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篡位帝王白月光(3)

作者:批脸脸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鼻挺目邃,身量比寻常男子高上许多。一双眼睛深邃,虽年岁不大的样子,但看人的时候侵犯感太强,不似一般的世家子弟。

可是能自由进出侯府的人,应该也非富即贵吧。

对面的少年不说话,只是自上而下深深地将目光钉在她身上。

梁蘅月被他骇住,怯怯地往后退一步。

她不曾见过他吧?可为什么感觉被他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呢?

良久,梁蘅月鼓起勇气,挪近了一些,伸直双臂,示意少年拿走就好。

少年未动,还是定定地看着她。

梁蘅月有点犯嘀咕,但是转念一想,觉得他许是被欺负惯了,如今有人竟不欺负他,他一时不适应,反倒害怕。

想通了这点,她唇角勾起一个温婉的笑,又挪近了一点点,轻声轻气的,“穿上吧,外头冷。”

她踮起脚,双臂努力地绕过他宽阔的身子,撑高了,亲手给他穿好氅衣。

谢恂感觉自己全身如同过电一般,被她虚虚环住的身体,激起一片酥麻。

他不敢动,怀疑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在他跳过其他人,看到她的第一眼,他觉得自己可能终于被判处了醢刑。

可她却低下了从未低过头,亲手给他穿上氅衣。

他无罪释放。

然后明白,这不是梦境,是现实。

因为她是最悲悯的行刑官。

*

阿蘅着实想不通,那是个什么人。

可能因为今日她经历了重生,躲过余杭,应酬众人,实在是精疲力尽。

她才出了梅园欲向侯夫人告辞,转身便听见了院内一角,一道温柔的声音,

“世子哥哥,鸢儿真的冤枉啊,明明前日她亲口告诉我要称病逃席,去那榜下捉婿,今日她便翻脸不认人了,还污蔑鸢儿。”

卢鸢语气娇羞,连女人听了都不免疼惜几分道:“鸢儿根本不知道甚么榜啊婿啊的,鸳儿、鸳儿明明只……”

她边说边红着脸望坐在上方的世子。

梁蘅月觉得头痛。卢鸢一直爱慕太子,妄想着做太子妃,这她是知道的。怎么如今连世子表哥也不放过了?

有些人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她缓步走到卢鸢身后,有些赌气道:“卢小姐,还放不下榜啊婿啊的吗?你若真喜欢,我替你跟姑奶奶求情,成全了你跟那贵婿,好不好?”

世子见了梁蘅月,无奈笑道:“阿蘅,你给我好好说话!不许吓到卢小姐。”

状似训诫,言语中的亲疏远近却十分分明。

卢鸢却没听懂,颇为大方似的淡笑,理解道:“梁小姐这张小嘴出了名的能说会道,我不会同她计较的。”

世子什么反应,转头温和地问梁蘅月:“阿蘅,听祖母说你近日搜罗了许多民间话本,可还够?不够跟表哥开口。”

他提到“话本”时,卢鸢很明显地瑟缩了下。

梁蘅月心中有了些猜想。

她主动对上卢鸢的目光,直盯到卢鸢状似心虚似的挪开视线,才不动声色地回答,“不过是些俗套幻想,看多了倒也腻。”

世子赞同地唔了声,又道,“半天不见你,方才去哪了?”

梁蘅月又想起园中那个少年。

但她不愿声张,便低头沉默。

对方却好像误会了什么,打趣道:“莫不是真如卢小姐所说,去看那俊俏探花郎了?”

都来不及否认,他来了兴致,朗声朝院外道:“余郎君,方才若见了什么人,可要如实招来。”

话音刚落,院外缓步走进来一个年轻的俊秀男人。

梁蘅月的心顿时仿佛被千百只手紧紧攥住,久久不能呼吸。

许久,她用尽全部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扑上去与他同归于尽的冲动。

没想到躲过了榜下捉婿,却还是躲不过跟余杭见面!

