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连成憋红着脸,忽然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好像溺水的鱼。
庄姚见状一惊,随手酒瓶一甩,价值两百万的酒就被他随手扔在了地面上。
漂亮的焦糖褐色从酒瓶里流淌出来,浸湿在地板上,铺成了一朵艳丽的茶花。
“你怎么了,缺氧吗?”庄姚附身拍了拍姜连成的脸颊,见他也不说话,只是双手紧紧攥着胸口的位置,眉头紧锁,表情狰狞。
——不行,他缺氧了。
——要救他,他不能死。
——怎么救?
——对了,人工呼吸。
仅剩的理智在大脑里滚了一圈,只剩下一个答案。
再也没有迟疑,庄姚再次俯身,想将自己口中的氧气全都渡给面前的男人。
就在嘴碰嘴的时候,庄姚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力道猛然冲击。
天旋地转之间,已经成了姜连成在上,而他整个身体横躺着陷进了沙发里。
姜连成单手撑着沙发,青筋暴起的额头上铺着一层淡淡的冷汗。
他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浑身像被水打湿一般泥泞。
姜连成另一只手还在攥着胸口,皮肤骨骼下面是无法克制的狂躁跳动。
姜连成直接的心脏马上就要跳到了喉咙眼,想要从嘴里逃走钻进庄姚的身体里。
庄姚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多么娇媚诱人,他平日里明亮的眼睛迷离朦胧带着化不开的媚,似血一般嫣红的嘴唇,粉黛一般红扑扑的脸颊。
每一个动作都在邀请自己,每一个表情都让他不可自遏、不能自己、无法逃脱。
庄姚仰视着姜连成,突然痴痴一笑,双手再次捧起了姜连成的脸:“姜连成,你真好看,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们生的孩子一定是天下第一美人?”
“砰”地一声,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裂,姜连成吐着浊息,放下了压在胸口的手,任由它肆意狂跳,“呵,我是男人,我可生不出孩子。”
庄姚歪头,皱着眉努力想了想,才委屈巴巴道,“那我生好不好?”
天呢!
太可爱了趴!!!
姜连成的心跳地更猛了,他尽量克制颤抖的声音,喑哑着嗓音趴在庄姚耳边低声道:“好,依你,但你知道怎么生孩子吗?”
庄姚想到了什么,“嘿嘿”狡黠一笑,“你猜我知不知道。”
姜连成呼吸一滞,再也不压抑自己的情绪,“脑子不够用了,不想猜了,直接动手吧。”
夜色缠绵,吴钩高悬。
……
次日,庄姚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睁开了眼。
是自己的房间,云朵般柔软的天鹅绒床单在身下开了花。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庄姚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个梦。
想起梦里的种种,庄姚脸上一红。
他竟然梦见自己把姜连城睡了,还说要让姜连成给自己生猴子!
自己梦里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
不过梦里湿漉漉红扑扑硬邦邦热乎乎的姜连成……看起来好可口。
捂着渐渐发烫的脸,庄姚翻了个身。
那一瞬间,他双眼骤然紧缩,嘴巴大张,惊地下巴差点掉下了。
那个湿漉漉红扑扑硬邦邦热乎乎的姜连成竟然就睡在自己身边的,身上青紫交加,抓痕无数,满身狼藉,一副被要到散架的样子。
庄姚再看看自己,白皙的皮肤上只有几片红痕。
他动了动,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样。
庄姚倒吸了一口凉气,昨晚不是做梦,自己真的把姜连成睡了。
不仅睡了,还不要脸地不停索取,把他这样那样,弄得他全身这样那样。
自己昨晚到底有多迫不及待?
竟然累到散架,他昨晚是不是差一点就累死在姜连成身上?
