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67)

只是这次林阳煦倒是真的没有撒谎,北疆周边的土匪确实有异动,只是好在回来的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林阳煦将北疆安顿好之后,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不是看着将士们训练就是偶尔喝喝酒,和将士们扯扯黄段子,只是偶尔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那个小丫头。

只是后来觉得,如此已经很好了。

第66章 故忆

许青墨随同周时越去往外地以后,两个人也不拘泥于住哪儿,随走随停,只是二人去到清辽村的时候总归是会常住一段时间的。

屋子后不远处的那块墓地,周时越总是心惊以前替许青墨来收拾的时候不觉得现如今放眼望去倒是真的接受不了。

年纪最小的仅仅六岁,许青墨每每说起那孩子的时候总是哽咽。

周时越站在许青墨身侧不好说什么只能抱着许青墨企图让她没有那么的伤心。

周时越夜里醒来的时候发觉身侧的人不知何时不在了,摸了摸床榻还是温热的应该刚刚起身不早,打算出门却听见许青墨的声音。

“你现如今过得还好?”

卓乐点了点头:“多亏那日…爷爷将我遣送出去买东西,否则只怕我也留不下这条性命,这么多年我以为姐姐你会来问我的,可是你一直没来。”

许青墨愣了愣,抬手示意卓乐坐下倒了杯水才开口:“我那时候只知道你的行踪便已然很好了,贸然找到你只会让你当时安定下来的生活徒增危险,后来我成亲,进宫事情都过于紧凑,好在你这些年过得很好,生意倒也是做的不错,听说你夫人也是个书香门第家的姑娘。”

提及夫人卓乐笑了笑:“明日,明日天明我带我夫人来看看,今日着实是睡不着才想着出来走走,却不知道姐姐在这儿。”

许青墨愣了愣:“我每年这个时节都是在的,我身子不算好这地方我没法久住但是往后你要是有了孩子可定得在这些日子里带给我看看。”

“好,一切都听姐姐的!”

和许青墨说了一会,卓乐才转身离开好一会许青墨回头盯着房门:“周时越,听墙角很好玩吗?”

周时越推开门走出来微微耸了耸肩膀:“夫人都知道了,这便不是偷听。”说完扬了扬下巴:“这人是……”

“卓乐”许青墨看向那群墓碑:“那次屠杀里,唯一活下来的一个。”

听完这话周时越微微挑眉,当时他记得周时辉和自己说许青墨说的意思是,当时所有的人都死了,并没有说还有人活着的这种话。

瞧见周时越的诧异,许青墨犹豫了一下:“我…是刻意瞒着大哥的,当时拿捏不住身边还有没有别的要杀我的人,我能做的只是撒谎,我希望卓乐可以安安稳稳的想长大,暗中找了人去找他然后托付给一家人照看着。”

本来许青墨想着兴许能抽空去看看卓乐可是一来二去的最终还是没去,在许青墨看来,或许即便林家不复存在了,她若出现在卓乐身边还是会给卓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加之后来许青墨当了皇后就更加没办法去看卓乐了。

周时越听了这话微微挑眉,抬手将许青墨揽入怀中没有多说什么,许青墨过得不容易,所有的选择也都是想了又想以后才决定的。

至于卓乐不论许青墨当时瞒下来的初衷在于什么,现如今都不必计较了,许青墨还在自己身边,卓乐这小子也看起来被人教养的很好。

而过往的恩怨仇恨不是被许青墨亲手终止就是在这岁月消逝间渐渐被磨灭了而已。

许青墨伸了伸懒腰:“再睡会吧,我是听见动静才起来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睡的愈发的沉了过往你不都是睡的最浅的嘛?”

