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立马噤声，静悄悄的。
杨思琦继续交代月考事项，七七八八说了一大堆。
“最后还是那句话，希望大家好好复习，认真备考，争取考出最好的成绩。”
“再差也不可能比南二那群人差吧哈哈哈”说话的是先前说“联考南二学生一定垫底”的那位Ba。
底下立刻一片哄笑声。
听秦时南说，Ba叫林申，是个装x惯犯。祈染闻言，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总归不关他的事。祈染转想，眉头展开。偏头看向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写作业路上的好学生同桌沉思。
这几天祈染运气很好，都没有发病。只是他和许昱的关系恢复冰点，就像刚认识那般，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几天前那暧昧的拥抱。
只是最近不发病，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病。祈染总要想一个办法。
许昱缺钱，他可以给，只要许昱让他抱。只是上次他问完许昱是不是缺钱，得到回答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教室也只剩下他一个人，并没有能看到许昱的反应。
事后祈染不是没有找过许昱，只是许昱都躲着他。往常下课就待在座位上的人连着好几天下课就跑，体育课也完全不见人影，祈染找不到可以谈话的机会。
祈染猜许昱是生气了。无缘无故被陌生人吃豆腐占便宜的生气。
祈染点着桌子，许昱冷淡的脸一如既往，看起来丝毫不受他目光的影响。只是祈染眼尖，看到藏在碎发底下的红色。
主角攻看着冷漠，还挺纯情。
可是总不可能一直不说话下去。祈染拿起笔，决定用最原始的办法打破僵局。
很快，认真写作业的Alpha发现，在他可视的范围内滚进了一团皱巴巴的纸。
祈染手拿着笔，眼睛余光偏向身边的人。
打开了吗？
许昱目光微顿，随即面无表情地把皱巴巴的纸团挪开。
本就是祈染理亏。纸条没被打开，他也不气馁，又递了一次纸条过去。
这次的纸条是祈染随手折叠的，下场还是被许昱无情地挪开。
只是挪开的距离比上次近一些。
祈染倏然悟到点什么，他又写，这次认认真真地叠好了才递过去。
许昱终于愿意打开了。
祈染懂了，同时也有点无语。
前面两次牺牲的纸条或许只是因为叠得太难看了，让某位拥有强迫症的Alpha没有打开的欲望。
许昱看了纸条，还是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准他的心思。
他低头，写回信。许昱换了新笔，是和上次旧笔相同款式的笔。看样子应该是把旧笔收起来了。
omega母亲的遗物……染盯着那支笔看。
许昱并不知道他已经被祈染打上纯情、念旧的标签，依旧低头认真写回信。
两分钟后，纸条被递回来。
——上周的事情我想和你谈一谈祈染
——没什么好说的。
强迫症的alpha还认真写了句号。
——你不是缺钱？祈染
——缺，但是与你无关。
纸条这次却没有再递出去。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一张纸条的许昱余光瞥向他的同桌。
纸条就摆在桌子上，他的同桌没有动作的意思。
忽地，祈染起身出了教室。以为祈染会继续递纸条的许昱愣了。
目光直至祈染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没有达成目的，许昱也不着急。脱下手上的黑色护腕，替换了放在祈染桌洞隐蔽处的黑色护腕。
祈染这几天症状没有复发，是许昱故意的，他一直在控制祈染病发的时间。
一直躲着祈染，也是许昱故意的，就连刚刚的纸条，都是他故意的。
祈染看似冷漠随意，警惕心却比谁都强。他轻易同意，反而会引起祈染的怀疑。
他要让祈染相信，他就是书里面的“许昱”。现在，他已经把所有的“证据”和“把柄”都送到祈染面前了。
祈染会怎么做？他很感兴趣。
