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封尘发现近几日每每到孙家求教是似乎总是很巧合的会碰见安平,不过往往是还未照面,对方就匆匆避开了。现在他似乎大概理解了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什么意思了。不曾想这样一个小不点竟也是这般。
不过三五日后封尘就碰不见小不点了,不过这日到藏书阁中恰巧碰到了正在里面找东西的孙家公子,两人也算是好友,封尘打了招呼正准备如往常一般读书却被眼前的人拦住了。
“不知孙兄拦住我是何意?”
“无垢这几日可是去了那里招惹了谁?”
“这话是何意?”封尘不解,自己最近每每都是来到此处解读,或是到孙伯父处求教,并未做其他的事情。“莫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孙公子一语未发只是请封尘坐下号起脉来。
封尘不解,这里可是孙家,自己在这里难不成还中招了不成。
孙公子一搭上脉就猜出了封尘碰见了谁,毕竟今日家中制出此药的只有一人,不过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意,就是不知眼前这翩翩公子如何招惹人家小姑娘了,竟是用了这药。
封尘看着眼前人刚开始还严肃的不行,后来不知道为何有笑了起来,且笑的很是不坏好意。
“无事,是我大惊小怪了,不过为兄的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想想最近惹了谁,快去赔个不是,不然为兄也帮不了你,你可能要一段时日无法出门了。”孙公子说完拿着书迈步就走了。
徒留封尘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最近得罪了谁,不过这孙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第二天封尘起来先是将贴身的书童墨宝吓得瘫坐在地上,后又将贴身的侍卫七琴也是吓变了脸。
封尘见此就想了藏书阁中发生的事情,而后洗漱时他终于明白为何几人这般了,水中之人不知为何从脖颈往上皮肤均是变成了黑色,如上了墨一般。然其他地方并未有和变化人也并无半点不适。封尘懂事至今还是第一次被戏弄,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几次巧遇的小不点。因为此事封尘着实在屋中呆了几日。
这日安平找了一个偏僻小亭乘凉,正是暖风拂面,花香扑鼻的时候,感觉眼前似是有一人影遮住了光亮。睁开眼见是那天的讨厌鬼,安平像是未看到一般复又闭上了眼睛。
封尘好笑的扇了扇手中的扇子,告诉自己不能和女子一般见识,更是不能欺负小孩。
“不知道封某如何得罪姑娘,让姑娘……”
听这话安平终于睁开了眼睛并未说话,只拿眼睛懵懂的看着来人。
封尘动了动嘴到底将质问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冲着依旧坐在椅子上的人拱了拱手说了句抱歉便走了。
安平笑了笑闭上眼睛嘟囔了一句,这人真是和师叔信中说的一样。
还未走远的封尘身子好似僵了一瞬,便如常的往藏书阁走去。
后来慢慢的两人莫名的就走近了,关系也变好了,好似当初的那点不愉快从未发生一般。偶尔安平研究出了新药或者方子还会献宝一般给他看。
想想当年被忽悠这试药的人如今变成了一个狡猾的狐狸,只能说是时移世易。
封尘这里看着安平有些走神,又看看了马上要凉掉的粥。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将舀了一口送进了嘴里。然而当个粥在嘴里散开时一种熟悉而又特别的味道充满了口腔,这个味道只有那个失约的人才能做得出来,他下意识起身伸手紧紧抓住了一旁的安平。
阿狸看着封公子抓着安平的手腕不松手,原本白皙的手腕因为被紧紧的捏住已经开始泛红,想要帮自家主子,安平摇了摇头让人都撤了出去。
第 22 章
安平没有被抓着的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封尘下意识的松手躲到了一边。这是当年养成的习惯。两人后来虽然关系好了可不知为何封尘总想要逗弄眼前的小不点。然每次招惹后一定是会享受到些的特殊待遇,或是被针扎的这儿麻那痛的或者是被下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总之在其他人看来一个稳重一个沉静的两人碰到一起那是一个比一个幼稚又记仇。
