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俏想过,周四爷可能对自己有兴趣,虽然她细想和周许之间的种种,除了昨夜那个吻,再没有其他看得出是有兴趣的举动,姜蓁还是小小的幻想了一下,做梦嘛,谁不会呢。
只是听到周许平淡又无奇的描述时,内心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更多的是轻松,毕竟她想这事提心吊胆了一晚,现在听到回答,终是回到了现实。
她眨了眨眼:“周许,你欺负人。”
周许本是垂眸,听这话,半眯起眼看她,她居然说自己昨晚做的事情是恶行。
姜蓁见他面色阴寒,嘴唇紧抿,料想大事不妙,也不久留,转身出门。待出门后,恍然想起自己昨晚睡前好像是说要来找周许算账的,因为他占自己便宜。但现在她又不好进去,咬咬牙这回算她吃亏。
只留下周许一人坐在花梨木椅上,阳光照在他身上,那般刺眼又讽刺。
在见到姜蓁在门前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感觉到那颗心在咚咚地狂跳,昨夜吻她,是自己一时的举动,他也不知怎得看见一张一合的红唇,竟失了分寸。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做如此出格之事,本想开口跟她说说昨夜的事,谁曾想这人一上来就说自己身份如何如何,什么情绪有失的屁话,一脸满不在意的模样,还说他亲她这事是恶行,实在不能忍。
很久之后,周许还是坐在花梨木椅上一动不动,在想得出神。待回过神想找姜蓁好好捋一捋时,人早就跑没影了。
又是入夜,今日是月圆之夜,只见一个身影偷摸着从孟记寿财铺走出,怀里还抱着一个巨大的东西,用黑布厚厚的包裹一层。
那个黑影往县衙的后山走去,阴凉的乱葬岗,晚上人影都没有,只偶有几只黄皮子窜过,他将包裹小心翼翼放在地上,在衣服里掏出几张画着奇怪符咒的蓝符,还有一本血色封皮的书,随手扯下黑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原来是纸人,面孔上画着的脸正是姜蓁的脸,阴冷的月光打在黑影身上,隐约照出黑影的脸,正是孟许山。
他眼中有狂热的光,痴痴地望着纸人,手中爱惜地摩挲着纸人的脸,在上面又亲又舔,后有小心的用衣袖抹着纸人的脸,像看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般,呵护着。
脸上挂着畸形的笑,幽幽道:“好美啊好美,小娘子你很快就能属于我了,我们就能长长久久的一起了,做想做的事,永远的在一起。”
孟许山此刻完全不似白日里待人那样温和有礼,满脸痴狂,手上的动作显露着他现下心中的急切,有些慌乱的翻着那本血色的书,嘴里喃喃:“在哪呢?在哪呢?偷魂术,啊找到啦!”
拿起地上的一张蓝符,半跪在纸人旁边,将蓝符小心贴在纸人的额头上,随后向后退远了几步,在纸人周边画了噬魂阵,嘴中念念有词,片刻后,方才在地上画的符咒发出淡淡地蓝光,噬魂阵启动。
四周阴风大起,刮的散落在地上的纸钱漫天飞舞,一道白光从远处急速飞来,投到纸人身上,蓝光消失,阵法完成了。
孟许山见状长吁一口气,将血色封皮的古籍塞回了衣服里,爱怜地望着纸人,抬手摩挲着纸人的脸,兴奋地开口:“小娘子,你终于来了,我终于把你弄到手,你大可放心我会待你很好的,不会有人发现的。”又将脸埋在纸人颈边,猛吸一口后,离远了些说:“小娘子,莫要着急,过些时日等魂魄和纸人适应之后,你就可以动了,我们回去罢,回去罢。”
重新用黑布将纸人裹起来,往回走。
沈韶光很懵,他今日和周许闹了不愉快后,便在客栈买了几坛酒去城楼上坐着喝酒买醉,突然阴风大作,一阵烟雾吹来,他魂魄就离奇地出了自己的身,毫无征兆跟着一束蓝光飞去,沈韶光片刻才意识到有人启动了噬魂阵,但为时已晚,等他安定下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纸扎人身体里,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沈韶光暗骂一句“什么玩意儿。”
