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爹和娘又不傻,肯定会问。
这倒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总不能凭她空口白牙一句话,就让他们不问缘由,放弃辛苦置办的房产和田产,举家搬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吧?
撇开如今普遍故土难离的思想不说,万一她被人骗了呢?
如果爹娘真的毫不犹豫地照做,她反倒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后多了什么特殊技能——让别人对她无脑信任、言听计从的那种。
但问题是她这辈子最远就去过一次县城,连隔壁州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家里人更是一清二楚,她要到哪里去找这个消息来源?!
简直愁死了!
陈秀锤了锤枕头,皱着脸在床上翻来覆去。
作者有话要说:
1专业技术知识为网络资料加作者脑洞的魔改,切勿当真。
2渣作者无纲,介意慎入。
3原书男女主戏份不多。
4文章中标*为引用,作者有话说一般会写明来源,但有时候可能会抽掉。
5想起来再写吧……
第2章 第 2 章
李氏锁好糕点,回头一看,发现陈秀不见了:“阿秀,你在哪儿呢?”
“娘,我在屋里呢!”陈秀连忙坐起来应声。
李氏循着声音找过来,推门就开始念叨:“怎么一转头就不见人影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拍拍陈秀的手细细嘱咐:“桂花送了那么贵重的礼物,看来还是记挂你的,这孩子也是可怜,你多去看看人家,知道吗?”
陈秀抱着枕头乖乖点头,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至于因为区区几年的分离疏远,就算不吩咐她也会去的。
李氏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口时想起自己正在绣的扇面,顿住脚步回头道:
“娘这两天绣好了几幅扇面,你挑一幅送过去回礼,再添一点你自己做的香囊手帕,虽然抵不上人家送的糕点,但好歹是一番心意。”
“好,我明早就去!”陈秀这一声回得异常响亮,因为她突然想到,桂花不就是最好的消息来源吗?
她没那么大能耐,但她伺候的女主有啊!
从桂花那里打听一下,再添上自己的一点猜测,就说是大州府来的消息,就算不能让爹娘相信,起码也能引起他们的警觉吧?
陈秀起身激动地在房里走来走去,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十分可行,恨不能立马跑去和桂花叙旧,她刚才就顾着震惊去了,竟然都不记得要打探一下消息。
不过陈秀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桂花才刚回来,肯定有很多话要和她娘说,还是等明天吧,反正她又不是立马就走。
陈秀瞥向窗外,外面日头正好,透过窗户洒下的光线照得屋里十分亮堂,是个适合做绣活的好天气,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她干脆开始做明天准备送给桂花的礼物。
拿出针线和其它工具摆到木桌上,陈秀拉开凳子坐下理了理,取出自己需要的,三两下就把一只Q版小猪描好了边,让后放远一些开始打量。
这个花样既小又简单,努力一下,明天之前应该能做好。
她看着隐约的小猪轮廓,思绪渐渐飘远,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娘一直看不习惯这种来自前世的Q版风格,桂花却十分喜欢,有次见她在地上画了Q版的猪和牛,开心极了,盯了小半个时辰都舍不得走。
第二天过来,发现图案被别的孩子踩坏还大哭了一场,怎么哄都哄不住。
她早就想着要送桂花一幅这个样子的绣品了,如今也算全了小时候的一番念想,希望桂花会喜欢她准备的这份礼物。
陈秀定了定神,继续穿针引线。
人一旦沉浸在某件事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当车轮子“骨碌碌”转动的声音在门前响起,陈秀就知道是陈安回来了。
她放下手上的半成品,揉着肩膀看了一下窗外的日头,眼睛不由地眯了起来,还是判断不出太阳到底挪动了多远。
“没有钟表还真是不方便。”陈秀喃喃自语。
六阳镇每逢一、六,镇上就有一次大集,陈安每次都会宰上一头猪去卖,然后带回来家里人需要的东西,顺道买一些零嘴和其它的新鲜玩意儿给家里的两个孩子。
今天也不例外。
陈秀想起陈安答应买给她的新绣线,起身打开门跑出去,高兴地喊道:“爹!小景!”
