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撩乱+番外(211)

虞嫣看她一眼,道:“什么抑郁症。”

“不是么?”安绮道,“无精打采的,今天拍杂志也不在状态。该不会是因为萧寰离开太久思春了?”

想到那些话。虞嫣翻个白眼。

她堂堂小花一姐,只有想来只有别人追她的分,她为谁思过春?

鬼扯。

他爱来不来。

这么想着,虞嫣不再看池子,从沙发上起来,转身回屋。

虞嫣的档期很满,上次的剧结束之后,紧接着到外地录制一档真人秀,而进入农历九月,另一个新剧又开拍了。

这个剧,也是在郊外的影视城里。

虞嫣家里无牵无挂,照例住在影视城附近的酒店里,只在必要的时候回家。而每逢十四,虞嫣都会回到家里,但萧寰仍然不见踪影。

天气变得寒冷,农历十月十四这天深夜,虞嫣披着一件厚羽绒,走到后院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虞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时间一边淡定地刷手机。

今年冬天来得早,就在昨天,居然下了初雪。朋友圈里白花花一片,到处都是晒雪景的。

虞嫣看着,忽而想到了朔方。

这个时节,朔方应该早就下雪了,如果萧寰今天没有过来,那么他大概还会在朔方。

也许,他正骑着马,领着将官士卒在雪夜里驰骋……

想着这些,虞嫣的思绪有些飘散,全然没发现池子里的动静。

荷花和荷叶早已经凋零,和去年冬天一样,只剩下几根枯杆立在水面。水波荡起,枯杆被推着,微微招摇。

突然,水面水花涌起,一个人冒了出来。

虞嫣吃一惊,欣喜登时涌上心头,连忙从沙发上起来,跑过去。

“你……”话才出口,虞嫣看清了那水里钻出的人,愣了愣。

那并不是萧寰,而是一个女孩。

确切的说,是一个虞嫣感到十分面熟的女孩。

因为她跟自己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见到虞嫣,那女孩也愣了愣,却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她随即攀着池沿,从池子里爬起来。

她身上穿着很厚的衣服,水淌下来,浇湿了地板。

“有火盆么?”她看着目瞪口呆的虞嫣,抱着胸跺着脚,声音冷得哆嗦,“我快冻死了。”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女孩脱了湿衣服,用毛巾裹着头发,身上穿着虞嫣的浴袍,四下里张望着,神色满是好奇。

在明亮的灯光下再仔细看,她的眉眼与虞嫣有七八分相似,恍然间,虞嫣有一种正在看镜子里的自己的错觉。

“这是什么地方?”她看着阁楼房间里的陈设,好奇地拿下架子上的一只玩偶,摸了摸,又晃了晃,“这是狗么?”

“你刚才冷水里出来。”虞嫣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浴室的热水喷头,“先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女孩应一声,走到浴室里。

虞嫣给她演示如何使用,又告诉她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哪个是洗头,哪个是洗身体,哪个是洗脸。

女孩看着她,目光闪了闪。

“你不问问我是谁么?”她说。

“你先洗澡。”虞嫣淡淡道,“洗了澡之后,你有很多时间慢慢跟我说。”

其实不用女孩介绍,虞嫣见到她之后,就已经明白了她的身份。

据她所知,这世界上和她长得这么像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被萧寰宣布去世了的广陵王妃滕蕙。

客厅里,灯火通明。

滕蕙洗过澡之后,虞嫣帮她把头发吹干。

暖气很足,她身上穿着虞嫣的睡衣,一头长发瀑布般披着,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两只脚丫悬在空中,打量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陈设,兴味十足。

“这些灯,里面点的不是火么?”她瞥着沙发旁边的落地灯座,好奇地问道,“里面的球是什么?”

“灯泡。”虞嫣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你也知道我是谁,是么?“

“知道。”滕蕙道,“你是我姊姊。”

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虞嫣并不吃惊。

“是谁告诉你的?”沉默片刻,她问道。

“母亲说的。”滕蕙说罢,望着虞嫣,“你在这边,自幼无父无母,是么?”