周时越笑着搂着许青墨往屋里走却不说话,睡得熟是因为现在没什么人可以威胁到许青墨了。

而那时候,周时越经历过上一世的痛苦,他不敢离开许青墨,他不敢睡的太沉,他怕那段日子里他若睡的沉了就会失去许青墨。

在那段许青墨算计过的日子里,周时越几乎夜夜辗转难眠。

而这些,许青墨都不知道罢了。

回到床榻上许青墨睡的很快,听着许青墨宛若小猫的呼噜声,周时越仰天长叹,只是想起许青墨说的话,周时越愣了一下。

上一世

周时越对自己的心思总归是后知后觉的,许家出事,周时越陪着许青墨处理好许家的种种事情,许清瑶被送进宫,而许青墨坐在大厅口的台阶处发愣。

周时越不知为何心底有些不安,连着两日周时越都没敢回自己的府邸,在许府陪着许青墨,可是许青墨除却看起来有些悲怆真的毫无违和感。

每日该吃吃,该喝喝。

第三日许青墨抬眸看了一眼周时越笑了笑,那是那段日子里周时越显少见到许青墨笑:“你总在这儿守着我做什么?”

周时越:“我不放心你!”

许青墨微微摇头:“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好好的在这儿呢,我不过是需要时间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情罢了,二殿下快回去吧,你老待在我府邸上做什么?”

周时越有些犹豫:“我并不打扰你……”

许青墨叹气:“并非打扰,从我父兄回来到今日,你也多日不曾合眼了,回去歇息歇息,明日陪我进宫接许青墨吧。”

许青墨话语间熟络的像是给亲密的人说的话,周时越有些不适应,可是瞧着许青墨又好似真的没有大碍,想了想转头离开,出门之际身后想起了许青墨的声音:“周时越,谢谢!”

那是周时越那么些年听的许青墨唯一一次柔声和自己说的一句谢谢。

兴许是这几日累了,周时越难得睡的沉,次日醒来的时候是被周时辉一把提溜起来的。

周时辉喘着粗气和自己说:“出…出…出事了。”

那一瞬间,周时越本能的觉得周时辉说的是许青墨。

周时越收拾好和周时辉跑到许府,看见周时庭捂着许清瑶的眼睛脚底下有些踉跄。

怎么了?

那句怎么了周时越没能问出口,因为转眼他瞧见了屋内床榻上的许青墨

抬眸处,是房梁上的三尺白绫。

周时越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扑了出去,是周时辉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

床榻上许青墨安静的和睡着了一般,除却…除却脖颈处的痕迹过于刺眼。

回头瞧着门外被周时庭捂着眼睛的许清瑶,周时越连说话都是颤抖的:“清瑶这孩子,可怎么啊?”

许青墨的葬礼以后,许清瑶被送进了宫,自那以后周时越不顾外界和大臣的议论住进了许府,周时辉和周时庭时常来看周时越。

可周时越却是日复一日的颓废,到最后周时辉看不下去了,夺过周时越手里的酒瓶:“周时越你够了,你要这个样子多久。”

“大哥…她走的前一日和我说,让我不必守着她了,让我回去休息一下,第二天陪她去接许清瑶。”

“……”

“我临走的时候她说:周时越,谢谢你?”说着说着周时越的眼泪留下来了:“如果,如果那时候我不回去,我再陪陪她就不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听见这话周时辉蓦然,许青墨的离世过于突然,他们所有人都预料到许家的事情会刺激到许青墨,可他们也都以为许青墨会为了许清瑶扛起来,却没想到最后会是这种局面。

周时辉叹了口气,周时庭将酒瓶子从周时辉手里拿过来递回给周时越:“二哥要喝就喝完这一瓶去北疆吧。”

周时越有些恍惚抬眸看着二人。

周时辉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才开口:“父皇的意思是,北疆是许伯父和许青尘一手安定下来的,朝堂之中不乏虎视眈眈的,与其交给别人不如你去,反正……你应该也没打算成亲了。”

周榕足够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他不强求。

周时越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周时辉和周时庭走后,周时越将最后一口酒喝完将酒瓶砸了个稀碎,回头看了眼许青墨的卧房抬手抓了几次,好像看到了什么,却又只是虚无。

那时候周时越只在想,去北疆也好,好在能替许家守住那片他们安定的乐土。

周时越是连夜走的,夜里周榕听闻下人来说周时越只在门外叩头以后就离开了叹了口气,徐瑶瞧见也是无奈:“既然不放心为何要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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