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好处，也不是她的价值观。
她的褡裢里面装了几块焦金大陆带来的黄金原石，钟灵自揣还是有一些资本的。
听到钟灵这么问，九木面上的笑意更真诚了几分。
“姐姐放心，我的费用不需要姐姐付，店家会付我酬劳的。至于换钱，姐姐也不用急，到了临安堂，姐姐自然就知道了。”
临安堂就是九木所说的专门给试炼者休整落脚的地方。像这样专门招待试炼者的地方整个南江空间应该有很多，九木的角色就类似于给这些店拉客人的掮客。
二十分钟后，两人在一家门面颇有气势的店门口停下脚步。钟灵抬头看了眼黑漆牌匾上鎏金的龙飞凤舞的临安堂三个字，深深觉得着南江空间的主人真是个妙人。
临安堂的掌柜是一个干瘦的小老头，留着几缕山羊胡子，面相精明。九木偷偷告诉她，这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的掌柜实际年龄已经二百八十三岁，让钟灵暗暗咋舌。
“姑娘需要住几日呢？”掌柜跟九木目光交汇后，便热情地迎上来。
钟灵也没有客气，直接开口问道：“掌柜的，我初来这里，没有此地货币，若是在此住宿的话，不知怎样结账呢？”
“姑娘不用担心，”掌柜一点不奇怪钟灵的问题，笑吟吟地解释道：“姑娘不必着急，您安心在这住下，安顿好了后如果您愿意，九木会带您去东市。在那里您尽可以交换物品，届时再来支付房费就可。”
钟灵明白了，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客气，直接定了个房间。
半日后，焕然一新的钟灵出现在东市街口，九木没有跟着。钟灵在问了一些信息后就告诉九木自己想一个人看看，她不喜欢有人一直跟着，很多时候自己观察更能够得到信息。
与西市相比，东市的人要多一些。街道并不宽，但也足够三五个人并排前行，两边鳞次栉比地坐落着青砖瓦房，每一家门口都飘着一面旗子。
珍宝阁、信茂斋、庆盛堂、顾家老店、瑞丰典当……
除了这些有头有脸的门店外，街道两旁也有一些零碎摊位。这些摊位大都比较简陋，有的甚至只是在地上写上几个字，摆上物品就是摊位了。
钟灵慢慢走着，越看越是惊奇。
第20章 金栌
这些东西十之八九她都不认识，颜色各异的石块、造型奇特的武器、还有植物幼苗、艳丽花朵等，她甚至还看到了一个模样如婴儿般的生物，那东西摊主出价5000方钱。
方钱就是南江空间通用的货币了，也是所有过渡空间的通用货币。
钟灵从街头走到街尾，仔细地将两旁摊位打量了一遍。这种行为并没有引起注意，像她这样的人在东市街上并不少见。一个来回之后，最终，钟灵停在了一家名为宝来堂的店铺门口。
这家店的门面在整条街上算得上数一数二，最主要的是，刚刚她在宝来堂门口停留了十分钟，在这十分钟内，一共有八名性别年龄各异的顾客从宝来堂出来。无一例外，这些人面上都带有满意之色。其中一个看装束打扮与神情，十有八九是与她一样第一次到南江空间的新人，此人出来的时候，更是满脸喜色。看来，这家店应该不出出现店大欺客的情况，她初来乍到，不得不谨慎一些。
心中既定，钟灵毫不犹豫地抬脚进门。刚一走进，顿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此味道犹如活物一般萦绕在鼻尖，闻之头脑顿时一清。不过，若是想多吸几下，此味道却又彷佛凭空消失一般，任其怎样尝试都无法感受到。直到恢复正常呼吸，此香才又若有若无地出现。钟灵暗自心惊，这南江空间的神奇之处，看来还是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请问客官，有什么需要吗？”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钟灵压住心中念头，抬眼看去，只见一名眉清目秀的跑堂正半躬着身体，对着她说话。
钟灵微微点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神情淡然地环顾四周。大堂的装饰古朴简单，几排木头架子整齐地排成几排，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商品。木架周围，几名如她一般打扮的人有的正在和跑堂说话，有的仔细看着店里陈设的物品，有的则兴致勃勃地互相讨论着什么，整家店看起来一副生意兴隆的模样。
