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静静,欢欢喜喜。清欢,从此之后,万事小心。”
“本宫乃周国公主,姜国王后,凭你是谁,敢直呼本宫名讳。”
只有洛清欢知道,这是诸葛竹笙,唯一一次唤她名字。他或许真后悔了,可是呀,清欢,清欢,生为公主,哪有清欢。
作者有话要说:本篇完
清欢是心怀家国的好公主,竹笙是心怀家国的好丞相,所以,最后他们其实都不会选择私奔的。
【古风短篇】
不都是BE,虽然会有些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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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娇城小珠青
小珠青没有姓,戏班子里人人喊他:小珠青。
没有姓,就是没有师门,没有师门,在这遍地戏子的娇城,就没有前途。
娇城每年来听戏的客人,数之不尽,大多听完就走,从不留心。
我也是看客之一,随人群而来,站在满是戏台子的娇城,看见了小珠青。
彼时的小珠青没有自己的戏台子,娇城戏子都有自己专门的戏台子,没有戏台子,小珠青只能跟在一戏班子后面,搬道具拉二胡吹笛,打扫吆喝,十分卖力。
他这样勤快,这样爱戏,戏班子老板也动容:“小珠青,红雨唱过了,你就去台上练练吧。”
红雨是娇城最有名的戏子,想看她戏的人,从娇城南,排到娇城北。
台上的红雨,身段婀娜,嗓音醉人,她笑客笑,她哭客哭。
小珠青仰头,眼睛里全是期待,他必定也想和红雨一样,票价千金难求,看客坐满台下。
后来红雨唱完离去,看客也散了,台下只剩小珠青一人,他孤独落寞,慢慢走到台子上去,一句一句开口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红雨最爱唱这支,整个娇城红雨唱得最好,小珠青自然比不得,然红雨姓瞿,师从名家,小珠青无姓,自学成才。
所以我以为,小珠青很好,台下渐渐聚了些看客,他们同我一样,觉得小珠青好。
小珠青越唱越稳,一颦一笑,有了情韵在里面。
他唱完一支,还想唱一支,然戏班子老板来了,他说:“停了停了,赶紧做饭去,大伙儿都饿着呢。”
人说戏班子老板有眼无珠不识货,任由明珠坠地为石化土。没人晓得老板心里也苦,小珠青无姓,他捧了也不会红。
可是小珠青呀,他该是红的。
琐事缠身,很长一段时间,我再没去过娇城,听闻娇城出了新花旦,听闻新花旦唱戏只能看,不入耳,听闻红雨封了喉,听闻小珠青有姓了。
小珠青红了,这其中曲折故事,过了很久,我仍是不知,有人说小珠青得名家赏识,有人说小珠青认了戏班子老板作父亲,有人说,小珠青曾在娇城角落一场一场不停歇地唱,才唱出今天。
我自然信最后一种说法,小珠青还是小珠青,他没有姓赵,没有姓钱,没有姓孙,没有姓李,他是一场一场,□□的自己。
再到娇城,小珠青的戏票已经是千人所往,万人所求,看客从娇城城南排到娇城城北,人人说小珠青好,比当年的红雨更好。
小珠青开场唱的还是那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这是红雨的曲,按理,小珠青是不该做开场来唱的,可是小珠青唱了。
台下人人交好,人人都说,比红雨唱得好。
退出人群,遇见最初一起听小珠青唱戏的看客之一,我二人感一番,叹一回。她说,她陪着小珠青唱了一年,小珠青这一年很苦,她又说:“不过如今,都好了。”
我自是没有资格评论,唯有沉默。
后来红雨的师傅路过娇城,回来望她,偶听人说起小珠青,就生了收小珠青为徒的心,小珠青更是声名大噪,人人都恭贺小珠青,终于有姓。
可拜师那日,娇城不知何处,忽传出小珠青曾偷过戏服。那传言传得有板有眼,瞿大师怒出娇城,任小珠青磕破头不肯回顾。
看客看戏,一听音,二看容。偷戏服,乃是娇城大忌。
人人说,不论是真是假,小珠青此生完了。
又想起那年那孤独落寞的身影,倔强得让人心疼厉害。那样爱戏的人会偷吗,不会。
