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总以为我看不见+番外(90)

作者:锦亦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沈容倾道:“我先前同王爷商量的时候,暂定的是一月为期,既不会时间过长,也不算太过突然,先生以为如何?”

江镜逸微微点头:“一月为期可以,宫中的御医束手无策,不代表我也一样,你若担心被周围的人怀疑,我可以再为你开一副药方,名为治眼睛,实则是滋补身体的,喝了也没有坏处。你找一个信得过又不懂药理的人抓药煎药即可。”

“我身边的月桃就可以。”

“如此甚好。今日我在王府里也有不少人知道,那便从今日开始算起,到下个月便将你这条蒙眼睛用的缎带彻底摘下来。”

沈容倾见他已经有了周全的考虑轻轻颔首道:“那么便有劳先生了。”

江镜逸望着她稍稍停顿了片刻,他默了默,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书房的方向,缓缓开口道:“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的眼睛,毕竟曾经真的失明过,又在莫名的状况下自己痊愈了。”

后面的话江镜逸没说,但沈容倾明白,魏霁的意思是让江镜逸再给她看一看,以此彻底规避掉可能复发的风险。

对于眼睛的事,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只是这段时间一直是好的,便暂且回避了这一问题,想等到一切都平息了再认真找个人来看看。

眼下倒也不必非要等到事情结束,沈容倾将胳膊轻抵在两人之间的小桌上:“先生可需要诊脉?”

江镜逸点了点头:“诊脉足矣。”

他打开了随身带着的诊箱,里面有现成的方帕和脉枕。

沈容倾没有犹豫抬手轻搭在了上面,江镜逸眸光微敛,微微一瞬便有了判断。

他很快做出了结论:“王妃不必担心,眼睛已经无碍了。”

沈容倾闻言稍稍安心,像是长久以来悬在心底的一块岩石终于有了支撑。

她轻声开口问道:“可是我先前什么都没做。”

“就我刚刚诊脉的结果来看,你的身体一切正常,”江镜逸将方帕从她手腕上取走,“当年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时隔这么久已经无法得知,有可能是多年的淤血终于消了,书中也曾记载过一些案例是同某些心理原因有关,成因可能有很多,不过就目前的判断,已确定不会再复发了。”

江镜逸从诊箱里翻了翻,拿出了一个四方大小的盒子,轻轻一笑,道:“这个是他叫我给你的。之前我还在想他做这东西有何用,原是这样。”

沈容倾微微一怔,缓缓抬手接过。那盒子很轻,里面装着东西却感觉没多少分量。

江镜逸示意她打开瞧瞧。

那是一条同她现在戴着的颜色差不多的缎带。质地轻盈,轻触柔软。沈容倾不明所以,轻轻将它拿了起来:“这是……?”

“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沈容倾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卖什么关子,无奈只能将缎带拿起,放在眼睛的位置上遮了遮。

“?”

能看得见。

沈容倾意识到自己即便隔着这条缎带也能看清江镜逸的一举一动,立刻将它拿了下来。

这条缎带,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它都只是一条布料较好的普通缎带,可遮在眼睛上时却很是透光,意外地不会阻碍她的视线。

倒也不是说同不蒙眼睛时完全一样了,至少跟从前只能看得清些光影轮廓的状况相比,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带着这条缎带不但走路不用担心,就连周围有谁靠近了都可以一一辨认出来。

江镜逸见她已经发现了端倪,主动开口介绍道:“这是用一种特殊布料制成的,整个大盛朝就这么一块,被他找到做成缎带了。他下午不在府里,让我提前拿给你。我可不敢居功,要谢的话,晚上你直接找他就好了。”

沈容倾轻轻攥了攥手里的缎带,下意识地望向窗外。

是不是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地方,那人默默做了,却从没跟她说过?