“我想要出售些东西，不知道你们收不收。”
钟灵收回目光，直接开口问道。她倒是想装作熟悉行情的老手，不过这念头也就出现了一下就被她否定了。宝来堂的生意如此兴旺，加之这里本就是连接试炼空间和现实空间的通道，想来如她这般的新人对宝来堂的伙计而言并不少见。
她还是直接一点的好。
至于出售什么，她在临安堂除了将自己收拾干净外，还仔细清点了从焦金大陆带来的东西。
没电的手机一个、砍人的利斧一把、能吹出大量浓烟的奇异管子一根、巨石地大鸟鸟喙一根、不知名树叶若干、焦金大陆通用货币若干、黄金原石若干。
其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比如衣服上撕下来的布绳、纸片等等，这些东西钟灵没有带，她想用来换方钱的主要是那根鸟喙。
根据之前对街道零碎摊位上的观察，出售品中似乎武器占了很大一部分。这鸟喙如此坚硬，想来能换到一些方钱吧。
至于想换什么，钟灵心中也有了成算，只可惜那物的价格奇高，她是否能够如愿以偿就看这鸟喙能换出多少方钱了。
将手中的鸟喙递过去，钟灵目露期待的看着跑堂的神情。
跑堂的少年接过鸟喙，只看了一眼就露出抱歉的神色。
他一边将鸟喙递还给钟灵，一边满含歉意地说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这长尾白鸥的鸟喙，虽说来之不易，但本店暂且不收。”
听到长尾白鸥四个字，钟灵顿时想起那大鸟的尾巴的确比正常鸟类长上那么一些，原来叫做长尾白鸥。
她没有接住伙计递过来的鸟喙，反而指了指那泛着金属白光的鸟喙，犹自不死心地提醒道：“你看这鸟喙尖利的很，普通的东西一击就穿，应是难得之物，贵店怎会不收呢？”
伙计见钟灵如此问，也不着急，反而露出一个招牌笑容：“这鸟喙虽然尖利，但是尖利也有限。在南江空间，长尾白鸥是极为普通的鸟类，身上的东西并不值钱。若是客官有异兽身上的物品，那倒是可以换一换。”
钟灵有些呆住了，这鸟喙的尖利程度甚至比她用惯了的利斧还要厉害几分，若不是鸟喙的形状不好收藏，一个不小心会伤到自己，她都想拿来自己用。怎的到了这伙计口中，这尖利程度就是有限了。
不过，虽然心中疑惑，她当然不会去争论此事。想了想，她还是收回了鸟喙，拿出一块黑乎乎的石头。
“黄金原石。”
钟灵说的颇有自信，黄金哎，这总能换点方钱了吧。
没想到，店伙计这回连接都没有接，只眼神在黄金原石上扫了一下，便直接摇头拒绝了。
“南江空间不接受这种现实世界的通用货币，真是对不起了。”
钟灵的脸有些白，若是连黄金原石都换不了方钱，她真的不知道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了。
难道要换那个吹出浓烟的管子？
这管子她原先是不准备换的，这样的东西发挥作用的地方多了去。再说，她身上除了一把斧头，也没其他防身之物。拿着这管子，总归壮些胆气。
但若是换不到方钱，在这里就举步维艰了。更何况，她还想拿方钱买那东西呢。
钟灵思索着还未开口，店伙计的眼睛扫过一物顿时一亮。
“不知道客官可愿意出售金栌？”他的目光盯着钟灵的褡裢，一眨不眨的，语气都热切了几分。
钟灵低头一看，褡裢开口处露出一片金灿灿的树叶，正是老焦金人院中树木上的树叶，被她拿黄金原石的时候不小心带了出来。
她疑惑地看了店伙计一眼，然后两指捏住叶子一抽，便将整片树叶抽了出来。这动作略有些粗鲁，看的店伙计面皮一阵抽搐。两手伸在半空，恨不得替钟灵去拿。
“这是金栌？”将树叶送到店伙计眼前，钟灵问道。
这树叶的确有几分奇怪，当初她摘下来的时候是为了试试看是否能够食用，结果这摸上去软绵的树叶实际却极为坚硬。好在她当时也怕这树叶有毒，不敢咬上大口，不然她没有防备之下一口咬下，牙齿十有八九就被崩飞了。而且，从树上摘下后，这树叶并不如普通叶片那样很快干瘪枯萎。相反，过了好几天之后，树叶一直保持着鲜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