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也是一脸莫名,温贤不愿伸手,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倒是立刻反应过来,上前一把将绿翘拉起。
“绿翘,你快起来,有什么事儿跟少爷好好说就是了。”
绿翘抬头看向温贤,却被温贤脸上温柔的笑意撞了一下心门,脸颊瞬间绯红。
温贤浅笑道:“绿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有事的话,就跟爷说,爷会替你做主的。”
绿翘痴痴望着温贤的目光瞬间回神,忙摇头道:“没、没有,绿翘自觉这段时间照顾爷不周,心中很是愧疚,所以才、才想向爷请罪认错。”
“原来是这样,”温贤恍然,“绿翘,你一直伺候的很好,也没有对不起我,所以不用道歉,下次别动不动就跪下了,膝盖跪坏了怎么好?”
绿翘连连点头:“是,是爷,绿翘知道了。”
温贤点点头:“好,那你先去帮我把晚饭端过来吧,从今往后,我的一日三餐都不去前厅吃了,你帮我从厨房拿回我屋里来,我们自己关起门自己吃。”
绿翘点头:“是,爷,我这就去。”
温贤又对红果道:“你也跟着去,有什么好吃的都拿过来,没有就让厨房现做,他们要是不愿意,你们就说是老爷答应的,若他们不信,让他们自己去问老爷。”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拿出点气势,态度越强硬越好。”
绿翘一惊,神色差异地看了温贤一眼,相比红果就坦然多了,白天的时候也算见过一番“世面”了,当即一点头道:“知道了,少爷,我这就去。”
说完,拉着绿翘往后厨去了。
第10章 温贤爱美食
“少爷!”
红果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院子里,手上拿着两个食盒,满脸得意,跟在她身后的绿翘也拿了一方食盒,只是表情却与红果完全相反,满脸忐忑。
等了近半个小时,终于等来晚饭的温贤,双眼一亮,忙站起身,鼻子嗅了嗅道:“好香啊!什么肉?”
红果将饭菜一个个端上坐,摆在温贤面前,指着其中一道颜色红亮,如豆腐一般Q弹的菜道:“坛子肉,老爷特意让下人留给少爷您的,貌似是从前厅端过来的呢!”
温贤刚还垂涎欲滴,这会儿看着那肉表情有些悲壮。
“原来是他们吃剩下的……”
红果摆手:“没有没有,我瞧着一块没动就端回来了。”
温贤还是有些蔫儿蔫儿的,不过当他看到随后端上桌的凤尾虾、瑕黄豆腐、松鼠鱼、蜜汁藕、小笼包之后,面上又恢复了几分颜色,眼神示意着问红果道:“那这些呢?”
红果有些憋屈的撇撇嘴道:“这些都是现做的,少爷,厨房没给咱们留饭菜,掌勺的说,太太没吩咐这些,让您要吃自己去前厅,前厅那边也刚开饭。”
温贤已经动筷了,夹了个凤尾虾吃进嘴里,细细品了品道:“手艺不错,可惜虾是死的,肉老了点……你接着说,然后呢?”
红果面上一喜道:“然后我就按照少爷您的意思,让他们重做,掌勺开始不愿意,我就说,是老爷同意的,他居然还不信呢,我说那你不如自己去问老爷,看看是不是老爷的意思,我照着少爷的意思,昂首挺胸说的,那掌勺犹豫了一下,果然去问了,回来之后立马给我们现做了这些,少爷您瞧,这些都是少爷您平日里爱吃的!”
温贤朝红果竖起大拇指:“干得不错!行了,你们俩也坐下一起吃吧。”
红果和绿翘忙摆手:“不不不,少爷/爷您先吃。”
温贤随意道:“不用不用,你们一块儿吃吧,这天怪冷的,再不吃就凉了,坐吧。”
红果看了看那坛子肉一眼,嘴馋地咽了咽口水,温贤瞧见了,憋着笑,干咳一声,将那碟子肉往红果方向推了推。
红果抬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巴巴望着温贤,温贤眼神示意他坐下,红果傻呵呵地笑了笑,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拿起碗筷,哼哧哼哧吃了起来。
“哇!!少爷,这坛子肉真的太好吃了!”
