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十八瞪大了眼睛,于她而言雨影珊一直是她的小姐,是她的家主,直呼其名怎么能行!
“要你叫你就叫嘛!忠亲王妃,民女求你了。”雨影珊半开玩笑道。
“小姐……好吧,影珊。”十八虽仍是觉得难以开口,但既是小姐的要求那她便听,但在她心里,雨影珊永远都是她的家主,她的小姐。
走在回雨家的路上,雨影珊一身轻松,心里的一件大事解决,而且还一举两得,江佑焜主动放弃皇位的争夺,这也真的是省了雨影珊许多事。
“雨影阑,你说江佑焜为什么会为了十八放弃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追求,明明之前他对十八还是模棱两可的态度。”雨影珊百思不得其解。
“你还记得忠亲王殿下的生母是因何而殁的吗?”
“我记得好像是难产而亡,你是说……”雨影阑的话提醒了雨影珊,难不成就因为这个?
雨影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说起来忠亲王殿下也是个可怜人,我曾听说袁美人没的时候身边除了她的贴身侍女便只有忠亲王殿下一人,他是亲眼看着自己母妃咽的气,猜想昨日十八姑娘生产也并不顺利,勾起了忠亲王殿下心中痛事,所以他才会如此珍惜十八姑娘吧。”雨影阑的猜想不错,江佑焜真的怕自己重要的女人再因难产而亡,更何况这一次出生的是自己的孩子。
“按你这么说江佑焜的命还真是够苦的,不过这样我也能放心了,他定能好好待十八,暗阁那边我也好交待了。”
已经三日了,这三日里雨影珊一次都没见到过柯云山,雨影珊也奇怪,平日里有事没事柯云山总会在自己耳边聒噪,怎么最近这几日连人影都见不到了。
想到上次见他还是自己被雨影阑一路从王府洞房里背回来,那时候柯云山看见自己一身喜服,眼睛瞪得差点没飞出来,听说自己差点被夏皇后嫁给江佑焜后,他便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雨影阑去拦他,他却铁了心要走,本想着他也就是去找个地方撒撒气,过几日便回来了,可谁想到这一去就不回了。
“淋儿,你这几日看见柯云山了吗?”雨影珊问道。
“唔……没有。”雨淋一边往口中塞着栗子一边说,“小姐,给你吃一个,刚炒好的栗子可香了。”
雨影珊接过栗子扔进嘴里,喃喃自语道:“真走了?我还没搞清他什么身份呢。”
“影珊,该喝药了。”雨漓推门走进来,手里端着的是雨影珊最不想看到的药碗。
“雨漓…你放我一条生路吧…这几日每日三大碗药,我嘴里都是苦味,你看看这栗子我都尝不出甜来了!”雨影珊苦着一张脸,看着那满满一大碗药心底竟生出些恐惧来。
“不行!你之前中的迷药药量极大,如果不能彻底去除,对身体会有很大影响的,喝吧!”雨漓将药碗推到雨影珊面前,然后坐下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样子她今天若不乖乖喝了药,雨漓是不会走的。
“雨漓……”
“喝。”
“宋黎神医……”
“喝。”
“油盐不进!”雨影珊气哼哼地端起碗,深吸口气一口气就将药灌了进去,“快快快,淋儿,栗子给我一个!”
“哦哦!”雨淋赶忙递过去两个剥好的栗子。
看到雨影珊把药喝进去了,雨漓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就是的,痛快喝了多好,我听你刚刚问柯公子的事?”
“嗯,你知道他的去向?”
“不知道,不过我两日前出城采药,途中远远见到过柯公子,看他去的方向可能是回北元了。”
“回北元了?难不成北元要有什么行动了?”雨影珊早知道柯云山在北元的身份不一般,因此他此时离开,确实让人怀疑,不过南洬一向国力强盛,想来即便柯云山回去也闹不出什么风浪。
第54章 贺兰
柯云山一路狂奔回到北元,一想到雨影珊险些嫁给旁人,他心中就无法平静,若是娶她的人是雨影阑也就罢了,至少他们两人是青梅竹马,这一段时间他也看得出来雨影阑和雨影珊之间的感情并不如传闻所言不共戴天,相反两人情深意重,比之真正的亲人也不遑多让,所以输给雨影阑,他柯云山认了,可输给旁的人他忍不了,这一次他势必要让雨影珊彻底成为自己的人!