封尘也在意识到自己太过莽撞,满是懊悔,生怕又是一次不愉快的相遇。
安平到是一点也不意外被认出来,毕竟这人有多精明又有多厉害自己也是知道的,更何况自己本也没什么想要隐瞒的。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迅速的结束了这顿让人不舒服的晚饭。
待到安平将东西递给他时,封尘才想起自己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墨宝见自己公子呆呆愣愣的,不由感叹这真是一物降一物,从小到大,貌似只有谢大夫一人能让公子丢掉智商,忘掉算计任由对方说什么是什么,真是不带一点防备。
安平清脆的笑声唤回了失神的封大公子。
封尘面上风轻云淡的,不过看着微红的耳朵和眼中不经意流出的懊恼,可以说明现在这人的心神还是没在正事上。
如今人找到了,东西也拿到了,避免自己继续闹出笑话来。封尘还是决定先告辞的好。
“今日府衙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这里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会。”
安平也未戳破他这点小心思,客套一番就让阿狸送客,自己则准备去药庐。
阿狸将人送到门外时忽然听到院中传来打斗的声音,还不未动作就见一蓝色身影咻得飞了出去,她和墨宝紧接着也都追了过去。
封尘拿着扇子脚尖刚落地就见院子中躺了一地的‘熟人’,正是那天害他受伤丢人的罪魁祸首。再看一地的哀嚎,不禁对安平的战斗力有了一个新认识,看来小不点不仅依旧彪悍不说,这比以前还更胜了一筹。
“你拿着令牌去调些人马过来,如今既然这粮已经放完了,账也该好好算算了。”看着墨宝去叫人,封尘凑了过来,“还要请丫头借我个地方好好审一审这些个人。”
安平听见这有些陌生的称呼一阵恍惚,等回过神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也说话便进了药庐。阿狸见两人谁都没注意到自己一个大活人,只得默默的将摊着的一众困成了粽子顺便清理出了院子方便一会儿封尘问话。
……
临安城中,一人借着夜色从宅院的后门潜了进去。扣响了书房的门。
“你怎么来了?”
“大人,出事了……”
被称作大人的紫衣人拿着信细细的看了起来,待看清信中所说之事并未像来人预料一般慌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平静,仿佛信中之事本就是在预料之中一般。随后来人也从紫衣人的话中得到了猜测。
“不用慌张,你赶快回去,当做不知此事,该如何做事依旧如何就好。”
“可……”
这人走后不久,同样是从后门中一封信被送到宫禁之中。不过这些目前都和封尘没有关系,他此刻正忙着审问那些‘熟人’呢。
这些人虽是穿着百姓的衣服确是被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虽说比不上大家氏族的死士,却也是比一般的护卫衷心,更何况他们还有软肋攥在主家手里。审问了大半个时辰什么也没问出来的封尘没了耐性,准备让人动刑的时候安平慢悠悠的踱步进来扔给了他一个瓷瓶,“你若是信得过,可以用用这个试试,打打杀杀的,弄脏了院子不好。”
封尘笑笑,示意手下的人将瓷瓶中的药给那些人服下就追着安平出去了,徒留一群下属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措。
安平见对方跟在后面也不去理会,径自有进了药庐不知在忙些什么。封尘在外站了会儿发现对方真是将自己扔在此处没有搭理的意思就识趣的离开了。
安平是真的忙么,其实不然,他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人直到那人离去。
待封尘回到院中时,那些人脸色苍白的正争抢着说着自己都替主家做了什么事,自然那个主家也被供了出来,正是禹州的知州,至于他后面的人目前还不是封尘能够动得了的,不过这证据都攒着了,总是会有用到的一天。
不过禹州的百姓确是很开心,毕竟平时欺压他们的官老爷被抓了起来不说,官府更是贴出了告示最近封大人会在府衙中接诉状专门审理这官绅士族欺压的事情,谁若是有什么冤屈都可以投了状子,若是查实就地查办,但若是诬告,那则是要反坐的。刚开始很多人都是观望,直到一个老人拿着一封血书跪在了地上又被人请进了府衙升了堂这才开始相信这次来的官老爷是真的会为老百姓做主的,而不是和那些人沆瀣一气,官官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