陈安的牛车还没停稳就听见了陈秀的声音,咧开嘴大声回道:“哎!爹回来了!”
话音刚落,陈秀就提着裙子跑到了他跟前。
她伸着脖子朝牛车里那一堆东西里瞧:“爹,我和娘的丝线有没有买啊?”
“姐,在里面呢。”陈景从车上跳下来答道。
他想起那些丝线的价格,忍不住咋舌:“我这还是头一回和爹去买丝线,没想到那么贵,都快和我用的纸一样了。”
李氏跟在陈秀后头过来,听见他说的话,微微笑道:“不用贵的丝线,绣品怎么卖得上价钱?”
转头见陈秀还拉着陈安,喊了她一句:“行了,别拖着你爹问东问西了,先让他把车解了,牛牵到后院去。”
“好嘞!”陈秀应下,退开一些给陈安让路。
李氏拿着一堆东西进屋,陈景也跑去自己房间放新买的纸墨。
陈秀则是跟在李氏后头转悠,想第一时间看看新买的丝线,她已经期待很久了。
陈安牵着牛车来到后院,熟练地卸车栓牛,顺道撒一把草料,没几分钟就收拾妥当了。
回来一进屋,他大步走到桌边倒了一大碗凉白开,仰头“咕噜”咽几下就全下了肚子,喝完舒服地长呼一口气。
“这天可真热。”他感叹一声,撂下碗找了把蒲扇拿在手上扇,又拎了个凳子坐到堂屋门口休息,穿堂而过的微风稍稍减轻了几分暑气。
天热?
要是以往,陈秀只当这话是一句寻常的抱怨,但今天她心里存了事情,还是旱灾这样和天气有关的,于是就上了心,也不管她心心念念的丝线了,拖个凳子挨到陈安旁边坐着。
陈安见她过来,换了只手拿蒲扇,好让两个人都能吹到,然后笑呵呵地问她:“怎么不去你娘那里看丝线?听掌柜的说,这是新来的一批,颜色正,又鲜亮,县城里最时兴这个。”
“那个不急,反正又跑不了。”陈秀摆摆手,无所谓道。
她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
陈秀拉住陈安的袖子,一叠声追问:“爹你刚才说天气很热,有多热?和去年这个时候比怎么样?”
虽然是一样地过日子,可对于天气温度这些,她一向不怎么敏感,不如爹这样伺候地里庄稼,随时注意老天爷脾气的人。
“跟去年比啊……”陈安停下扇风的动作,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差不多。”
“差不多?”这样的回答让陈秀有些纠结。
去年虽然算不上风调雨顺,但家里几亩地的收成却也不错,今年差不多话,那应该就是……不会有旱灾吧?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陈安看她纠结的样子,笑了一声,拿蒲扇拍她的脑袋,“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天气来了?”
陈秀摸着被敲的地方,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这么热,我们这里……会不会有旱灾啊?”
“哈哈哈!”陈安忍不住大笑起来,“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呢,原来是这个,谁和你说的?”
陈安只以为陈秀是听了别人胡吹:“我们这里可是南边,只听过涝的,还没见旱过。”
说着陈安拿蒲扇指了指南边,那里有条河,环了几乎小半个村子:“看见没有,我们村这条河可是从小行山流出来的,再热的天也没见它断过流,前两天刚下过雨,还涨了一点水位呢。”
虽然名叫小行山,但这座山其实一点也不小,顶峰烟雾缭绕,常年不散,山脉连绵起伏,往远处蜿蜒而去,也不知哪里才是尽头。
村里人只敢在外围活动,捡些蘑菇野果、砍砍柴什么的,老猎人才敢往里头走走。
听说以前还有人在外围碰见过野猪群,为防它们下山伤人拱庄稼,全村老少一起上山围捕,将它们赶进了深山,现在倒是见不着了。
陈秀听到陈安的解释,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
爹最熟悉本地的气候,能说出这样的话,最起码现在应该没有出现旱灾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