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刘济终于慌了,这个女人武功比公主高太多,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你不想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刘济咬牙说道。
“嗯?”梁清洛招式一乱。
刘济以为自己猜中了,内心一喜。
梁清洛翻了翻白眼,下手更狠了,一剑直接就划破了刘济的脸。
“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你娘才死了!哦,不对,你娘早就死了。”梁清洛招招往刘济嘴上戳。
刘济直接懵了,前朝公主当时是怀了孕的,后来消失了。以前掌管南鹰的那个男人,过了段时间只带了个骨灰坛回来。说是公主的尸体。
当时他以为一尸两命,结果前段时间听说现任的南鹰首领还是个女的。刘济心里就开始怀疑公主是不是把孩子生了下来才死的。
北狼当时也是归公主管得,只是当时刘济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不知道事情的底细,只能靠自己的臆想。
梁清洛不再给刘济叽歪的时间,直接砍了下去……
片刻后,梁清洛把滑落到肩膀的外袍拉了拉好。扭头对立在一旁的夜海道:“让人把这收拾好,别吓着了过往的行人。”
“是。”夜海没有半点不满,毕竟主上每次要出来动手都是这幅场景,主上越见血越兴奋,他已经习惯了。
骑上马,被凉风一吹。梁清洛立刻清醒过来:完了,这一身的血腥味!
原本她还想着回去再睡一觉,现在连进房都不能了。
她怕熏着了允初。
梁清洛突生悔意,也许是来到异界的后遗症。从小她就对血特别兴奋,杀人喜欢见血。哪招见血多她就喜用哪招,每次打斗,不,是虐杀过后,周围就是修罗地狱。
在此之前梁清洛从没想过要改,在她心里她孤身一人在这,并不想压抑自己。更何况她需要震慑众人,这种方式最好不过。
这也是为什么南鹰里即使有些资历老的人看不上梁清洛,却不敢在暗地里动手脚的原因。
遇上了这么一个混不吝的首领,搁谁谁敢乱来?
既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又能有威慑的作用。是以梁清洛从未想过自己有任何不妥之处。
现在不同以往,梁清洛她有了要共渡终生的人,总要顾及对方的感受。
梁清洛骑着小花,一摇一晃地想着:感情可真磨人,不过以后她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完全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她。
第六十九章
因为怕身上的味道会让裴允初不舒服, 梁清洛一回去就洗了个澡, 把全身上下都换了个遍。
等出来的时候, 夜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梁清洛顿住了去自己院子的惯性脚步。
“夜海, 去给我找间房。”梁清洛侧头道。
夜海早早就在一旁候着, 闻言立刻应了一声。
看了看半掩着门的院门, 梁清洛没瞅见里面的房间亮着灯,想来允初已经睡下了。
梁清洛放心地随夜海走了,却不知道没灯不意味着里面的人睡了。
黑暗中裴允初坐在床边, 手里抚摸着一封带有木香的信。是他在京城时梁清洛寄过来的,裴允初一直随身带着。
两人其实互诉衷肠的时间不多,更多的时候相处只是沉默。可那时太过于甜蜜, 两人没有发觉只以为原本就是如此。现在想来裴允初觉得大概是在一起太匆忙, 导致太多话没有说出口。对对方的想法有太多太多不了解。
这信上的话语爱意露骨,裴允初第一次看的时候心有多暖, 现在心就有多凉。
字字诛心!