虞嫣没说话,只点点头。

滕蕙盯着她,少顷,轻声道:“你别怨母亲,她当年也是无奈。其实,她一直很想你。”

虞嫣的身世,与她之前的猜想大致相当。

不过听滕蕙说到种种缘由的时候,虞嫣仍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停止,心撞着胸口,砰砰地响。

她和滕蕙,确实是双胞胎,她们的母亲是严氏,而父亲正是被灭族的滕坤。

如虞嫣所知道的那样,滕坤纳了严氏之后,将她安置在了那处老宅里。滕坤是个迷信的人,年轻时,曾经得过一位方士作的谶言,说他遇龙则显贵,遇双生则不祥。

后来滕坤因为滕皇后的关系飞黄腾达,对这谶言奉若圭臬。

严氏也知道这谶言,所以在生下双胞胎之后,惊恐万分。她了解滕坤的性情,知道这事如果传到他的耳朵里,恐怕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都保不住。

“我听老宅里的人说,当年滕坤对她很是宠爱,那宅子里仆婢成群。”虞嫣道,“她生双生儿的事,难道宅子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母亲说,她怀孕的时候,肚子大得出奇,那时她就怀疑自己怀的是双生儿。”滕蕙道,“母亲便对父亲说,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仙人说她的孩子是神祗托生,怕凡人秽气冲撞,降生时只可留一位近侍在场。父亲笃信神明,故而母亲生产之时,他只让乳母陪产,宅中其余人等都退避三舍。”

虞嫣:“……”

“后来呢?”她问。

“后来,母亲果然诞下双生儿。乳母一狠心,就把你装到木盆里。荷花池有一道宽水渠,直通外面的大河。那日夜里,乳母将木盆放到荷花池中,想让木盆顺着水流漂到河里去,或许能让乡野的人家捡到,保你一条性命。”滕蕙道,“不料,乳母将你放到荷花池里之后,那木盆漂着漂着,竟突然被漩涡卷走,沉底不见了。母亲得知之后,悲痛万分,推说是宝物掉到了荷花池里,让人下去找,又让人沿河打探,但始终一无所获。”

“所以,她也不知道荷花池的秘密?”虞嫣道。

“她当时不知道,后来知道了。”滕蕙道,“她向乳母问明了你消失时的方位和时辰,多番试探之后,终于弄清了缘由。”

第204章 滕蕙(下)+中秋小剧场

“什么缘由?”虞嫣问道。

滕蕙伸出手腕,虞嫣看去,却见上面有一条细细的红绳。

忽然间,她想到了自己的那条。

“母亲说,每月十四与十五交替之际,只要系上这红绳钻到池子里,就会被带到别样的世界。”滕蕙道。

虞嫣没说话,随即走到杂物间里,把那个装着孤儿院旧物的盒子拿出来。

她打开,那段红绳就放在面上。

与滕蕙手中的相比较,她的这根大约因为多年存放,看上去更新一些。但无论是编法还是长度,都如出一辙。

“她怎么知道系上这红绳就能过来?”虞嫣问,“她试过。”

“自然试过。”滕蕙道,“她还去过,说她看过你。”

虞嫣愣了愣。

“看过我?”她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母亲曾经来过这边。”滕蕙道,“她说这边也有一个水池,还有大院子,里面有砖石做的高楼。你和许多无父无母的孩童一道,生活在这高楼里,每日做游戏唱歌。母亲来到这边的时候,这边的人还以为她是流浪之人,见她无处可去,也可怜她,就留她干些杂活,让她住了一个月。”

虞嫣听得这话,忽而想起奶奶说过的一件事。

奶奶告诉她,孤儿院因为是个福利机构,时常有流浪汉过来要吃的。

不过有一次,孤儿院里来了一个很特别的人。

那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也穿得很干净,身上的衣服却古怪得很,像是戏班子里的。她说她是外地来寻亲的,但亲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没了去处,身上的财物也都丢了,一无所有,问能不能在孤儿院里暂时落脚,一个月之后,她的家人就会来接她回家。

孤儿院里的人看她衣着古怪,原以为她是精神病人,还把她送到了公安局去验证身份。但因为她没有证件,当年的公安局也没有现在这样发达的技术,一时查不出来。女人苦苦哀求,说她只待一个月,到时间就离开。孤儿院里的人见她说话清晰,脸面手脚都白白嫩嫩的,不像是来路不正的人,就勉强同意了,让她在孤儿院里打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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