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214)

作者:渥丹/脉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程勉努力稳住呼吸,皱眉答道:“话都给你说尽了。”

程勉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汇集到了胸口的疤上,红得益发刺眼,仿佛随时能滴出血来。萧曜手上动作不停,颇有些艰难地舔上他的伤口,含糊地说:“那一样么你啊……叫我三郎就没有一次好事。我都不敢听你这么喊了……你说,古书里的志怪能做得准么?”

这没头没脑一句话问得程勉合起来的眼睛又睁开了:“……嗯?”

“就是乡民平日遇龙,生下小人的那种?”

程勉一僵,脸上又红又白,眼看就要骂人,萧曜趁机剖进他身体里,程勉登时微微皱起眉,腿弯抖得厉害,抽了一口气,大概是想到这事到底是因自己而起,骂人实属名不正言不顺,干脆别过脸去,不搭理他了。

“豫王生了两个儿子了,要是按照民间的排行,我的长子就是三郎……除了你,不论男女我一律没有别人,我也不读书,所以……到底行不行?”进去后萧曜不着急动作,轻轻揉着程勉的腰,一本正经地闲聊起来。

“不做了。痛。”

不顾萧曜正在自己身体里,程勉用尽全身力气推他一把,只是萧曜早预料到了他要发作,早揽住他的腰更深地埋进去,缓缓动腰:“又说谎……不痛吧?我知道你不要小孩子,就是真的好奇,想问一问。”

程勉一把遮住脸,显然也是横下心,痛定思痛一般伸出双臂,搂住萧曜的颈子,将他拖到自己怀里,颤声附耳道:“……我要是能生子,你还找别人么?”

萧曜手脚都僵了,差点真要“快快做完”,赶快定神,贴着他的脸颊问:“你想不想我找?”

程勉的脸愈发惨白,很轻地摇了摇头。

萧曜反而不笑了,又一次钉住程勉,咬牙切齿地衔住他因为欢愉而颤抖的嘴唇:“非要这时候才说。”

萧曜人生中所有性的快乐和苦恼都来自程勉,所以“无所不知”一词用在程勉身上,确实说得上一句实话。在两人重逢后,萧曜发现,无论是自己还是程勉,都还记得彼此留在对方身上的痕迹。连州的一切如同种子,两个人的命运均因此而改变,但让种子最终长为盘踞在血肉最深的树木的,却是分离的这些岁月。

现在的程勉精神疲沓不堪,可是身体实在敏感得过了头,很快又在萧曜的有意讨好中到了至乐的彼岸。萧曜知道程勉停了底也伽后特别难以忍耐疼痛,一点苦头不舍得教他吃,就想抽出来求他用手帮自己得了,可程勉显然也察知了萧曜的心思,抬起小腿踢了踢他的腰,哑声问:“……你不要小孩子了?”

尾音里俱是情欲造成的温驯和甜美,何况程勉的身体正因为情事的余韵细细抽搐,美妙难言。萧曜倒抽一口凉气,苦笑道:“不准说话了。”

程勉叹气,伸手探向两人相接处,挽留之意简直到了谄媚的地步,萧曜本来也不敢做太久,被他一摸又绞紧身体,全射在了程勉的深处。

萧曜懊恼不已,但神魂颠倒之际,要离开简直残忍。程勉像是铁了心,将他牢牢缠住,不准他走,还说:“多待一会儿,不然全流出来了。”

萧曜摩挲着程勉的腿,艰难地说:“不难受么?”

程勉点头,又摇头,就是不放开萧曜。萧曜有言在先,不敢再来一次,又脱不了身,只能拼命说话分散注意力:“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能知道?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又不是只有你。只是会这么对我的,只有你罢了……”

萧曜按住他的腰,警告道:“不要招惹我了。我就算食言,你也要泡温泉的。”

“那还不如做能生小孩子的事情。好不好,三郎?”

