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是深深的不满,更像是带了点害怕,害怕床上好不容易睡着的人被吵醒。
见两人消停了,她才侧过头,一双下垂的眼里满是柔情,她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这才一下又一下的拍着。
袁乘此时也站到了秦木然的面前,直接把字画就这么递给了她。
他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相信了她,那必须全须全尾的相信,所以对于秦木然说的话都点头答应。
秦木然将画轴推开,铺面而来的是一股凉意,看的出来这幅画被袁乘保护的很好。
她的手随之摸了上去,那逼真的画笔险些让秦木然看呆。
果然,当初卖出天价的画是有着它的资本的。
可就算如此,秦木然也仍旧仔仔细细的辨别真伪,她曾在拜访莫老爷子的老者口中得知,这幅画有一处地方跟别处不大一样——角落之处有轻微的凹凸。
她将四个角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总算在最后一个摸到了。
这是真品,绝对的真品!
秦木然将画轴收了起来,既而要来了袁乘手上的指和笔,写了个收据还签了名字。
在纸张的背后,她把自己家的地址也写了下来,之后才交到了袁乘手中:“我会尽快去办,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这里找我,亦或者去我学校找我。”
她这么做,也是为让袁乘安心。
袁乘本就心安的心在此时更像是一座城墙,攻不可破。
秦木然的细心让他笑了,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肯定会带给她好消息。
这样,他的爸爸也就不会这么苦了。
袁乘突然就充满了信心,整个人也从萎靡不振到精神焕发,他道:“秦小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这事就拜托你了。”
“袁叔,别客气,我也说过了,帮你也是在帮我。”秦木然的眉梢仿佛都在为之晕染着。
袁乘摇了摇头:“这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这事要真能成,你就是帮了我家大忙。”
“这些日子,我是真愁,不仅连工作顾不上就连果子,都顾不上了。”
袁乘看向果子的眼里带了抹歉疚。
果子从秦木然的身后探出个身子笑了:“爸,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这脆脆小小的声音,让袁乘红了眼眶,他把他拉了过来,摸了一遍又一遍。
要不是他的儿子乖巧,这个家还要鸡飞狗跳。
秦木然说了几句话,才在袁乘的相送下走了。
上了车,秦木然才算松了口气。
虽然有点小插曲,当结果总是好的。
她也算是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但今天显然不是时候。
她想,她得明天去拜访那位老者。
等到了家,秦木然才拿着画轴走了进去。
这时,已经中午一点了。
她这一去,就是三个小时,还真有些饿了。
将画放好,秦木然好心情的窜到妈妈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妈,做了什么好吃的?”
先前见闺女回来也是松口气的冯惠娟回过头,点了点她的鼻梁:“就算再忙也得顾上吃饭。”
“我知道了。”秦木然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就这一次。”
“不过妈,我是真饿了,你快让我吃饭吧。”
冯惠娟看着故意装怪摸肚皮的秦木然,也是有些心疼,连忙把锅里温热着的饭菜端上了桌。
“快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秦木然笑眯眯的点点头,这才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秦木骁一出门就看到大吃海吃的秦木然,嘴还真有些抽,可更多的是关心。
他如残风般席卷而来,在秦木然对面落了座:“我说老妹儿啊,听妈说你出去办事了,办妥了吗?”
正在专心吃饭的秦木然根本没空理他。
秦木骁倒是耐的住,就这么看着秦木然吃完才递上了一杯水。
等温水下肚,秦木然才算是有了力气。
冯惠娟和秦木骁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显然对这事关心的紧。
“妈,你们这么担心做什么,就算那严实再有能耐,这大白天的他敢做什么?”秦木然对此还真不怕,她之所以这么急,只是担心严实出阴招。
万一伤害了妈和哥哥可咋办?
