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还有唱曲的、耍杂的、卖艺的,”人越来越多,辛亥不得不把靳琛放在肩膀上,“小少爷看见什么想要的告诉属下一声。”
坐得高看的远,靳琛发现想要的还不少。北境很多风物他只听祖父提过却不曾见闻,今天都要带一份回去。
乔斯年已经定下好多东西,靳云庭的宅子一看就是没人住,除了炕其它东西估计都是临时添置的,有些不合用的要换,缺的也要采买。
最主要的是过冬的粮食,丙叁看着乔斯年这家的家禽包圆,那家的家畜我要了,直咽口水。
青竹却发愁,“少爷,这得杀到什么时候?还有猪羊,我们也不会杀呀!”
“所以才让他们午时送到河边去,到时候在这里吆喝一声,处理一只几文钱,肯定有人干。”
在草棚找到一家熟悉的商号的香料铺子,和别人几两一钱地买不同,他报香料名称成袋地买,“有笔吗?有些要磨成粉,午时送到河边去。”趁着人多把香肠灌了。
掌柜恭恭敬敬奉上笔墨,这公子一身衣物全是无双苑的,不是寻常人!
乔斯年提笔写下十几种香料,“每种磨三斤粉末,掌柜记得注明是何种香料,我怕用的人不认识。”他自己也不能全部分清。
“但凭公子吩咐。”干完这单他们就闲下来了,好几种香料卖断货。下午他亲自送货去河边,看看这公子买这么多香料干什么。
“小少爷,”乔斯年抬头问靳琛,“导航启动,猪肉铺在哪里?”
他定了五头猪,灌香肠肠衣肯定不够,得去猪肉铺收一些。
于是下午河边宰鸡杀鹅,生火拔毛特别热闹,有人取了经,也想灌香肠,回到大集上发现猪肉铺的大肠小肠全部被河边的人定下了,连羊肠、牛肠都没给他们留。
最高兴的恐怕是杀猪的,本来把肉铺交给媳妇来赚个快钱,结果东家大气,问他家里有几头猪,全给要了。
乔斯年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不是现世的大白猪大黑猪,体型小就算了,屠宰率还低,五头猪杀出来的肉都没有五百斤。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酒窝,原谅乔斯文,他生在一个架空的古代,哈哈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白 10瓶;
爱你(超大声)!
☆、第七十七章
午饭没有在大集上吃,乔斯年早早带人回镇子里的客栈点了一桌饭菜。
“吃完饭先回去一趟,干山货、坛坛罐罐这些先带回去,把厨房用的盆筐都拿去河边装肉。”乔斯年道,“忘了买针和剪刀,还有各色棉线。”
“我那里有针线剪刀,”青竹道,“少爷看看能不能用。”
“你若是知道剪刀要剪什么肯定后悔拿出来,还是留着吧。”乔斯年笑道,“一会儿缺什么直接去大集上买。”
吃完饭辛亥返回大集收货,乔斯年带着人先回去了。
“叔叔在写什么?”靳琛不比书案高多少,他垫着脚尖,扒着桌沿,一双眼睛圆溜溜黑黝黝的。
在忠义关再见乔斯年,靳琛自觉改口,没有叫乔斯年乔哥哥,叫他叔嬷。乔斯年听着别扭,非得和靳云庭一样要叫小叔叔不可,靳琛看他才十九岁,还没有自己前世大,反正已经认了,干脆“小”也省了,就叫叔叔。
可把乔斯年美的,他是叔叔,靳云庭是小叔叔,攻受分明。
“灌香肠的配方和制作方法,”乔斯年示意软踏上的玩具,“才一会儿就不喜欢了,这可是你花自己的钱买的。”
“我试试好不好玩,送回耀京给弟弟妹妹玩儿,”靳琛问道,“什么是灌香肠?”
“我们不是在肉铺买了很多大肠小肠吗,洗干净,把肉切丁,拌上调料灌进里面。”
“这能吃吗?”靳琛想吐,“那么臭还叫香肠!”
“你还说皮蛋难闻,不也吃得挺多的吗?”乔斯年用笔竿点他额头,“可惜没有淀粉,什么时候能找到红薯、木薯、土豆和玉米呀!”
御米!!
乔斯年给何川的图画就是土豆,靳琛已经知道,御米他前世吃过,红薯、木薯又是什么?
