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流淌的时光+番外(33)

我鄙夷的看了一眼晴朗:“咦,哥,我觉得你还是没有资格这样给我建议,你就没做到不是吗?”

晴朗脸红了,打趣道:“这不是痛的领悟吗?血的经验。”

我说:“看情况吧,哈哈。”

“你看月亮,你若是住在月宫的嫦娥,所有追你的男生就都是猪八戒。”晴朗自顾自的傻笑。

“我没有嫦娥那么好,也不想像她一样孤单,我一定会奋不顾身的爱上一个人,一定要柴米油盐到白头偕老。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给我一个家,那个家有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爱哭爱笑的孩子,跟我一样敢爱敢恨,我们客厅的墙上会挂着我们的全家福,贫穷贵贱都不会影响这个家的欢乐笑声。”我在自己的幻想中欢喜着。

小时候我天真骄傲的跟晴朗说,武则天的人生就不是美满的,我所有缺失的东西都会让我变得强大,我要做女皇。晴朗就是这样笃定宠溺的笑着看我,说:“当然,暖暖当然会!”

很快,期中测试过去了。我和晴晴的成绩原地踏步,我们已经很知足。石顺第一,郝好没有赶上来,被爸爸扇了巴掌,郝好不是一个叛逆心特强的孩子,只是默默委屈,默默加油。本来郝好是一个特别优秀的播音员,从进学校就被选上做校播音员,每天早上我们晨跑的时候,郝好风风韵韵的声音就伴着轻音乐娓娓传来,总会让人有润物细无声的美感,但是因为成绩在爸爸眼里就是大滑坡,还强迫她终止这份浪费时间的职务,郝好无奈从了。

晁昱倒是匹黑马,年级第二,我和晴晴都投去了敬佩的目光。晴朗进步不小,不过离A中还是差了一截,成绩越差,进步空间越大,到后面就会越来越难进步。

吴浩的成绩是年级靠后的,在一个尖子班这样的成绩是相当显眼的,晴晴说吴浩初中之前成绩不赖,她有信心也有时间帮助吴浩把成绩提上来,索性叫吴浩主动去找苏佳阳,说为了好好学习,找晴晴一帮一,让老师调换了座位。本来晴晴和晁昱的座位跟我不在一组,苏老师调座位的时候也征求了晁昱的意见,毕竟是尖子生,老师给了自己选同桌的特权,晁昱说想跟石顺比赛,所以要知己知彼,就选择石顺做同桌,石顺坐在郝好后面,晁昱就调到了我后面。

大概学校家长都在杜绝早恋,最大的理由就是太敢付出,但是自控力弱,没下限,这就会是一个无底深渊,给未成年的孩子带来未知的伤害。

就像晴晴想象中,跟吴浩做同桌,她会改变他的学习态度,督促并帮助他学习,但事实上,两颗春心的动荡形成了波的共振,他们面临的是共同颓废。

晴晴是个小吃货,吴浩除了小卖部的零食,甚至买来烤鸭和各种北方鲜有的水果。吴浩大大的书包发挥的是妈妈包的作用,每天装着鼓鼓的食物来给嗷嗷待哺的晴晴。晴晴的上嘴唇有个可爱的唇珠,安阿姨说这样的孩子嘴馋又挑剔,事实上也真的是,尤其在吴浩“不择手段”的喂养下,晴晴擦着油腻腻的嘴直呼要减肥,而且还越来越嫌弃安阿姨做的饭。

时间越久,两个人看书的时间就越来越少,说不尽的话要在上课说,下课说,晴晴累了就趴桌子上睡觉,吴浩打着掩护。吴浩一直会在教室多准备一件外套供晴晴随时凉的时候穿上。

那个时候我并不会羡慕这样过早的甜蜜花,我甚至会有些厌恶这样的晴晴,一如当初厌恶我颓废的晴晴。十多年来我们习惯了彼此为憧憬的未来努力的样子,我们在不知爱情是何物的年纪,幻想着我们长大后要一起穿着姐妹装的水红色长风衣,梳着披肩长发,系一条宝蓝色发带,脚蹬一双喜欢的银色或者白色高跟鞋,走在北大的未名湖畔,遇见我们的真命天子。爱情该是晴晴说的李清照和赵明诚那样饮茶对诗、谈古今论中外的模样。可是我们在成长的的路上迷失,丢了飞翔的翅膀。