抬头看着眼前“勇武王府”几个字,柯云山勾起嘴角,翻身下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殿下……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府中众人甫一看到柯云山便纷纷围了上来。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本王刚回来累死了,需要好好歇歇,那吉,去给本王烧点洗澡水,本王要沐浴更衣!”柯云山顺手将身上的外衫就这样脱掉扔给了一旁满脸络腮胡子的那吉。
“好嘞!殿下稍等!”
柯云山整个人躺在浴桶中,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庞,看着身上新添的那道箭伤留下的疤痕柯云山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这是为了保护雨影珊留下的,是雨影珊留给自己的礼物,“影珊,你等着我……”
柯云山从水中站起,水滴从他坚实的肌肉上划过重新掉入桶中,柯云山走出浴桶,等在一旁的小婢女们赶忙围上来为他擦干更衣。
柯云山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同往常的华丽,前襟的金线绣成的纹路分明就是代表着北元皇族的苍狼。
推开房门,府中所有人都已按照规矩等在门外,一看到柯云山走出来,这些人连忙单膝跪地,底气十足道:“参见勇武王!”
“嗯。”柯云山居高临下,脸上闪过一丝桀骜,谁能想到那个每日在雨影珊身边插科打诨的柯云山竟就是北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勇武王贺兰捷呢!
贺兰捷本想着回来先休息一日,第二日再进宫去见自己的王兄,也就是北元的国君贺兰戎,可还没等到第二日,当日午后,宫中就派人来将他传入了宫内。
“王兄的消息真是够快的。”贺兰捷一个轱辘蹦起来,拍了拍下摆,也没多耽误便随着宫中的信使进了王宫。
北元的王宫不同于南洬,没有那么华丽,也看不到许多供人玩乐的亭台楼阁,粗略一看竟觉着这王宫颇为朴素,但若能进入其中,便可感受到北元王宫的气势恢宏,就如同北元的人们一般,豪迈大气。
贺兰戎虽为北元国君,每日政务繁忙,但只要一有闲暇时间他便去宫内的跑马场去骑骑马练练箭,北元尚武,身为君王,自己的功夫自然不可马虎。
“嗖—嗖—嗖——”贺兰戎三箭齐发,即便是骑在奔驰的马背上,三箭都无一箭脱靶,皆是正中靶心。
贺兰捷走进跑马场时看到的就是自己王兄英武的的背影。
遣人去牵来一匹良驹,贺兰捷飞身上马,捞起一旁的弓矢,腿上一夹马腹,飞驰出去。
贺兰捷将五支羽箭一同搭在弓上,臂上使力,手上一松,五支羽箭便破风而出正中红心。
“好!不愧是我北元的勇武王!”贺兰戎驭马来到贺兰捷身边,看着自己的弟弟,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兄的箭法也是愈发精湛了。”贺兰捷笑了笑。
两兄弟翻身下马,坐到一旁的凉棚下,已是春季的北元,此时仍飘着细软的雪花,冷风阵阵刮在脸上,他们二人竟也不觉得寒冷,仍旧聊得欢畅。
“来,喝口酒暖暖身子。”贺兰戎亲手为贺兰捷倒了满满一碗烈酒,全然没有君王该有的架子。
贺兰捷也不客气,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而后一擦嘴角说道:“好酒!果然还得是我们北元的酒,就是爽快!”
“你小子如此爱酒,这一年多在南洬可把你难坏了吧!”贺兰戎哈哈一笑。
“可不是!王兄您可不知道,这南洬的烈酒着实太少,喝多少都不过瘾,可与王兄您这的酒没法比,喝了就舒坦!”贺兰捷拿起酒坛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这世上也就是我这的酒能入得了你的眼了,行了,今日走时多带走几坛,你回去慢慢喝。”贺兰戎摇摇头笑道。
“那弟弟我就谢过王兄了!”
“此次去南洬可有收获?”
“自然是有的。”贺兰捷清了清嗓继续说道:“南洬如今太子江佑烐与忠亲王江佑焜斗得正欢,江湖上的雨家也被牵扯其中,只是这雨家家主并不若传言所说那般凌厉,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