“不好。”萧曜故意板起脸,“之前在连州就没有,现在肯定更难了。还是你早点好起来,我给你生一个。和你好的人那么多,你又来者不拒,我不信没人愿意给你生小孩子。”

两个人只管胡说八道,好似在商量了不起的大事。程勉说不过萧曜,看起来也不怎么想说,一抿嘴,缓缓摆动瘦得几乎能一手握住的腰,努力用潮湿的身体含住萧曜,耳语一般道:“不要小孩子。”

“你自己的都不要,就肯给我生么?”萧曜的手拂上程勉的小腹,眼睛的颜色都变了。

感觉到萧曜身体的变化,程勉居然想了片刻,缓缓点头:“嗯,好啊。只给你。是不是一次不行?温泉里我的腿使不上力气,还是就在这里吧,再几次,你多留一点,是不是就行了?你也不是不行,这不是又硬了……哎……”

不多时,这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就被因萧曜的动作而起的程勉的呻吟盖了过去。按萧曜的理解,一回就是射出来了事,但程勉为了磨他改口,非说是不出来都是一回,有那句“多待一会儿”在先,两个人索性都装疯卖傻起来,结果这“一回”硬生生耗费了一个下午,当程勉体会到萧曜留在他体内的东西多到堵都堵不住是何等滋味后,已经喊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胸口的伤痕更是血红一片。亏是萧曜已经知道他害羞是什么反应,只装作若无其事,绝不流露出一丝得意,非常利落就此收手,神情堪称无辜,将从头到脚湿漉漉且全是自己味道的情人抱在怀里,笑着哄他:“这一回算数了么?”

筋疲力尽下,程勉搂着萧曜的脖子,半晌才有了一丁点动静,大概是点了个头。萧曜扭过程勉拼命想藏起来的脸,吻他的眼睛:“阿眠,好么?”

程勉神色闪过一丝迷茫,好似没听明白,气若游丝地说:“……谁知道你这么多……这也太多了……”

“你可不要赖我,是你要的。而且不管多少,我都给你弄干净。”萧曜轻轻按住程勉的嘴唇,飞快地凑近咬了一口。

程勉又皱眉,踩在萧曜的脚背上,整个人忽然间瑟瑟发抖起来:“快、快一点……含不住了。”

“……反正要是这次还是生不出小孩子,也是我不行。”说完,萧曜垂眼一看,一缕颜色暧昧的水痕正一路缓缓滑到程勉消瘦苍白的脚踝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腿上的湿意从何而来。顿时,根本没有走远的销魂蚀骨的回忆无声地笼罩住他们,萧曜明明才过完一个饕足的下午,此时也不敢多看,只飞快地亲了一下程勉沁汗的鼻尖,抱起他说,“好,遂你的心愿。”

至于什么是遂心愿,这情事又是为什么而起,等程勉终于从美色和花言巧语的漩涡中抽身出来也想明白时,人已经又被温柔地抱进温泉里了。

……

萧曜自认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诸事都比不上程勉,之所以能在此时捏着程勉的一点软肋,根源自不必说,另有一项手段也颇有些功劳——程勉和萧曜的脾气截然相反,所以反而拿萧曜没有办法。

所以有一便有二这一招,一经发现有用,那就用到了十足。萧曜连骗带哄,连磨加缠,一天又一天的,靠温泉、琵琶、克制的情事和说不完的私语拔除了程勉身上底也伽的余毒。由夏到秋,萧曜瘦了一圈,反而是将骨瘦如柴的程勉养回来一点。八月十五那天,萧曜专门停了望日的大朝,早早地赶到翠屏宫,陪程勉看月亮。

谁知道钦天监算得不准,到了傍晚,山里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萧曜顿足不已,程勉却笑了,萧曜不忘拿出最擅长的自嘲本领:“我这天子怕是假的。老天一点也不赏光。”

既然赏不了月,两个人早早睡下了。一入秋,程勉的肺就不好,萧曜不敢惹他,牵着程勉的手,陪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告诉程勉自己这几年里有趣的事。每说一个,程勉都说,“这个说过了”,如是几次,萧曜垂头丧气,承认道:“好吧,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

说完好久听不到回音,一扭头,原来程勉已经伏在枕上睡着了。

睡颜没有痛苦,也没有怨恨。

默默看了他很久,萧曜才吹熄灯,握住程勉的一只手腕,缓缓睡着了。

结果这个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月光如箭,破窗而入,萧曜一惊,睁开眼,枕边人还是程勉,而帷幕外徘徊不去的,正是姗姗来迟的月华。

萧曜便轻手轻脚地下了榻,掀起帷幕一角,让那冰冷却灿烂的月光照在榻上,这才坐回榻前,一动不动,只管盯着程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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