冯惠娟忧心忡忡:“你舅都说了,他是那种不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谁知道他会干个什么事,尽早解决才最好。”
第两百七十章 求你个事儿呗
“是啊,妈说的对,要我说你下次把我也带上呗,我还能当当保镖啥的。”说这话的秦木骁也是有点脸红,他妹可比自己强多了。
想想昨天的场面就有些热血沸腾。
有这样的老妹儿简直太霸气了!那敲碎酒瓶子的动作更是帅炸了天!
秦木然毫不留情的毒舌:“你能把自己照管好别碰钉子就谢天谢地了。”
秦木骁:“……”
还有完没完了!
见秦木骁吃瘪的模样,秦木然笑的更开心了,旋即也没再打击他,告诉两人事成了一半儿了。
“那另外一半儿……”秦木骁张口就来,显然想跟着去的心思还没灭。
秦木然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秦木骁的肩:“哥,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爸爸去了,也只剩你了,万一严实找到家里来我又没在,你让妈一个人咋办?”
这话还真把秦木骁给问住了。
“所以啊,你就老老实实的放学后回家待着,把妈给照看好了就是你最大的工作!”秦木然像是交了一个巨大任务似的说着,直把秦木骁说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拍拍胸脯:“你就放心吧,有我在还敢动我妈,我让他一只手!”
见忽悠的差不多了,秦木然这才施施然离去。
一直没插上话的冯惠娟叹了口气,深知这闺女铁了心了,旋即看了秦木骁一眼,也走了。
次日。
秦木然是在家门口发现贝烟的。
看着她与之前别无二致的动作,饶是她都忍不住抽了抽嘴。
一把将贝烟拽起来,秦木然才无奈的说着:“我说,是我家的门槛比较香吗?咋就对这儿情有独钟?”
“你都不会敲门的吗?”
贝烟笑嘻了一张脸,挽住了秦木然的手臂:“我就觉得这地儿挺好,没啥事的时候我就坐这儿等你。”
看着女孩儿认真的模样,秦木然索性随她去了。
在路上,秦木然告诉她晚上不能同她一起回家了。
贝烟好奇的问上一句。
这些日子她都已经习惯先跟秦木然回了家再回自己家,现在冷不丁的要改变,还真有些不自在。
秦木然也真当贝烟是朋友,直接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这事,贝烟还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她家是还不错,但与之打交道的都是商人,哪会认识像这般惯会珍藏字画的高端人士。
就算有,那也是装装样子。
可紧接着,她又一阵担忧。
万一这事儿没成,那坏到出其的严实找人门来咋办?
秦木然又咋办?
一直到下午放学一个人回家,贝烟还在琢磨这事儿。
她垂头,没注意前面,也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这个怀抱软软的,还带着熟悉的气息。
贝烟惊喜到不行的抬起头,手就自然而然的挽了上去:“爸,你可算回来了!”
瞧着一看到自己就撒娇的女儿,贝宏安笑的合不拢嘴。
“我家的小公主这是想我了?”
“可不,都快想死你了都。”贝烟从贝宏安的臂膀里抬起头来,双眼都不眨的看向他,“你这一去可是整整一个月。”
“再不回来,我都快忘记你的样子了。”
这娇俏的模样、撒娇的本领,若是让认识贝烟的人见了,真的是跌破眼镜。
可贝家的人早已以习为常,贝烟的四哥哥贝启洋已经酸不溜秋的红了眼:“爸,妹妹可真爱您,上次我回来的时候,她还没如此热情过。”
又是笑、又是抱手臂,还连带撒娇,亏得他买了那么大一礼物给她。
小没良心的。
这幽怨的视线,贝烟自是早早的注意到了,她探着个脑袋:“四哥,这不一样。”
“上次我隔个几天还能看上你几眼,自然这思人的心就过了,可你要是真一个月不回来,那我铁定想的饭都吃不了几口,整天吵着妈妈问四哥。”
贝烟的小脑袋跟着她说话一动一动的,当真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