娇城看客除了看戏,又有了一件乐事,评说小珠青。
小珠青在众人口中眼下,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一文不值。
小珠青颓靡三日,终于露面,将这一年故事说出:原他无姓,过得凄苦,辛苦练戏,无人肯听。李太白说天生我材,他小珠青亦信我命由己不由天,从此三更睡,五更起,三九伏天练更勤。只一件,有了声没得容,依旧无人肯听戏,于是趁着戏班无人偷了衣。那衣本同小珠青,没人穿,没人理,放角落,满灰尘,小珠青拿走天经地义。
小珠青说得凄惨,台下看客哭倒一片,人人为小珠青交好,将偷说成光彩之事。人人说,小珠青这样艰难,那戏服合该是小珠青的。
又遇那陪了小珠青一年的看客,她泪眼婆娑,言那戏服如何是小珠青口中所述,分明是红雨最爱,她亲自去偷。她说她痴,陪着小珠青就爱上了小珠青,她说她傻,爱了小珠青就帮着他偷东西。
娇城流言又四起,那看客将与我所言一一告诉各家戏班。
有人说,小珠青是贼。
有人说,小珠青是为了戏,唱戏的事,不能说偷。
还有人说,小珠青唱了红雨最爱的曲,红雨报复,这偷戏服之事是设好的计。那言说陪了小珠青的女子,乃是红雨为诋毁小珠青,特意寻来的。
第三种说法传得最甚,直说红雨本不配唱戏,红雨本就有傲气,趁人不留意竟跳了井。
然这悠悠之口可是能轻易堵住的,人人都说,红雨是因被人识破诡计,羞愧难当,才选择轻生。
其中真相,只有小珠青一人清楚,承认也好,否认也罢,他已再不是从前那个,搬道具拉二胡吹笛,打扫吆喝,只为在台上唱一场戏的小珠青。他以胜利者的姿势,又开始唱起: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
瞿大师说,爱戏的戏子不偷衣。可是小珠青,他偷了。
这娇城中,是哪阵风,哪场雪,改变了最初的小珠青?
又或许至始至终,是我等看客尘蒙眼,灰蒙心,识不出他算计。当年他看红雨那一眼,几多嫉恨,几少期待,无从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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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梨花落
一、初入人界
苏容是青丘修为最深的狐狸,极度腹黑,还是九尾中最为尊贵的白狐,族长都要忌讳三分,若说有什么软肋,大概就是养在身边,青丘九尾白狐族中最小的那只,林幼。
那一年林幼三百岁,初成人形,生得齐整,略有些人界豆蔻少女的娇俏,只是四肢时的毛病改不掉,还爱舔个爪子,耷拉脑袋,手指不太灵活。苏容是个极其注重仪表仪容的,却不与她计较,手执数百年的剑,也能放下,教她持书拿筷。狐狐相传,父女情深所以。
但苏容,并不是林幼的父亲。
林幼成人形后,原先不带她玩的其它狐狸,也时常来苏容的梨树洞窟叫她了。她拎着瓜子花生,还有苏容新酿的梨花酿,连蹦带跳,跟着她们一起去青丘集市上看戏。
戏路虽然都一样,但林幼就爱这千篇一律的狐狸爱情进化史,连纣王妲己的故事都够她哭上半天。于是苏容不太愿意让她去看戏了,每回都想方设法拦住她。或是头疼不舒服,或是梨树需要浇水除虫。
全青丘要说谁最傻,自然除了林幼无人敢登榜首,苏容的借口再蹩脚,她都深信不疑。后来是隔壁桃花树洞窟的九尾红狐暮至看不下去,实在心疼那棵备受折腾的梨树,某一回趁着苏容睡着在梨树上,小声提醒正在给浇水的林幼:“林幼,我瞧着别人家的小狐狸,都能去集市上玩,怎么就你要在家里浇水呀?”
林幼放下手中的水壶,看着从家门口走过的,三五成群的小狐狸,若有所思,极认真地回答:“苏容生病了,我要负责照顾梨树。”暮至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忍忍继续说道:“可我瞧着苏容身子挺硬朗呀,每天指挥你干这做那,不像有病的样子。”林幼放下手中的水壶,仔细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