廊下候着的余杭始终不曾抬头,声音谦和:“小姐玉容,微臣不敢瞻望,还请殿下放臣出去吧。”

避而不答,反是暧昧。

卢鸢站在一旁,恨不得立刻将毫无关联的二人送入洞房,飞快插嘴道:“世子,鸳儿没说错吧,阿蘅她真的去榜下捉婿了呀……”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若真如卢小姐所言,那梁小姐今日就跟那探花郎……再也解绑不开了。

谁都知道,贵女圈子中,梁蘅月与卢鸢势均力敌。如今太子已过冠礼,眼瞅着就要开始择妻、大婚了。

若这个关键时刻,梁蘅月跟了余杭,岂不是自动给卢鸢让出一条飞上枝头的坦途?

京中哪个小姐不爱慕太子,不想要母仪天下呢?

一片寂静中,梁蘅月慢慢开口,一字一句道:“我和世子表哥,和这院中的所有人都在场,卢小姐难道三言两语,就想给我演一出大戏吗?”

她靠近了卢鸢,道:“卢小姐,慎言。”

梁蘅月说完了,有些无力,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倚在莺儿身上,才勉强站稳。

卢鸢与余杭有备而来。她万没想到,他们竟给她准备了这么周密的计划,生怕哪一步出了岔子,让她得以跳出火坑。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何以卢鸢这般恨她入骨?

难道,女子为了嫁给自己心上的男子,便可以置她人的安慰而不顾吗?

卢鸢别过视线,阴阳怪气道:“我是否慎言,倒无所谓;阿蘅不若先解释了自己方才到底有没有见过探花郎,咱们大家也好替你作媒不是?”

第3章 勾结

而余杭正一脸无辜,任凭卢鸢将梁蘅月往私通外男的路子上引。

看来余杭跟卢鸢的联手,比她想象的还要早,还要深。

他们先是里应外合,唆使她“榜下捉婿”,一计不成,便又妄图三言两语就给她订下一门“喜事”。

真令人心寒。

梁蘅月欲开口辩驳,张张嘴,声音却堵在喉咙中。

她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就算是被诬陷,可要怎么自证清白?

没等她说话,院子里的众人突然呼啦啦跪了一地。

梁蘅月抬眼一瞧,是方才梅园中被欺负的少年。

世子迎上去,亲切道:“殿下,你怎地到这后边来了。”

谢恂没答,只盯着院内看了一圈。

当然还是一副臭脸不变。

世子也不恼,让着后面呆住的小姑娘,“阿蘅,快来见过燕王殿下。”

……

梁蘅月再一次对上少年的视线。

头皮发麻。

她不认识被欺负的可怜少年,却省得燕王谢恂的名号。

当今圣上子息丰富,民间提到诸亲王、皇子,无不称赞他们仁厚贤徳,或是节高清贵的。唯独燕王谢恂。

大家从不主动说起他,若无意间说到了,也会赶紧打住。

传说他生母卑贱,原只是行宫中一洒扫的侍女。一次出行,圣上临时起意幸了她,却并未收用,只是叫她继续在行宫待着,夜间服侍他罢了。

谁知这侍女珠胎暗结,竟生了个皇子出来,这皇子就是今天的燕王。

只是这侍女是个福薄的,生下谢恂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圣上本就不期待这个卑贱的孩子。听说了他母亲因生他而去,更是不喜,觉得此子克亲。

从此,谢恂便被扔在了行宫。

后来,高昌城一战,大晁节节败退,连失匈奴三座城池。大晁军队退至细叶城,两方僵持不下。还是当时的首辅大人提议,为两方停战,共享太平,大晁愿送一质子与匈奴,以表诚意。

谢恂因此被召回禁宫。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的父皇。

遥遥相见后,圣上未发一言。

单薄清瘦的少年就独自被送往了匈奴。

梁蘅月听说这桩传闻之时,正是被父亲抱在膝上讲故事的年纪。

那个时候她还不会写出一手精致的小字,天真且无知地问:“那如今燕王殿下回京,可终于能与皇帝陛下好好亲近,共享天伦之乐了吧?”

父亲却只是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什么都没有再说。

只是后来,自燕王回京后,有关于他的传闻便更加甚嚣尘上,不堪一听。

梁蘅月从回忆中抽出来。

方才是不知,只将他看作一个被旁人欺负的无辜少年。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反倒觉得有些后怕了。

自己竟无知地去拯救一个满手鲜血的“少年”?

小姑娘一个劲儿缩在自己身后不肯出来。

世子尴尬地笑笑:“妹子窝里横,在外人面前有些怕生,万望燕王殿下,别跟小孩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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