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她沉溺(24)

警惕心消散了大半,她下意识挺直腰板,款款走到他身旁,手指撩起耳朵的碎发,画着眼线的眼角扬起弧度,声音软了下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男人个子很高,逆着光而站,听到声音后偏过头,漆黑的一双眼睛,比窗外的月色还要冷:“让开。”

服务员想要上前的脚步停滞住,呼吸漏了一拍。

江以渐拨了个号码,撕去了平日温润如玉的伪装,如今的他,周身都带着浓重的戾气。

电话接通,他率先开了口,叫出一个人的名字:“谈晏。”

*

晚九点十五分,陈经理带着备用房卡一路小跑,啤酒肚在雪白的衬衫里颤巍巍的,几乎下一秒就要冲破纽扣,坠出来。

“真是不好意思,江总,”

陈经理前额头发很少,汗水顺着光滑的脑门流下来,他重重的喘着气,缓了好大一会才把下面那句话说出来:“让您久等了。”

江以渐没有看他,沉声命令:“开门。”

尽管陈经理累成了牛,却丝毫不敢耽搁,房卡放在感应器上,“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江以渐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卧室里窗帘拉着,小灯开了一盏,中间的大床上鼓起娇小的一团,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清浅,安然睡着。

江以渐抿唇,走上前,单膝跪在床上,碰了碰被子。

“溪溪………”

嗓子里像含了沙砾,艰涩无比。

浑身的力气顷刻间抽空,仿佛钝刀划过胸口,短短一个小时,足以把他逼疯。

“原来是睡着了,”

客厅的门开着,门口倾泻出一地光亮,陈经理惯会溜须拍马,更何况,这次还是谈家太子爷亲自打来的电话。

他决定要好好表现,笑着缓和气氛:“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谁准你进来的?”江以渐侧身挡住床上的女孩,凛冽的视线扫过陈经理,语气冰冷森然:“滚出去。”

陈经理灰溜溜的退出房间,离开时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刚才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她却依然毫无所觉。

睡这么沉?

江以渐蹙眉,轻轻晃了她一下,唤她的名字:“溪溪。”

没有回应。

他开始慌了,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触及到温热后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放在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江以渐望过去,却看到了桌子上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

视线一凝,他拿过药瓶,借着灯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地/西/泮片。

拧开药瓶之后,发现里面的药片少了大半,明显经常吃,而且已经吃过不少。

她一直都有在用安眠药。

这次又是吃了多少?

江以渐眉心拢起,握着白色药瓶的手收紧,目光复杂的落在床上熟睡的女孩身上。

———

许言溪感觉自己睡了有一个世纪的漫长,醒来时嗓子又痛又渴,干涩的难受。

外面天光大亮,她慢悠悠的晃出房间找水喝。

她半睡半醒着,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低垂着小脑袋,发丝凌乱,连客厅里多了个人都没有发现。

江以渐一夜没睡,坐在沙发上守着她。

跟医生打了好几通电话,再三跟医生确认她没有事,最后问的医生有点不耐烦,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又重复了一遍,安慰他:“就是多吃了几片安眠药而已,药效过了自然就醒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别太担心。”

说得轻松,不是他在乎的人,他当然不担心。

江以渐眸色阴郁的切断了通话,隔十几分钟就要去看她一眼。

他知道自己小题大做草木皆兵,可是碰到任何有关于许言溪的事,他的思维就仿佛停止运转了,根本做不到放松。

许言溪喝了半杯水,嗓子稍微舒服了一点,想继续回到床上咸鱼躺。

还没来得及转身,手腕突然被人拉住。

她茫然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又慢吞吞的扬起眸,眨巴了几下眼睛,像是在确认什么:“江以渐?”

涣散的意识终于回笼,她一时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你怎么会在这儿?”

面前的男人神色中有掩不去的憔悴,眼底浮起红血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嗓音沙哑:“你睡了十三个小时。”

时间被一寸寸拉长,他心底积聚的阴暗面愈发扩大,无尽的静寂与黑暗里,最是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许言溪不明所以:“什么?”

