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做也做了,改天和你阑哥哥道个歉吧,他性子温和定不会怪罪于你,天晚了,回去睡吧。”
雨影阑跑出尚书府,一路寻着雨影珊的身影,夜了,街上行人寥寥,雨影阑紧攥着那装着破碎玉坠的锦袋焦急地寻觅着,月光洒在身上将他原本就洁白的衣衫染的银白,这银白的身影在夜色中十分显眼,加上他俊朗的脸庞和焦急的神情引得本就不多的行人纷纷侧目。
“雨影阑。”
黑暗的角落将一身玄衣的雨影珊掩藏起来,若她不说话雨影阑还真发现不了那还站着个人。
“怎么一个人在这?雨淋呢?”
“让她先回去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别气了。”
“碎的不是你那块,你当然不气!”雨影珊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我也生气,毕竟是母亲留下的,当初说好你我一人一块,两块能合成一块,希望我们能相敬相爱。”雨影阑拉着雨影珊做到路边石凳上,仰头望着夜空轻声说道。
雨影珊攥紧双手,低头将眼中失落藏于阴影之下,“那这玉坠摔了正好,反正你我这辈子也不可能相敬相爱了。”
“珊儿……”雨影阑轻轻将手放在雨影珊手上,“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当年真相吗?”
雨影珊将手抽出,让自己挪得离雨影阑远一些,“没有什么真相,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珊儿……”雨影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看她如此珍视这枚玉坠的模样,她定还是在意母亲,在意自己的,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丫头真的会做出那样残忍的事吗?
“你不愿说那便算了。”轻轻解下颈上玉坠,又将它系在雨影珊的颈上,温柔地看着雨影珊略带讶异的面容。
“你这是做什么?”
“我的这一枚给你,你的这枚给我,你我交换,我会替你好好保管这个锦袋,你也要替我保管好这枚坠子。”雨影阑将锦袋揣进怀中。
“可它已经碎了。”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它修复如初,到时坠子仍是一对,你我也仍如母亲所愿一般,可好?”雨影阑盯着雨影珊的脸,想要知道她的意愿。
雨影珊被他盯得极不自在,腾地一下站起身,转身就逃,“才不好!我走了!”
“路上慢着点。”雨影阑看着雨影珊逃也似的背影不自觉地露出笑来。
之后的两个月雨影珊一直留在京城,雨影阑也时不时地往雨府里面跑,两个人的感情比之以往更深厚了些,陆曼曼看在眼里气在心中,可却碍于之前的错误只能把嫉恨藏在心里,不过雨影珊可不管她对自己是何心思,只要她不来惹自己心烦就谢天谢地了。
夏皇后自那次事情之后也一直没有其他动作,既没找雨影珊的麻烦,又没有特别召见江佑焜,想来她也是放弃了要让雨家和忠亲王府联姻的想法了吧。
“呕——咳咳,呕——”
十八连着七八日每日晨起都要呕上一阵,吃东西也开始怕油怕腻,整个人整日里都恹恹的,江佑焜看出她精神不济,但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天气转冷,女子体弱受寒所致,便就让十八这些日子不必再来伺候,等养好了身子再说。
他没在意,可十八身为女子自己身子的变化又怎能注意不到呢?她虽一向葵水不准,可也从没有过两个来月都不来的情况,再加上自己呕吐,嗜睡的症状,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会否是有了身孕。于是在江佑焜给她假的第一日,她便偷偷出了府找了家小医馆。
郎中在十八脉上搭了片刻,便捋着胡子恭喜道:“夫人脉象如珠走盘,是为喜脉,恭喜夫人已有两个月身孕了。”
“您的意思是,我有孩子了……”十八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手脚冰凉,甚至不知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这个现实。
“师父,您看这位夫人都高兴傻了。”旁边的药童凑到郎中耳边笑道。
“初次有孕都是如此的。”郎中见怪不怪,提笔布了张药方,吩咐药童去抓几副养神安胎的药。
药童办事麻利,噼里啪啦地抽屉响,不消片刻便将药材包好系在一起给十八拿了过去。
“夫人,这个药每日喝三次,五碗水要熬成…哎!夫人你去哪啊!”
