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亚希诺多拉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音乐厅的大门,里面的陈设依旧古典庄重。她兴冲冲地奔向诺大的管风琴前左看右看,却丝毫没有找到礼物的半点痕迹。
不过细心的她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一张陌生的乐谱摆放在谱架上,而那张乐谱竟然是凯厄斯手抄的,凯厄斯肆意张扬的字迹越于纸上。
亚希诺多拉坐在管风琴前,原先激动急切的心情忽然平复了不少,她静下心尝试跟着这张琴谱弹奏出它该有的旋律。
寻宝游戏注重的不该是结果,而是寻宝过程中的乐趣。
在经过几分钟的摸索后,亚希诺多拉已经能够完整地弹下这个曲子。与其说是个曲子,不如说是一段不停重复的旋律。在经过不断弹奏的过程中,亚希诺多拉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在某几个节点音节会有所不同,正是这几个音节拼成了一个详细的日期,而这个日期让亚希诺多拉不由地露出了柔善的笑容。
那是希利尔的诞辰。
在考虑到凯厄斯绝不会把线索放在希利尔真人身上,她立即就想到了希利尔的另一种存在方式——照片。
当两人匆匆忙忙地赶到照片陈列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沃尔泰拉小城里的灯光亮起,光照亮了潮湿的大街,给这座城晕上了一丝朦胧美。
亚希诺多拉小心翼翼地抬起画框的一角,一张卡片赫然黏在画框的背后。
“恭喜你,只差最后一条线索你就能找到这个宝贝了。”凯厄斯在一旁轻轻鼓掌,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亚希诺多拉找到礼物时的表情了。
“我一定可以的!”亚希诺多拉信心满满地开始读这张卡片。
「飞鸟回巢,心之归所。」
不同于之前较为隐秘的暗示,这条线索几乎就是大剌剌地将答案告诉了亚希诺多拉,亚希诺多拉拿着这张卡片愣在了原地。
飞鸟回巢里的飞鸟指的是她,回巢就是指回到沃尔图里,心之所归里的归所自然指的就是凯厄斯。
难道……
亚希诺多拉“倏”地将头扭向凯厄斯,试图用锐利的眼神让凯厄斯表情破防,可谁知对方面不改色地回盯着她。
“礼物在你身上。”
亚希诺多拉用肯定的语气说着,她摊开手掌调皮地催促道:“快把它交出来。”
“你确定?”凯厄斯处事不惊地望着亚希诺多拉。
“确定。”亚希诺多拉用力地点点头。
“那你自己来找吧。”
凯厄斯说完便张开了手臂,斗篷被他大大撑开,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西装。
“唔哼,那我就不客气了。”
亚希诺多拉眯起眼睛也没跟他多废话,直接对着凯厄斯就是一顿上下其手。她的手隔着西装轻揉地贴在了凯厄斯的胸肌上,接着又不断游走在其身体的各个部位,可她偏偏就是不去检查那最明显的口袋。
「真是个报复心重的坏孩子。」
凯厄斯忽然觉得任由亚希诺多拉动手是件坏事,因为她成功地挑起了凯厄斯的欲II望。他捉住亚希诺多拉乱摸的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几个瞬移就将她带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宽大的斗篷完全遮住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体。
凯厄斯将亚希诺多拉顶在墙角,他从口袋中掏出了那个小小的锦盒递给了亚希诺多拉,贴在她耳边低沉地说道:“我输了还不行吗,这是给你的,我的小甜心。”
亚希诺多拉被凯厄斯完全笼罩在了阴影里,她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些羞涩,尽管她早已没有了呼吸,但她此时还是感到了一丝窒息感。她低着头避开了凯厄斯炙热的眼神,默默将锦盒打开。
锦盒里的手镯闯入了她的眼睛,在暗处都能熠熠生辉的宝石夺走了亚希诺多拉的理智。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这只手镯,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她几乎都能猜想到那独特的设计是出自谁之手。
“让我帮你戴上。”凯厄斯轻轻拧开手镯的卡扣,不由分说地抓住亚希诺多拉纤细的手腕。
亚希诺多拉顺从地任由凯厄斯给她戴手镯,可下一秒她发现自己的两只手都被这只手镯铐住了,那只手镯不知怎么的竟变成了两个圈相连的圈。与其说是手镯,不如说是手铐。
她错愕地抬起头,就看见凯厄斯脸上得逞和的表情。
“你是我的,亚希诺多拉,你永远只能是我的。”
凯厄斯抓着像犯人一样的亚希诺多拉,暧II昧地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随后他又将这双被华丽珠宝铐住的手抵在墙上,眼神及危险又迷人。
“所以,你是逃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这本书的最后一个正式章节啦,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喜欢!你们的每一条留言我都有看。
呜呜呜对8起我拖延症晚期所以一直拖着最后一章,现在一万字暴更送给大家。这本书大概有四十几万字,也算是我人生中写的第一本同人小说,虽然有不少瑕疵,但能写成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自恋)
我现在想准备为马库斯开一个新的坑,顺便写写番外和沃尔图里幼儿园啥的。不过大概率是佛系更文,毕竟我没啥出息。我会陆陆续续把已有的番外搬到晋江来,谢谢~
请大家继续多多关照!