靳琛看着乔斯年认真书写的侧脸,英眉琼鼻,朱唇雪肤,悄悄红了脸,他转身跑出书房。
管它是什么呢,迟早会知道,前世何川找到御米用了近十年,不急在这一时。
也不知道祖父和小叔叔要怎么处理土豆,没听见一点儿后续。
没人告诉靳琛乔斯年已经把一册异域食物图画送去给了大皇子,也就等于给了瑞兴帝,政令不明朗前靳家和镇北军不会行动。
而乔斯年直接甩手不管,只有想吃的时候才会提起。
“少爷,午时快到了!”青竹侧身躲开靳琛,“琛少爷跑慢点儿,别摔倒了。”
“辛亥回来了吗?你把这些给他,每种香肠都要灌。”乔斯年把写好的纸张递给青竹,“包一个临河的茶铺烧水,干活的人要喝茶,拔毛浆洗也要热水。”
青竹认识的字不多,他扫了一眼便把纸折了起来,也不问什么是香肠,照着方子做就是,“辛亥在前院对货,我先去河边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不是买了几个竹筒吗,也带上,灌的时候把肠衣套在上面。”
提起这个青竹就想笑,少爷在竹编摊子上非要买人家的竹子不可,买了还要锯成两头对穿的竹筒,卖竹编的老伯按竹编收的银钱还在直呼糟蹋东西。
“盐要用很多,你去说说,我们马上用,不是囤积,看能不能多买点儿。”乔斯年打开抽屉拿出刻刀和两个棋子,开始雕刻,“我晚些时候过去。”
大耀设有盐运司,盐场制成的食盐由转运使运往各地,由得到授权经销的盐商销售,统一配送、统一售价,严禁加价、囤积,每个县都设有数家盐商以防止食盐垄断,连百姓买太多都会被询问。
纵观现世历史,食盐贸易以及盐税为维护古代各王朝的统一提供了强大的财政支持,这样的资源在古代理所当然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
所以乔斯年没有碰食盐!
他们吃的盐都是花大价钱买得最新鲜最好的,虽然还是有怪味,但是与其它的盐相比已经好了很多。
乔斯年将木屑抖落在手下垫着的纸上,棋子正中端端正正一个“帅”字。
这几天他有空就会刻象棋,再刻一个“将”一盘棋三十二个棋子就刻完了,剩下棋盘一会儿去大集上找木匠做一块回来自己画。
围棋下不好,象棋还是能拿得出手的,以后可以陪靳云庭下象棋,乔斯年觉得自己太机智了。
“我回来了!”见乔斯年停下刻刀,靳云庭出声走近。
“宝宝回来了!”乔斯年才发现他,不觉扬起嘴角,“吃过午饭吗?”
“吃过了,”靳云庭抽走乔斯年手里的刻刀,坐在他腿上,拾起另一个棋子雕刻起来,问道,“刻这个干什么?”
乔斯年双手圈上靳云庭的腰,埋首在他身后嗅来嗅去,“象棋,一学就会。我的围棋太差,以后陪你下象棋。”
“嗯!”
一直到靳云庭雕刻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乔斯年打开抽屉将棋子和刻刀收起来,桌上的木屑也扫到纸上,问道,“宝宝下午有事吗?”
靳云庭侧身看他,“我想你了!”
乔斯年折纸的十指微顿,随后将纸捏成一团扔掉,他压着嘴角扬着下巴道,“所以呢?”
靳云庭伸手按住乔斯年胯下,挑眉。
乔斯年的嘴角终于压不住,他捧着靳云庭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爱死你了,我去关门。”
靳云庭抬手一震,书房的门“嘭”一声合上。
“武功太好用了,”乔斯年一边在靳云庭脸上啄,一边扯散他的腰带,“宝宝坐到书案上去,脚踩在椅子的扶手上!”
“宝宝还记得《十香词》吗?”乔斯年坐在椅子里脱掉靳云庭脚上的鹿皮短靴,解开绸缎袜子的系带。
靳云庭一脚将他踩在椅背上,“你还敢说!”
“不说这个,”乔斯年握住靳云庭的脚腕,另一只手沿着小腿往上爬,“那我们说说《香香小狐郎》?”
“我看了又怎么样?”靳云庭有样学样,扬着下巴垂眼看着乔斯年,“所以呢?”
乔斯年将衣袍下摆扎进腰带,抬起手里的脚腕放在肩膀上,他站起身,“宝宝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