第79章 算账。

过了中秋, 天气着实好了几日。树荫外的阳光带着些这个季节独有的暖意,庭院里的落叶皆被扫净了只留下树根旁的几片静静地嵌在泥土里。天朗气清,秋高气爽, 街市上的人也比往常多了起来。

魏霁最近常常不在府上,沈容倾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只隐约听从外面回来的下人们说, 最近边关好像不是那么太平。

朝中的事, 外面的人知道的较少,大多都是道听途说。不过西境频频出现事端, 近来皇上单独召见大臣的次数也确实变多了些。

沈容倾知道这些事, 还是沈雅娴讲给她听的。安南侯府从前是代代领兵的将门世家, 大伯父虽然没真正上过战场,但好歹也混了个同武将沾边的职位,如今朝中良将被派到其他边关险地镇守的居多,西境到底没有真的发生动乱,派个人过去巡视一下的可能较大。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西境荒芜路途难行,他们这些在皇城待惯了的官员根本不想沾染,这担子会落在谁头上尚不得知。说到底无非是中上层的官员人人自危罢了。

沈雅娴的父亲官职不高, 这次倒是应了那句“塞翁失马, 焉知非福”,躲过了被远调的可能。

沈容倾听她着描述大伯父一家近来有多惶惶不安, 心底又隐隐有些担心起魏霁来。

“容倾,你要找的丝线铺子到了。”沈雅娴拉开马车的窗帘,指着前方不远的某处店铺回眸朝沈容倾低声唤了一句。

沈容倾回过神,下意识地寻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这是家老字号的铺子, 织物丝线皆有售卖。

这几天她总是一个人待在府中,账目算得七七八八,魏霁之前拿给她的书也读的差不多了。正巧赶上府里的丝线用完了,沈容倾瞧着天气还不好,便派人去了趟安南侯府,约了沈雅娴一同出来买东西,顺便办些别的事。

坐在外面的月桃闻言叫停了马车。沈容倾收回了视线,温声开口道:“你在车上等会儿我,我去去就来。”

沈雅娴扶了她的胳膊,似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下去:“出都出来了,我正好也到里面转转。”

两人挑挑选选,沈雅娴也帮她参谋了不少,料子是之前就选好了的,沈容倾还想额外弄些丝线用来做流苏,搭配了几种不同的颜色,最后才定下了藏青。

她蒙着眼睛能弹琴,能走路,能生活自理,周围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丝毫没有怀疑她究竟能不能绣东西。

店里的伙计将东西仔细包好了,直接递到了月桃手里,沈雅娴扶着沈容倾的胳膊,生怕她太过自信了不小心台阶。

沈容倾有些过意不去,她今日带着的是前些日子魏霁新送给她的那条缎带,视线基本不收遮掩,就连站在马路另一侧的人都能认清。

沈雅娴似有所觉地抬眸望了她一眼,却没能领会她真正的意思。她轻轻弯了弯唇,扶着她走出店铺:“我最近发现一家铺子的糕点特别好吃,你要不要买回去一些?”

沈容倾温声道:“也行。月桃,去唤马车。”

月桃却没动,似是不经意间看见了什么微微愣了一下,她凑过来拉了拉沈容倾的衣袖:“主子,你要找的那个魏公子就在对面铺子里。”

两人闻言一同望向另一家店铺的门口,只见魏良晔站在柜台旁,似是正在跟掌柜核对着什么。

沈雅娴朝她低声耳语道:“容倾,你也认识这个人?”

沈容倾微微点了点头:“嗯,他常到王府来,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说是常到,其实也只有上回那一次被沈容倾正好撞见,不过前前后后相识的过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反正魏良晔肯定不是第一次到王府去找魏霁了。

沈雅娴似是若有所思。

沈容倾隔了两秒才意识到她刚刚好像用了个“也”字。她后知后觉地开口:“你也认识他?”

这回换沈雅娴点头了。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也不算认识,就是之前说过几句话。”她之所以这样说,是不太确定对方还认不认得她。

说来也是凑巧,前些日子她去国公府赴宴,便正好遇到了魏良晔。此前她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宫宴上遥遥地望过一眼,不太清楚他是什么身份,只瞧着衣着举止,便知应是个世家出身的。

沈雅娴轻轻抿了抿唇:“上次我去国公府,偶然见他好像在躲什么人,当时周围也没有其他人,他突然找过来让我帮个忙,说是待会儿若是有人找他,就让我指一个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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