烟蓝色吊带睡裙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裸/露在外的手臂泛着莹润细腻的光泽,细细的带子绕过圆润的肩,剥落出女孩子平直锁骨,以及锁骨下方起伏的雪白。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柑橘香,在清晨,如同熟透的水果,发出甜软诱人的香味。

江以渐喉咙一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变得深邃沉谙。

经历了一个晚上的惶惶不安,他现在很想吻她。

当然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许言溪骤然被他扯到怀里,懵了一瞬,下巴被挑起,她下意识偏过头躲。

“宝宝。”

落下的吻擦过她的发际,女孩子的腰很细,他轻而易举就掌控住,压下她挣扎的动作,却没再继续:“怎么了?”

许言溪看了他几秒,突然冒出一句话:“我还没刷牙。”

江以渐哑然失笑,抬手把她的领口整理好,后退了一步,揉了揉她的发:“乖,先去把衣服换好。”

!!!

许言溪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裙,而且,没!有!穿!内!衣!

刚刚还被他抱了。

绕是淡定如许言溪,脸颊这会儿也滚烫起来。

她用凉水拍在脸上降了降温度,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

不对啊,她刚刚为什么要脸红,这样显得她多纯情没有经验似的。

尽管她确实没有经验。

说来惭愧,她都二十五岁了,还没有过X生活。

感情经历也少的可怜,就跟江以渐谈过一次恋爱,可是江以渐从来没有碰过她。

顶多就是亲亲抱抱,搞得许言溪日常怀疑他不行。

有时候亲的狠了,许言溪能感觉到他的渴望,但偏偏他宁愿自己难受着,就是不肯碰她。

“你是不是男人啊?”那时许言溪气恼的用牙齿咬他,手指作乱的扯住他的脸。

“宝宝,”江以渐摁着她不让她乱动,埋首在她脖颈处平复着呼吸:“乖些,再等等。”

又等?

许言溪简直气成了河豚,大声强调:“我已经成年了。”

“知道,”他抱紧怀中的女孩,浅浅的扬起唇角:“我舍不得。”

他还没有能力许给她一个光明的未来,连碰她都不敢碰。

许言溪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你不难受吗?”

他仍是紧紧把她揽在怀中,亲吻着她的头发:“让我抱抱就好了。”

许言溪曾经还郁闷的问过虞瑜。

虞瑜回答的漫不经心:“要不他不喜欢你,要不就是太喜欢你,舍不得碰你。”

接着看了眼默不作声咬笔头的许言溪,笑着打趣:“放心啦,江以渐爱你爱的要死,肯定不是前者。”

第21章 硌到我了 这破路都能开。

道理她都懂, 可她要男朋友干嘛用的?

许言溪洗漱完去了客厅,换了条裙子,嫩黄色的, 长袖v领,领口上绣着几朵花。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香味弥漫在室内,江以渐冲她招手:“溪溪, 过来。”

嗓子有些干涩的痛, 许言溪移开凳子坐下, 清咳了几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昨天晚上,”江以渐拆了勺子递给她, 早上他出去买了早餐,放在了保温箱里,现在还冒着热气:“头痛不痛?”

她睡得时间太长,又吃了安眠药,江以渐怕她会头痛。

许言溪摇头, 喝了口粥, 熟悉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她眼睛亮了亮:“你去新阳一中买的?”

上学时期, 她早上起床慢, 倒不是懒床, 主要是不想和许家人一块吃早餐,所以故意磨叽着, 估摸着时间下楼出门,到学校附近才买杯粥垫垫肚子。

后来和江以渐在一起,经常吃他的做的饭, 偶尔跟他说起一些学生时代的事情。

“好喝吗?”他也尝了一口,大米煮的很烂,里面加了淀粉,看起来粘稠,很平常的味道。

“还可以,是以前的味道,”许言溪早上不怎么吃饭,喝了几口粥就没有胃口了,支着下巴看他吃饭,有一茬没一茬的跟他说话:“新阳一中排队的人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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