眼神看面前动用噬魂阵的人,竟然是那个温润有礼的棺材铺老板孟许山,他心中大叫不好,最恶心的是孟许山现在,竟然还变态的对他又亲又舔,一口一个小娘子的叫,纵然沈韶光现在心中有千万个想杀人的心,奈何他现在只是个纸人,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又能做什么,只能任凭孟许山用黑布将他裹起来,抬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孟许山终于出现了
这章有交代一些男主对女主的感情,以及三人友谊出现的问题
周许老处男第一回谈恋爱,没什么经验,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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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纸扎人九
沈韶光从未如此绝望过,他千万个和周许闹矛盾,也不该一声不响的跑这么远去喝酒,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他从未如此痛恨过酒,自己刚和周许吵了一架,现在消失不见,他也只会认为自己是负气离开,谁会想到来救他。
正当他内心焦急不断时,裹住自己的黑布被扯了下来,孟许山的大脸正端在面前,看样子自己是被他放到了柜子里,孟许山爱怜地一次又一次的摩挲它的脸颊,然后又低声的对纸人说着话:“小娘子,你当真美,你可知我见你第一面就欢喜的紧,眼眸、鼻子、小嘴都是极好的,你可知我暗中望过你几回”一边说着,一边从上往下一路摩挲着它的脸。
说完好像想着什么又开口说:“孟某记得小娘子叫…叫姜蓁对吧,我叫你蓁儿可好,你且好好在这待上几日,等我办妥了一切,你就可以重见天日了,委屈了。”孟许山似心有愧疚,转身离开的脚步,又踱了回来,狠狠地亲在纸人嘴上,美其名曰弥补,方才将柜门关上,落了锁。
被困在纸人里的沈韶光简直要死,敢情这孟许山就是个变态,对他又亲又摸,沈韶光好歹是个大男子,血气方刚,何时曾受过这般屈辱,要是换作平日早就一道符纸伺候了。
哦对,刚刚那孟许山还喊自己姜蓁,莫非他想引的魂是姜蓁?沈韶光心中大骇,震惊不已。但沈韶光不明白,为何会错引了自己的魂,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沈韶光细细思索着,脑海里过着走马灯的场景,最终停在了他和姜蓁喝的醉醺醺那日,可有什么是他与姜蓁不同的呢?是茶,那杯香气四溢的茶,自己喝了一杯便迷上了那般味道,将姜蓁手中的那杯抢了过来,姜蓁还说他俩杯子花纹有区别。
约莫是那杯茶,但沈韶光行走江湖多年,也从未见过有什么茶竟如此厉害,直接就定住了魂魄,使下噬魂者就能将活人的魂生生抽出。
与此同时,早些时候与周许发生不快事情的姜蓁,在厢房里哭了许久,然后迷糊地睡过去了,姜蓁的被梦牵制很深,一个接着一个的,还是被店小二急促的敲门声,硬生生从梦境扯了出来。
打开门,首先映入姜蓁眼帘的是沈韶光毫无血色的身体,她不知道沈韶光发生些什么,只能强自冷静下来,让店小二先将人抬到屋内的拨步床上。
寻常人可能以为沈韶光死了,但姜蓁看来沈韶光的三魂六魄全都不见了,身上没有一丝魂魄气息残留,现在的沈韶光只能算的上是一副躯壳。
姜蓁柳眉紧皱,思前想后在原地来回踱步,因为自己只是能看见魂魄,并不知道解决之法,平日里会这些奇门遁甲之术的也只有沈韶光,现在出事的是他,能找的也只剩下隔壁厢房的周许,纵然姜蓁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见到周许,为了沈韶光的命,姜蓁不得不这么做。
犹豫再三,姜蓁终是抬步走向隔壁厢房,鼓起勇气扣了扣门。
“进”里面传来声音,姜蓁跨步进入,强迫自己冷静的和周许对话。
“沈韶光出事了”
周许听闻,眉头一瞬皱起来:“何事”
“沈韶光只剩下个躯壳,魂魄不知所踪”姜蓁深吸一口气,开口描述。
“我去看看”身形一晃,来到隔壁厢房。
沈韶光的情况远比周许听到的严重许多,不光是魂魄不知去向,手法和之前姜蓁在县衙那次有异曲同工之处,久未有魂魄的躯壳,会有邪物入侵的可能,周许设了个结界暂时将其封存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