☆、番外一
距离亚希诺多拉逝世已经三十年,凯厄斯的容貌却与当初并无半分不同。他每天除了忙着处理沃尔图里的公事之外,就是安排人进沃尔图里修缮维护音乐厅里的乐器。
他第一次羡慕起人类会变老这件事情,他尝试着在脑海中幻想着他和亚希诺多拉变老会是什么样子。但渐渐的,凯厄斯似乎开始遗忘亚希诺多拉的音容笑貌,这使他感到恐慌,他认为“遗忘”就是对自己爱人的背叛。
亚希诺多拉去世后,凯厄斯不顾苏尔庇西亚的反对,执意要将原本放在画室里的亚希诺多拉的画像取走。他要挂在他的房间最显眼的角落每天观摩拂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牢牢铭记爱人的模样,真真正正将亚希诺多拉刻在自己的骨子里。
三千年的相濡以沫竟然只需要三十年就能让人开始遗忘。
取走画像的那一天他想起了苏尔庇西亚气急败坏的脸,这本是苏尔庇西亚和凯厄斯共同拥有的记忆,如今却被凯厄斯态度强硬地掠夺。画室里阿罗安抚着气愤的苏尔庇西亚,他将他的爱人拥入怀里细细安慰。而凯厄斯只能捧着那幅巨大的肖像画朝房间奔跑,他用力捏着肖像画的画框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流泪是弱者的象征,他曾是克里特岛的王,现在是沃尔图里的长老,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与弱者无关。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无坚不摧的。
凯厄斯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曾考虑是否要将他的歌者杀死,因为他不允许自己有弱点。但他在此后的日子里无数次感谢当时的自己没有做出令人悔恨的事情,也在与亚希诺多拉相处的三千年里为曾经对她动过杀心而羞愧。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如今的局面,亚希诺多拉的死亡宛如是对他的当头一棒。
“我爱你,我从来都没有后悔爱上你。”凯厄斯压着嗓子低声说道,他说完又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的手抚过早已干透的油画,亚希诺多拉依旧在画里对着他微笑。他明白他与亚希诺多拉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油画的封层,而是生与死。
“但我真希望能早点知道爱你会让我肝肠寸断。”
☆、番外二
在凯厄斯成为克里特岛的年轻国王之前,他有很长一段时间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他已经记不清他的父母长什么样了,一个是完全不想记住,一个是实在记不住,他只能模糊记得他的母亲也是一个拥有着一头铂金色头发的温柔女人。
在他母亲去世前,他还是有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的。凯厄斯小时候最喜欢靠在母亲的怀里,把玩着他母亲被编成麻花辫的头发,听着母亲细细柔柔的嗓音念着诸神之间的故事。凯厄斯一出生就注定成为克里特岛的王储,他的身份是何其的尊贵,以至于让他也曾天真的相信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但生活不是童话,哪有什么“永远快乐地生活下去”,它带给人们的永远是满地的鸡毛与虱子。
凯厄斯的外祖父去世了,在替克里特岛抵御外族进攻的时候被敌人一剑穿心。他的母亲在外祖父的祠堂后面抓到了他的父亲和那衣衫不整的情妇,当他的母亲咆哮着想处决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时,那个女人只是懒洋洋地窝在他父亲的怀里,放荡地捂着嘴吃吃地笑,像是在嘲笑他的母亲大势已去。他的母亲瘫软在地,她抱着凯厄斯号啕大哭,她明白能为她伸张正义的男人已经化作一捧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