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道士(33)

那张重一百来斤的桌子带着人硬生生往前被推开两米远。

谭迥雷这才得空看向来人,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因为被桌子打中,一只手捂着腰侧,另一只手里拿着中刀,刚好和食盘一样长。

外间并没有人守着,谭迥雷之前让他们也去喝酒了。

见谭迥雷没有中招,刺客凶相毕露。立刻飞身上前想要继续刺杀他。

躲过刺客的一刀,谭迥雷冷笑道:“就凭你!”他敢让人离开自然对自己有信心。

刺客仿若未闻,不断和他缠斗,丝毫不在意是否会有人发现。

谭迥雷也被惹出中火,明明加强了防守,排查了多次,竟然还是让人混了进来。

一掌打在刺客的心口上,谭迥雷冷笑一声,正打算活擒刺客。突然脚下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一条拇指粗细的红蛇从摔落的食盒中爬了出来,咬在自己腿上。

谭迥雷弯腰扯断了小蛇,正要站起来。这时刺客摸过地上的刀,从下跃起刺中了谭迥雷的胸口。

谭迥雷痛苦地往后退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扭断了刺客的脖子,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山里娃……”商胡左手拎着一坛酒,右手拎着食盒,嘴里还哼着歌往帐篷内走去。

一撩开帐篷帘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商胡脸色大变,扔下手里的东西往里走。

“将军,将军!”商胡翻开谭迥雷的身体发现他唇色发黑,胸口插着刀。重重吸了口气,商胡企图冷静下来。

看到地上两截蛇的尸体,商胡瞳孔一缩,忽然想起周郡守之前留给自己的药。立刻从怀里掏出来喂给谭迥雷,眼瞅着将军脸上的紫色消退,商胡心下一松。

这才有精力去打量周围,看见倒在地上穿着大启士兵衣物的刺客,商胡脸一黑。

他想出去喊人又怕还有其他刺客,正不知如何是好,好巧这时应长致来帐篷想找谭将军。

“将军!”应长致大惊,连忙上前。

“你快去叫军医来,将军受伤了。”商胡焦急道。

“好。”应长致止住脚步,就要转身跑出去。

“等等!”商胡突然叫住他,“此事闹大一点,越严重越好!”

应长致一顿,反应过来,回道:“好,军师放心。”

第三十八章

大启的大将军被刺身亡, 此消息一出。不但丰城有渠道的人难以置信, 连金魁自己都大吃一惊。

没想到传言中军纪严明到连苍蝇都飞不进去的谭家军就这么轻易让刺客混了进去, 也没想到武功盖世的谭大将军就这么被刺杀成功了。

当晚一片混乱、充满血腥味的主帐篷已经修整好, 丝毫看不出打斗的痕迹。此刻帐篷内的大方桌坐满了人。

“将军身亡这事我们得压着, 不得传出去!”商胡沉着脸, 环顾方桌周围的各个将领。

“军师, 军中不得无人掌控啊!我看还是上报吧。”左下方一位穿着兵甲的参将不赞同道。

“军心不能乱!”商胡斩钉截铁道,“此事就这么决定了,将军……若还在一定也会如此选。”

“那现在谁来主持大局?”对面另一位将军问道。

商胡沉声向南拱手道:“若各位还信得过商某, 暂且由商某来管辖。等这段时间过了,我等禀告朝中,让陛下来封将。”

这些人不得不同意, 先不说商胡本就是军师, 这军营有五分之三的人是谭家军,能不让他把握着吗?

一出主帐篷, 刚才说话的两位参军就凑在一起谈论。

“要我说这事根本瞒不住, 那天晚上闹那么大, 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欸, 也不知金魁人最近发什么疯。可怜将军……”刚刚后面发言的参军从小在丰城长大, 对谭家的人有种特殊的感情。

帐篷内就剩下商胡和应长致。

那天晚上因为发现了刺客并将刺客杀死, 所以应长致被提了上来,手里也管了一队人。

“多亏你及时杀死了刺客,虽然将军他……但你也算为将军报了仇。”商胡擦了擦发红的眼, 低声叹道。

“这是属下该做得, 倘若属下能早点发现,将军不一定会……”应长致看起来情绪也不高。

商胡打断他的话:“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想回去也不能回去。”

顿了顿,咬牙切齿道:“现在我们最主要是要杀尽那金魁人!”