“喜欢你就多吃点,”温贤含着笑,转头去看绿翘,再次道,“你也坐吧。”
绿翘看了看红果,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那姿势,估计也就屁股边挨着点凳子,拿碗筷的动作也小心,捧着碗吃了好一会儿白米饭,没敢夹菜。
温贤吃着一块蜜汁藕,喟叹一声道:“说起来你们俩都跟了我有十年了吧?从今天起,咱们一日三餐就这么吃,往后嫁入苏家,恐怕没什么好日子了,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我也没让你们占到便宜,就当我最后给你们的一些补偿吧。”
红果吃了满嘴油腻,抬头看着温贤眼睛都红了,呐呐问了一句:“少爷,这是……断头饭吗?”
“你要这么认为也行。”
温贤有点无语,这红果的脑回路怎么分分钟离不开要死要活啊?
温贤眼角又看了绿翘一眼,绿翘捧着碗,不吃也不说,眼神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红果,这会儿吧唧掉了两滴眼泪,自己抬袖子猛地一擦,将那坛子肉端过来,伸手给自己拨了大半碗,一副壮士割腕的表情道:“不行,我得多吃点!多长点肉,到时候去了苏家才能经得住饿!”
说完,一口一块肉,吃的温贤目瞪口呆:这小子,他都不觉得腻吗?
第11章 半夜做贼
半夜,温贤从床上坐起身,立马被冻得一个机灵,忍不住说了一句粗话,问候了一下他大爷。
温贤上辈子是南方人,没享受过暖气的待遇,但是空调还是有的,那破公司别的没有,中央空调还是很给力的,冬天比起待在家里,公司反倒更暖和。
可如今这个时代,空调显然是不可能的,温贤凭借一股毅力,最终从床上爬了起来,将厚度抵上一床小棉被的大衣紧紧裹在身上,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温贤走到床右侧,那里有一个上了锁的大木箱,里边是温贤所有的家当。
温贤从洗漱台下的抽屉里,翻出了一把铜钥匙,将大木箱打开之后,上层放了不少温贤的衣衫,温贤将衣衫都拿了出来,这才在木箱最底下拿出一个长度不过半个手臂的红漆印花木匣子。
这是温贤的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最后一点家当,温贤的母亲,娘家是书香世家,家里也没多少值钱的东西,出嫁时给的东西,满满当当也塞不满这个木匣子。
温贤捧着木匣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用那把小小的铜钥匙将木匣子上的锁扣打开,翻开之后,匣子里的东西一览无余。
前世的温贤一心想出国留学,自己暗暗也存了点小金库,前年大华民/国成立之后,因为货币不统一,随后就出现各种银元价格抬高或抑低,各钱庄商人从中得利,一时造成了不少民众钱财的损失,严重影响了经济交流与发展,随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北京那边大总统下达指令,全国统一货币。
如今这个时代使用的货币有两种,一种是银元,另一种是钞票,温贤存的银元不多,毕竟太重不方便携带,存的钞票,温贤大致加了一下,一共不过五百来多,不算多,也不太少了,毕竟这个时代,一个工人每年的收入也没有四十银元。
但对于如今的温贤来说,钱财这东西还是多多益善。
木匣子里还放着一些金银首饰,都是温贤母亲成亲时,夫家置办的,当时温家比现在有钱得多,所以除了金耳坠、金戒指之外,还有一对金镯子。
温贤拿起来掂了掂,实心的,温贤满意的点了点头。
除了这些,木匣子里唯一属于温贤母亲的,就是一只白玉镯子,那是温贤母亲的陪嫁。
温贤对玉石不太了解,他将那玉镯子拿出来看了看,发现除了触手时,指尖有些凉之外,不过片刻这玉就暖了起来,而且这么暗的灯光下,镯子依然水色十足,乳白透亮。
温贤道:“是个好东西了,应该值不少钱。”
只见他话音刚落,胸口立刻传来一阵心绞痛,温贤痛的佝偻这腰,差点将手里的镯子给摔了。
温贤连忙放下镯子,捂着胸口趴在梳妆镜前,不过片刻,面色惨白,冷汗淋漓。
太痛了,就跟温贤前世临死前犯得那一次绞痛一样,因为是加班到凌晨,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痛苦,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痛的浑身痉挛,虽然时间很短,但对当时的温贤来说,却是漫长而又恐惧的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