十八不等药童说完便放下诊金冲出了医馆,药童看看手里的药又看看自己的师父不明所以地道:“我…没说错话啊……”
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十八一时之间不知因何心中升起浓浓伤感,眼中霎时积满泪水,蹲下身抱住自己啜泣了起来,也顾不得周遭人奇异的目光,只管将心中迷茫发泄出来。
“十八?你怎么在这哭上了?”阿庆刚好买了东西从这路过,老远就看到了蹲在地上哭得伤心的十八。
十八闻声抬起头,慌忙地擦干脸上的泪,闷声道:“阿庆,你怎么在这啊?”
“出来买点东西,倒是你,怎么还哭了?难不成是殿下欺负你了?”阿庆瞪大眼睛,八卦之火汹涌而来。
“瞎猜什么呢!”十八揉了揉眼睛低声道。
“那是因为什么?”
十八被阿庆逼问得不知如何作答,脑子快速转动,灵光一闪间说道:“我许久没有回家,想我那些哥哥们了。”
“嗨,想家了呀!那你和殿下说,让他给你几天假你回家看看呗!”阿庆一听十八落泪不是因为江佑焜,显得有些扫兴。
“我不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
“我怕殿下笑话我。”
“哈哈,果然还是个姑娘家,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我去给你说去!”
“那就谢谢阿庆哥了。”十八心里想着等再过个一两个月自己的肚子就要大起来了,有阿庆帮忙说一声自己出去躲一躲也好,万一让殿下知道自己有孕之事,他不要这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得了江佑焜许可的当天,十八就火急火燎地收拾了行李“逃”出了王府,回头看了看这个生活得已经习惯了的院子,十八暗暗叹了口气,“不知还能不能再回来了,殿下……再见。”
十八离开了王府,却也没回暗阁去找几位哥哥,她清楚自己几位哥哥的脾性,特别是十二哥,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有了殿下的孩子他非得杀进王府不可。本想去雨家投奔雨影珊,可若是小姐知道了那暗阁的哥哥们很快也会知道,所以十八无奈只好独自出了京城,在离城不远的小村子里租下了一个小草屋安顿下来。
小草屋虽然不大,算上小院也才有之前自己住的屋子一半大,可十八收拾了收拾,也姑且算是有了些家的样子。
十八坐在坚硬的床板上,卸下一天的疲惫倒下昏昏欲睡。手轻轻放在还平坦着的小腹上抚了抚。
“小家伙,你干嘛非要来我这啊,找娘也得找个好人家,日子才好过啊。”十八嘴上虽是埋怨,但语气中却尽是宠溺,她从未想过要打掉这个孩子,尽管他可能会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但这也是她的亲人,唯一一个与自己血肉相连的亲人。
昏沉间,她似是模糊地看到了江佑焜的身影,嘴边呢喃着:“殿下……”随即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边十八已经将自己的生活安顿下来,那边江佑焜还等着十八回去几日便回来的,看着脱下的衣服胡乱地仍在屏风上,江佑焜想要整理却无从下手,懊恼地挠挠头,他真是不知在十八出现之前自己这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他忘了,他养尊处优,从小到大都有人伺候着,只是如今除了十八他再也不愿让其他人近身服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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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寻找
又过了一个月,在这期间雨霜和伤愈的雨雪从雨家赶到了雨影珊和雨影阑身边,不过让他们奇怪的是,雨送春和雨深秋竟也跟了过来。
“喂,影珊,他们俩跟来干嘛?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柯云山凑到雨影珊耳边说道。可能是受雨影珊的影响,他也十分不喜欢雨深秋这个人,至于雨送春,他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一个男人和雨影珊那么亲近,亲近的男人有雨影阑一个就够够的了。
“你的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龊,送春就是喜欢凑热闹,雨深秋是因为雨雪怕他再闹事气着付伯,才执意带过来的,雨雪已经和我解释过了。”雨影珊往雨影阑身边站了站,和柯云山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