“是!”

帐篷内似一片沉重,商胡眼角瞟了瞟帐篷一角,嘴对应长致努了努。

“你先去吧。”商胡让他先退下。

应长致出了帐篷后让人回主帐篷守着。

与丰城军营这边的沉重不同,金魁那不时传来靡靡歌声,女人的欢叫声。

金魁王捏了捏怀里女人白嫩丰满的胸脯,喝了口她渡过来的酒,满足地叹了口气。

“军师你不来点?”金魁王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底下的军师摇了摇。

“多谢王好意,属下等会还有事处理。”军师拱手拒绝。

“啧!”金魁王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军师,笑道:“偶尔放松一下没关系,军师你太压抑了。大启的战神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谭家军还在,只要谭家有人站出来,新的战神自然会出现。”军师并没有放心。

金魁王邪佞地望着底下的军师:“那就再去杀死他!战神死了一个就能死第二个。”

“此次不过是意外,属下也未曾想到大启军队如此松懈。”

“好了!”金魁王不耐烦地打断:“军师若是有事就回吧。”

刘济抚着山羊胡的手一顿,扯了扯橘皮丝的脸干笑道:“那属下先告退了。”

刘济缓步走出帐篷,身后还传来金魁王的大笑声。阴霾布满他的脸上,不过眨眼功夫他又恢复了原本忠实的模样。

“主上赶过来了。”一名身穿劲装的黑衣男子忽然出现在周良御面前。

正写着信的周良御吓一跳:“主上来这了?发生了什么?”

难道现在局势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周良御不禁审视自己是不是老了,看不懂这状况了。

“只是来看看。”黑衣男子面无表情道。

“主上她……”

“在东房。”

那不是谭将军在的地方?周良御困惑地挠了挠头,还是站起来往东房走去。

“欸,主上她已经知道谭将军他没死?”周良御锲而不舍地问道身旁的黑衣男子,他的信还没写完送过去呢。

“看来周郡守您在丰城呆久了,脑子生锈了。这普天之下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主子。”黑衣男子毫不留情地刺痛了周良御的心。

东房的门微微敞开,有些许雪粒随着风飘进房内,但瞬间被屋内的温度融化,门槛下方湿漉漉的一滩水。

周良御轻推开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他跨了两步走进房内,就看见黑袍金丝的背影立在谭将军的床边。

“参见主上!”周良御单膝跪地低声喊道。

“他伤势如何?”

周良御立刻起身,上前回道:“蛇毒之前已经解了,但是谭将军胸前中了一刀,紧挨着胸口过去,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人呢?”立在床边的人依旧是背着身沉着声音对周良御问道。

反应半晌,周良御才明白过来主上是在问什么。

“已经死了,在刺杀时被谭将军反杀了。”周良御回道。

“我明日就回京,不会留在这。好生照顾谭将军,若是他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是!”周良御犹豫片刻,又开口:“主上来是……”

“有事处理,你随时注意金魁的动静,丰城不会太平了。”

主上开口,周良御心中警铃大作。不会这么简单,否则主上怎么可能亲自过来。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背着手的人轻笑了一声:“管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就行,其他不用操心。”

“是。”

两人的目光渐渐放在床上躺着的人身上。

谭迥雷躺在床上,国字脸上苍白的吓人,以前的威严荡然无存。大冬天的赤着上半身,上面紧紧绑着纱布。处理伤口的人似乎怕被子压在伤口上,索性让他光着。

好在屋内放了足够的炭火,不会让人感到冷。

谭将军遇刺那晚,应长致立刻去找军医,闹得大半个军营都清醒过来。最后只有军医和应长致几人进了帐篷,商胡虽及时给谭迥雷解了毒,但伤势极为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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