恋爱的第一步都是先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然后再慢慢来。]明茶像个专家似的,[当然你们既然已经结婚了,你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说你喜欢他,问他对你是什么想法。]
[他要是对我没想法呢?]
[那又怎样啊,他又不会和你离婚,晚上继续和你睡觉,不管成功与否,你都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明茶这番话,听着很有道理。
反正两人是夫妻关系,他不论喜不喜欢她,这层关系都不会变的。
可是江晚梨心中没什么底。
而且这种事情,万一被拒绝的话岂不是很尴尬,但是不说的话,心里又憋得难受。
早餐时间,她找到了裴忱。
他和以前一样,看向她的目光温和,语气关心叮嘱:“天气冷了,记得多穿衣服。”
“嗯……”江晚梨支支吾吾。
“你有话对我说吗?”
“没有。”
“那就多吃点。”
“……”
江晚梨看着他,也只是看着。
怎么还有人越看越想看呢。
她真的喜欢上他了,而且陷得还挺深啊。
江晚梨有些沮丧,叹了口气。
被小妻子注视之后得来一阵叹息的裴忱微微皱眉,“怎么了?”
“嗯?”
“你对着我叹气,是因为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她摆手,“没有。”
“那刚才是怎么了?”
“噢……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做了个梦。”她胡乱编织一个理由,“感觉很糟糕。”
“噩梦吗?”他说,“说来听听?”
“忘了。”
“……”
刚才还沮丧着叹息,转眼间就忘记了。
不知道小妻子在搞什么名堂,裴忱没有深究,只是说道:“你父亲那个案子,昨天已经有了眉目。”
这个话题,让江晚梨的所有儿女情长都通通往边上靠,神经顿时绷起来,“什么情况?”
“经过调查,司机在事发前已经身患癌症,并且提前给自己买好保险,受益人是他的妻子和小孩。”裴忱说,“警方推测,他是为了获得大量的赔偿才选择制造这场事故。”
“和我二叔没关系吗?”
“暂时没有证据证明有关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二叔和司机在事发前有过来往。”裴忱说,“但是就算有金钱交易也无法证明什么。”
因为司机已经死了。
除非他活过来并且指证是江启山让他做的坏事,才可能连累到江启山,
但是这基本不可能。
“那我二叔他?逃之夭夭?”江晚梨差点站起来。
“不会的。”裴忱淡淡道,“他现在失去梵尼掌控权,又扯上很多金融官司,之前的合伙人也朝他要债,他现在处于水深火热的地步,可能随时都被人报复,下半生不会安宁的。”
江晚梨微微意外,“真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那真是苍天有眼,终于知道惩治下她那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勾结外人榨自家油水的二叔。
至于司机那边,她郁闷了一会儿。
老父亲生前待人一直都挺不错,经常发善心,然而即使如此,别人未必能善待他,估计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司机会因为钱财而选择同他同归于尽。
江晚梨心不在焉的吃着饭,她不善于伪装,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裴忱刚才就看出她有心事,这回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在要上班的时候回头问她一句:“梨梨,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江晚梨惊诧,难道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被看出来了吗?
她同他对视许久,又忍不住避开目光,摇头,“没有。”
她太胆小了,根本就不敢问。
也不敢说。
“真的没有吗?”裴忱又问。
“……可能有吧。”
“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袒露自己的心思,而是踮起脚尖,在他的下颚上轻轻一吻。
亲完后,她抿唇一笑,“好了。”
随后站远一点,免得他又拉她继续亲,到时候迟到的话她可不想担责。
她那点小动作,裴忱一眼就看出来,没硬追着她,长指理了理领带,煞有介事地问:“我今天的领带是不是没系好。”
“嗯?我看看。”
江晚梨毫无防备,边说边过来,还没细看腰身突然被人抱住,双脚也离地了,裴忱将她抱到一棵合欢树旁,在隐秘的角落轻轻捧起她的后脑勺,在红唇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