眼前姜连成坚毅英俊的脸庞微微皱起来。
那双深若幽潭的眸子就在庄姚的注视下慢慢睁开,面前的男人看了看庄姚震惊的目光,又瞅了瞅自己的身上,突然眉头一皱。
庄姚也跟着心猛得一跳。
庄姚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始有些口不择言:“对不起,我不是……我昨晚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开口,沙哑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姜连成依旧皱着眉头,声音喑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庄姚猛点头,是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学会接受现实。
姜连成:“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庄姚愣了愣,在姜连成的逼视下点了点头。
姜连成又说:“我不干净了,我脏了,你要多我负责。”
庄姚:……
负责?怎么负责?
姜连成一挑眉:“怎么,你不愿意?你不想承担责任?你昨晚可是……”
庄姚赶忙打断了姜连成:“不不不,我愿意,我负责,我一定负责,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姜连成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做我的男人身上的担子会很重。”
庄姚两眼发懵,他听到了什么?做他的男人?
庄姚颤巍巍开口:“有……有多重?”
不不不,这不是他想问的,他是想问非要这样负责吗?
姜连成狭长的眸子轻轻一扫,庄姚立刻就软了,“我可以,没问题,我扛得住!”
姜连成这才轻轻一笑,揉了揉庄姚的头发:“好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庄姚:我睡了我的白月光朱砂痣怎么办?
姜连成:成年人,要负责。
庄姚:可是为什么我身上这么酸痛。
姜连成:你累到了而已。
第20章 修罗场记
侍者穿着剪裁得体的工作服将饭菜依次端上饭桌。所有饭菜落桌, 几乎是同时, 侍者就以雷厉风行的速度迅速退出了这间高级vip包间。
虽说里面的客人都气度不凡、长相出众,甚至好像还有几个很眼熟的明星……
可气氛……是现实版的修罗场吧?
侍者又打了个寒战, 默默退出了修罗圈。
富丽雅致的vip大包间里, 八个男人分庭而坐。
庄儒生的眉峰拧成了一个川字, 死死盯着隔着桌子正前方的两人。
他的一只手握着竹筷,另一只手死死扯住了身边跃跃欲试的庄儒君。
他仔细去听, 还能听到庄儒君牙关紧咬发出的“咯吱咯吱”摩擦声响。
庄儒君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和身边的庄儒生说:“哥, 姜连成在搞什么鬼?”
两人对面,姜连成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他身边的庄姚立刻凑上前伸手轻抚拍打他的后背, “噎着了?”
姜连成食指一伸, 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杯。
庄姚立刻心领神会,把水杯双手捧到了姜连成面前, “来,慢点喝。”
姜连成浅浅喝了两口水又把水杯放下, 皱着眉开始揉太阳穴。
庄姚见状,再次第一时间献上双手细心地为姜连成按摩太阳穴:“这个力道可以吗?重了还是轻了?”
庄儒生&庄儒君:……
霸总为何手持病娇剧本?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今晚是姜连成叫他们过来的, 说什么姚姚也会到场。他们两兄弟还以为姜连成什么时候转了性, 特意盛装出席, 结果就是让他们看这个?
就这?
庄儒君皱着眉:“姚姚, 姜连成没这么脆弱。”
他的亲弟弟,对他都没这个好过。
对一个外人好到掏心掏肺?他不甘心。
庄姚看了庄儒生一眼,抽了抽嘴角尴尬道:“他这两天身体确实不太好。”
昨晚姜连成被自己要了个够, 到现在还没恢复呢,他这个罪魁祸首照顾是应该的啊。
庄姚扭头,就看到一脸虚弱的姜连成冲着自己勾唇,脸上挂起破碎的笑。
庄姚手一抖,险些把水杯扫到地上。
除庄儒生和庄儒君之外的四个人倒算淡定。
这八个人分别是安杰兄弟、庄家兄弟、姜易天奚可青、姜连成和庄姚。
姜易天夹了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对身边的奚可青,“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奚可青脸上还缠着绷带,除了双眼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在姜易天的催促下他迟疑了片刻,绷带也随着他的动作被扯动。
这是准备道歉?
奚可青看向安杰,嘴巴一张,“呸!”
众人:???
姜易天重重拍了奚可青的脑袋一下,挑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