年轻的我棱角过于分明,喜欢和不喜欢毫不掩饰。我把对吴浩的不喜欢写在脸上,付诸在言语上。吴浩才不会因为我是晴晴最好的朋友就对我避让三分,他喜欢的姑娘他会把心肝掏出来给她,跟他没关系的姑娘总用言语讽刺他,他会报之以更加严厉的言辞。没有男生对我如此不屑,吴浩的行为让我自尊上有些难以接受,就更加讨厌他了。

我跟晴晴说这样小肚鸡肠的男人怎么放心托付,晴晴说,吴浩从来不会跟他顶撞,她有一千零一种生气的方式,他就有一千零一种哄她的方式接着她。晴晴这样说,我对吴浩就有些刮目相看了,毕竟像晁昱这种对谁都谦让,对谁都好的男生,会让他的女朋友觉得他可能并不那么在意自己,他是天生的好脾气对谁都好。

可是吴浩只服自己女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服,可是别人我只能以礼相待,无辜伤我,我定不饶。这样颜值在线、干干净净、有点浪荡,刚气十足又满是柔情的男生确实有他的魅力所在。

徐想的风波过后我一直盼着他重返校园,但是最后遗憾的得知他辍学了,和那次的风波也许相关,也许无关。他家的电话我也没打通过。

当寒冷带走了树的所有枝叶,风越发往骨头里吹着寒渗,小刚的《寂寞沙洲冷》和信的《死了都要爱》一遍一遍的在大街小巷播放,身边的同学每个人都在深情哼唱。我一个人在操场一遍一遍走,去年这样的天气,我冷的哆嗦,徐想总会阴魂不散的缠着我逗我开心,物是人非了。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们这场宴席会散的如此匆匆,毫无防备。但是有些人,无关时间,他来过就会在心里扎根生长。

后来的日子,并没有就此风平浪静。

在一场大雪过后放晴的日子里,阳光灿烂的刺激着银装素裹的大地,反射在久坐室内的我的眼睛里,我不由得笑着闭上眼睛缓一缓。这种笑是不由自主的,就像戏水、打雪仗、拿小镜子反射太阳光在别的孩子身上的时候,我们油然而生的笑脸。

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郝好红红的眼眶,一滴再也没忍住的泪水落下来的时候,我的笑容戛然而止。

我轻轻的握起郝好的手,紧张的摩挲着:“好儿,怎么了?”

消雪天凌冽的风和明媚的阳光形成了巨大反差,郝好冷的牙齿有些打颤,长长的眼睫毛深情的拥抱,泪珠顺着稚嫩的娃娃脸滑落,柔柔的说:“石顺跟我表白了,可是他明年就要转学去省城的四大名校之一B大附中了,他从进初中就开始备考了,这是第三次参加考试了。因为我的缘故,他这一次是最不想考上的,可是偏偏考上了,父母望子成龙的压力,他不得不离开,我们约定寒假之前,哪怕放弃学习时间,也要多陪伴彼此,特别珍惜现在这段时间。”郝好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暖儿,别嘲笑我,昨天我把初吻给了石顺,我知道这样很傻,我知道我们的结局并不乐观,可是我想拿走他的初吻,想让他这一辈子都会记得我,想起我就是心动的回忆。”郝好抹着眼泪,咬嘴舔了舔嘴唇,白白的羽绒服衬着她的红唇,明媚动人。

她接着说:“可是爱情是一个无底洞,越付出越不舍,他今天去办手续去了,这次的期末考就要去新学校参加了,分别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我都快要窒息了。”

看过了太多姑娘的眼泪,我有些惧怕爱情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一刻,别的女孩我不清楚,郝好和晴晴是自控力多好的女孩,还是栽在里头不可自拔,我真的不敢豪言壮语保证自己会有多游刃有余。

郝好的父亲是何等保守严厉的人,在这样的巨压之下,郝好乖乖放弃了喜欢的播音,可是她毅然的选择了轰轰烈烈的爱一回,她的果敢笃定让我仰望。

我没有说那些劝人的敷衍话,我没办法说,没关系,还可以打电话,还可以写信,经得起距离的感情才是真爱。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听着类似的安慰,我深知语言的力量在悲伤时候的轻薄,不如就握着她的手,静静倾听,任由她发泄情绪。本就没法改变的现实,我们唯有接受、接受,在接受中快速成长。

晴晴和吴浩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后,我也没有安慰过云飞,但是还是说了抱歉,云飞说感情的事怎么需要我一个旁观者道歉,可我就是心疼他的落寞,也把这种落寞的情感附加给晁昱,我也一样心疼晁昱。我眼里,他也是失恋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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