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泽那时原本只想远远地最后再看程景瑞一眼,便从此消失在对方的生活中,谁知一场大雨,他又被林夏捡回了家。
他其实听见了程景瑞对林夏说,等他醒了,就让他走。
那一刻他才终于肯真正承认,自己已经走到穷途末路。
姜汤也无法带来一点多余的温暖,陆晟泽走出那扇门,本以为这就是结束。
送他走到楼下的林夏却从身后叫住他:“陆晟泽!”
林夏眼眶湿润,微笑着对他说:“谁说爱情不能被成全?如果我偏要成全呢?”
轿车停在别墅前庭,陆晟泽恍惚了一瞬,才动作迟钝地轻轻摇了摇伏在自己膝上的林夏。
“到家了。”陆晟泽温声道。
“唔……”
林夏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他,没有想动的意思。
大约是之前喝下的那些酒的后劲上来了,陆晟泽因为眩晕而停顿了片刻,他晃了晃脑袋,还是勉力半搂半抱着对方下了车。
司机和保镖没有再跟进来,陆晟泽扶着林夏进到卧室,脚步也有些踉跄。
林夏似乎醒过来了一点,自觉地脱掉沾满酒气的衣服,然而脱到一半,他又不想动了似的,往床上一倒,把陆晟泽也带得倒进柔软的被子里。
两人在醺然的醉意中四目相对。
不得不承认,陆晟泽的皮相实在出众,若是他出道做明星,肯定会比自己红。林夏迷迷糊糊地想。
如果没有眉目间那些抹不散阴霾,十七八岁的陆晟泽,会是多么惊艳的少年?
当年的程景瑞,又会是多么爱他,才会愿意为他去死?哪怕过了那么多年、哪怕失去记忆,都还是会本能地去保护他。
而程景瑞选择放弃陆晟泽,大概会内疚一辈子。就像自己对陆晟泽说过的那样,程景瑞对他是爱,对陆晟泽又何尝不爱呢?
林夏知道,程景瑞已经做了选择,并且只会做这一个选择。自己其实完全可以再冷漠自私一点,陆晟泽再如何痛苦,他都可以当做事不关己。
可是陆晟泽救过他——虽然绑架案因陆晟泽而起,但陆晟泽愿意冒那样大的险孤身来救他,他就已经欠了对方一条命。
更何况他还对陆晟泽做了那样的事情,即使后来他用上从前拍警匪片时学来的招数带着对方从仓库里逃了出来,他也还是觉得于心有愧。
再后来,陆晟泽竟然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和苦心经营的名声去保全他,成全他和程景瑞。
可以说,放弃陆晟泽,会内疚一辈子的不仅有程景瑞,也有他。
这段三角关系但凡缺少了任何一个支点,都会变成三个人的痛苦。
可他想要的不是痛苦,也不是掺杂了内疚的爱,他只想要自己爱的人快乐。
林夏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了陆晟泽的眉眼,指腹掠过对方微颤的睫毛。
男人眯了眯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林夏被那样的目光看得心里微动,等他回过神来时,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凑上前去,将对方结结实实地吻住。
陆晟泽反应慢了半拍,没能躲开,青年的舌头便像小蛇一样钻进他的口腔,还带着似有若无的酒香。
他微讶地睁大双眼,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后退。
两个人在潜意识里都清楚对方是绝对安全可信任的,这使得这个吻在一方的主动与一方的放任下愈发深入,温和、柔软,没有激烈的情欲味道,却莫名缠绵悱恻。
酒精让所有的荒诞都变得合理。
“我还你一次……”林夏在接吻的间隙轻声说。
随后就是天旋地转,他翻身抱住陆晟泽,在足够躺下三个人的大床上滚了两圈,抵着对方的下身已经微微抬头。
陆晟泽同样被蹭得半硬,但显然还是没有回过神,一直到两个人赤裸相呈,他才终于对现在的情形有了一点实感。
两个人的气息喷洒在彼此的脸上,体温与心跳都贴合在一起,林夏的手往下摸到了两人蹭在一处的分身,修长的手指圈住两根半勃的性器缓缓套弄,陆晟泽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低喘出声。
两人的视线再度相交,目光中都比先前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陆晟泽抬手主动环住了林夏的腰。
醉酒的人没那么容易勃起,两个人像是抱团取暖的小动物一般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互相抚慰了半晌,也还没有谁硬到足够插入的程度。