许昱停笔，把先前的纸条全部扔垃圾桶。
他有感觉，他和祈染是同一类人。像是许家老头说的，都是野狗和疯子。
……
不同于许昱的想法，祈染出去只是为了理思绪。
他在想，他有什么东西能够强迫许昱。
当然，比起强迫和勉强，他更喜欢钱货两讫的交易。
前提是许昱配合。
但现在看来，许昱显然不愿意，还极度抗拒。
祈染细细回想目前为止他和许昱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
前期的主角攻，最需要的应该是钱。但是许昱不接受钱货两讫的方式。
祈染进了Alpha厕所。现在是上课时间，厕所里没什么Alpha，祈染点了烟。
缺钱是为了？
治病？生活困窘？还……脑海飞快闪过一个画面。
【“请不要，说出去。”】
抑制剂，在医院时，许昱拿的那一大包抑制剂。
祈染眯了眯眼，把烟掐灭。
他抓到把柄了。
“祈染？”陈竹的声音透过缭绕的烟雾传来。
“走错厕所？”他没记错的话，陈竹应该是一个Ba。祈染抬眼，把烟扔进厕所，按下冲水键。
陈竹眼神不善，“没有走错，就是特地来找你的。”
祈染：“哦。”
脑海里的剧情提示又来了，他还没有做今天的痴汉蹲点容离的任务。
被忽略的陈竹眼里阴沉愈加：“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祈染：“听到了。”
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陈竹握紧拳头，“我要和你下战书。”
“如果你输了，请你远离时南哥。”
他已经受够了秦时南对祈染的过度关注。
“没兴趣。”祈染打了个哈欠，“秦时南想交什么朋友，想和什么人在一起，与你无关吧？”
“况且，拿他做赌注，你想过他的感受？”
陈竹面上没有一丝动摇，他说：“我们比月考成绩排名。”
祈染着重强调：“我说，没兴趣。”
“你！”陈竹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狠狠地踢了地上的垃圾桶。
祈……
无论南阳一中学生的反应是什么，为期三天的月考也很快来临。
考第一科语文前半个小时，秦时南还在疯狂背书，嘴里念念有词：“老妪力虽衰，波撼岳阳城。”
“老妪力虽衰，波撼岳阳城、老妪……
小红忍无可忍：“敲里吗，秦时南，别背了！”
小绿也疯了：“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这么押韵！”
他满脑子都是秦时南背的那句“老妪力虽衰，波撼岳阳城”。他要怎么考试！
痛苦jpg.
秦时南麻木地哦一声，又换一句背，继续碎碎念：“不识庐山真面目，只识弯弓射大雕。”
傻，逼。
小黑额角青筋直跳：敲里吗，听见了吗？我敲里吗！
和要发疯的小红和小绿不一样，秦时南轻哼一声，懒得理这群学渣。
他可是要考高分的男人。
正想着低头看书，眼角却瞥到一抹身影，秦时南觉得眼熟。
祈染？
祈哥出去干嘛？
“哎！祈哥你去哪里？”秦时南起身想去追，却被小红小绿小黑拦住。
小黑：“我问你一道题，你答对了就可以出去。”
秦时南着急往外探头：“什么？”
小黑：“少小离家老大回下一句是什么？”
小红震声：“不行！这句太容易了！”
小绿幽幽：“我告诉你，他还真不一定能答得上来。”
秦时南一脸“这有什么难”，胸有成竹地说：“安能辨我是雄雌！”
小红：“你踏马还是留下来背书吧你！”
……
祈染面色阴沉。
该死的剧情还是发生了，月考这一天容离还是因为他的原因被校园暴力。
剧情里，容离应该是被那群人关在废弃体育仓库里。
祈染飞快下楼，赶往废弃体育仓库。
与此同时，废弃体育仓库。
许昱拿着钥匙，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不动弹的三个五颜六色头发的非主流。
非主流们很是委屈，他们记得他们约的是容离啊！为什么来得是这货！来也就算了，还特么打不过！
没等许昱说话，非主流几个脚底抹油，生怕再挨一顿打，跑了。
许昱没有追，而是把仓库钥匙扔在某个角落，看着仓库的闸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