是, 裴允初不曾怀疑阿洛对自己的感情。可是这信对她自己的状况只字未提, 他是即将要成为她夫的人, 却连自己的妻子干什么都不知道。
到如今还是如此, 阿洛突然留下一张字条就消失。
裴允初觉得心钝钝地痛。
春夜难熬, 有人发泄完安然入睡,有人独坐一夜。
一起来,梁清洛也顾不上夜海端来的早膳, 急急忙忙赶回院子里去。
她推开院子门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 毕竟总觉得允初最近不大得劲。
“阿洛,你回来了?”还未靠近房门,裴允初已经先打开了门。
“……嗯”梁清洛低低应了一声。
裴允初身着单薄的白衣,鸦羽般的长发也未曾束起,凌乱地披散在后背。梁清洛眼尖,甚至能看到他袖口处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
梁清洛立刻把才披上的长袍脱下上前要裹住裴允初。
“不必。”裴允初反握住梁清洛的手,用嘶哑的声音道,“阿洛,我们谈谈。”
梁清洛愣了愣,然后笑道:“好,先进去吧,外面冷。”
裴允初点头,松开手先进去了。
这是怎么了?梁清洛皱眉望着裴允初的背影。
裴允初坐在椅子上,旁边放着另一个拉开的椅子。梁清洛越过他看到整齐的被子眼神微动。
“昨夜……没睡?”梁清洛有些心疼和无奈,“我有点事出去了,怎么不休息?”
“阿洛还要和我成亲么?”裴允初不回答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梁清洛不解。
“阿洛……”裴允初紧紧盯着梁清洛道:“夫妻是一体的,若是允初有何事都会告诉阿洛。可是……阿洛似乎并不在意允初的感受。”
“怎么会?”梁清洛哪里知道自己的行为给裴允初带来多大的冲击。
“是么?可是连阿洛受重伤我都不知道,到最后还是陆大夫告知我的。这天涯海角只要阿洛能到的,允初也可以到。”裴允初说完闭了闭眼,叹道:“昨夜看到阿洛留下的纸条,你可知道允初有多担心,想了多少不好的事。”
梁清洛不知道自己受伤的事会让裴允初留下阴影。她向来自由散漫惯了,连对待自己家人都是如此,自然对待裴允初也不会改变。
“抱歉……”梁清洛软声道,又竖起自己的手做发誓状:“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现在场面有点微妙。
梁清洛昨夜发泄了一晚,又休息得好好的,今日起来精神奕奕的,就差红光满面了。而裴允初一夜未眠,他心思重,一晚上不知想了多少事。面色苍白,以往殷红地不像男人的唇也黯淡下去。再加之梁清洛蹲在他的腿边仰头讨好,这幅场景莫名地像出轨的丈夫向自己夫人赔罪。
裴允初垂下眼,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也舍不得说出拒绝的话,面对梁清洛他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
何况阿洛也并未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她只是……只是散漫惯了。裴允初在心里默默的劝着自己。
“以后去哪一定会和允初一起,再不济也要说清楚去哪。”梁清洛摇着裴允初的大腿又一次肯定道。
“嗯。”裴允初的睫毛轻颤,最终还是应了梁清洛。
梁清洛一早上来哪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她极快的在心里深深反省,还要让裴允初原谅自己。现在见他松了口才放下心来,不禁露出了大大的笑。
裴允初被她勾得心尖疼,本来就担心了一晚上,如今见她平安无事。各种旖旎的想法也冒了出来。
轻轻捧住梁清洛的脸,裴允初缓缓吻了上去。
这种姿势本就合适接吻,梁清洛单膝跪地,整个左半边身子依偎在裴允初的腿上,仰起头任由裴允初取索。
大概这种事男人真的更有天赋,梁清洛之前的数次主动也不过是仗着自己胆子大,与其他古人更开放而已。要真进行下一步她还真就手无足措了。
唇齿相依的感觉大概只有真心相爱的人能体会吧,梁清洛迷迷糊糊地想着。
“阿洛……”微微分开唇后,裴允初微喘着唤梁清洛的名字。
“嗯。”
裴允初忽地笑开了,原本淡下去了唇色也红润起来。因为他是低垂着头,又是散着头发,是以不少发丝垂落了下来偶尔划过梁清洛的脸。
梁清洛望着他,原本就晕乎的头变得更晕了。
这大概就是男色误人了吧……
“阿洛,地上凉。”裴允初直起身,伸手拉起梁清洛。
梁清洛的的确确是昏了头,放在旁边的椅子不坐,直接跨坐在裴允初的大腿上去了。
裴允初呼吸微滞,而后小心地控制自己呼吸的频率,但鼻息较之前仍是重了。
练武之人,无论男女身材都不会差。恍惚中裴允初仿佛曾听谭斌说过,以前未放在心上,如今却切身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