温和却又持续的快感让人浑身慵懒,他们就这样挨蹭了许久,终于觉得不够似的,林夏爬起来调转了个方向,低头含住了陆晟泽硬了七八成的性器。
陆晟泽闷闷地哼了一声,阴茎被包裹进灼热紧致的口腔,享受着温软的舌头不住的舔弄,比刚才用手撸动的又硬了一些,满满当当地塞住了林夏嘴。
林夏努力地吞咽着口水和男人性器顶端泌出的咸腥液体,喉咙被对方饱满的龟头抵着,呻吟与喘息随着男人下意识地挺动身体而被顶得断断续续。
大概是礼尚往来,陆晟泽扶住了身上趴伏着的青年的臀瓣,也含住了那根垂下来的冒着热气的肉柱。
不过他的技术没有林夏好,头脑又不是很清醒,本能地想用唇舌去吸裹,牙齿却不小心磕碰到了对方,突然的疼痛让林夏嘶了一声,吐出了男人完全硬起来的阴茎。
那根大家伙被舔得水光淋漓,精神奕奕,显然十分爽利,而可怜的小小林却被咬了一口,耷拉着脑袋翘在林夏腿间。
林夏有些委屈地又转头去看陆晟泽,眼底氤氲出一片水汽。
陆晟泽恍惚想要道歉,林夏埋头就在他锁骨上啃出了一个牙印,像是报复他刚才的失误。陆晟泽吃痛,也倒抽了口气,林夏这才满意,顺着他的脖颈蹭上去亲他的嘴唇。
两人再次唇舌交缠,津液交换间有酒的味道,也有各自前液的咸腥味,但谁也没有嫌弃谁,只是轻轻地接吻。他们胸膛相贴,两根性器抵在一起,一突一突地跳动着。
润滑剂就在床头柜子的抽屉里,林夏一伸手就把它捞了出来,拧开挤在自己股间,陆晟泽自觉地伸手去给他扩张。这件事他们两个和程景瑞一起做的时候,也时常是陆晟泽代劳,毕竟陆晟泽做1的时候最多。
所以他做得很顺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头借着润滑剂的帮助探进青年紧闭的后穴,在对方配合的放松下长驱直入,找准了肠壁内的敏感点按揉插弄,逐渐加入第二根、第三根手指。
最后陆晟泽换成真家伙插入的时候,林夏其实已经有点困了,绵密的快感像是温水包裹着他的全身,舒服得让他不想动,也不想停下。
主动权便全交给了陆晟泽,男人干脆换了个省力的姿势,侧躺着搂住林夏,从后面肏进对方的身体里,不徐不疾地动着腰干他。
后穴饱胀的酸麻快意连绵不断,林夏无意识地小声哼唧着,闭着眼睛被陆晟泽顶得一下下耸动。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节奏,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射出来的,总之是都达到了高潮,然后就在高潮的余韵中搂着对方睡了过去。
并且一夜无梦,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昨晚我们都喝醉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陆晟泽。
他看着林夏,平静地开口道:“但我必须承认,我们都没有醉到认不清人和硬不起来的程度。”
林夏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点头承认道:“是。”
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陆晟泽的精液还夹在他的屁股里,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虽然记不太全了,但却还记得是自己先动了嘴。
“除了他,还有你,我没有碰过别人。”陆晟泽还在说话,“我没办法用喝醉来为昨晚辩白。”
听他这么说,林夏忽然睁大了眼睛,惊讶道:“除了景瑞哥和我没有别人?我的天呐,你也太,太……”
林夏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几度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突然觉得好像是自己勾引对方出轨了似的,遂闭了嘴,又重新道:“抱歉。”
“不是你的错。”陆晟泽摇了揺头,“是我……”
林夏打断了他,自觉地低头道:“是我——哎呀,算了,这次又没人强迫我们,责任一人一半吧。”我占大头,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办。”林夏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向陆晟泽:“你看过《致命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