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37)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第一,你好好看看我的脸,还记不记得我?”

秦桥虽然感到怪异,却还是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平京侍奴只有两处聚集地,一处是受宫中直接管辖的轻桃司,官奴被送去主家之前都会在这里被“驯养”一段时间,秦桥便是从此处直接送入了都督府;

第二处地处平康坊,是民间买奴的地下黑市,属于禁军鸮卫的管辖范围。

虽说这两处都算在她势力范围下,但秦桥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她摇了摇头。

阿妃呆滞片刻,露出一个惨笑:“第二个问题,你有大才,庸宴却将你囚禁在府中,你可曾想过要反抗?”

秦桥蹙眉,心道难道这是哪一支想从都督府接她走的势力?可是就在大街上问,会不会也太直接了点?

听她直呼自家都督大名,盛司怒道:“退后!”

阿妃没有得到秦桥的回应,便知道答案了。

“夫人小宴——呵!”

阿妃状若癫狂地笑了起来:“你是秦阿房,你果然同我们不一样,就算做了奴,也还是有那么多男人对你死心塌地,就连大都督也对你十年如一日……”

盛司要上前将她制服,被秦桥拦住,她敏锐地问道:“我们?你和谁?”

阿妃没有回答,她病态地笑着:“现在我告诉你第一个问题的答案——秦桥,你长在宫里,我也一样;只不过你是高高在上的贵人,我却是贱婢与人私通而生……从小就被关在一间小小的院子里,那里住着一大堆小孩子,大多是女孩。院子里有一口井,每个月都有人跳,我们却还要在里面喝水……”

她笑着笑着,泪就流出来了,哭得很丑:“后来突然有一天,嬷嬷抓了两姐妹出去,回来的时候嬷嬷们说:‘这两个小蹄子是什么命?竟叫秦姑娘捡去啦!’我年纪到了,马上也会被抓走,就抱着嬷嬷的脚问,谁是秦姑娘?”

“那就是你啊……”阿妃怔怔地看着马车上的秦桥:“她们都说,秦桥是全天下最好命的女子,可轮到我被送走的时候,你却没来。你把那两姐妹带到哪里去了?也卖了吗?”

秦桥的目光隐没在帷帽之后,声音很沉,像是一片汹涌的海,出口时却只让你听到水面之上的平静:

“她们在我府中,过得很好。”

阿妃眼角狠狠地红了,她微微张口,不住轻微地点头,像是在说“好”,却又没发出声音;

她深深吐出口气,再抬眼时,眉眼一瞬间变得妖媚而又狠厉,像是她一辈子的恨都集中在了眼前这个人身上:

“秦阿房,你救她们,为什么不救我?你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生不如死!”

阿妃像是已经疯了,她毫无预兆地从袖中摸出一柄利刃,又稳又狠地向秦桥刺去:“我活不下去了,我活不下去了……秦桥,你不能做奴,我们一起死吧!”

盛司的老本行是斥候,说话一向是怎么简明扼要怎么来,因此虽然是一次实打实的刺杀行动,却被他平铺直叙三言两语就讲完了,听得庸宴眉头直跳。

庸宴:“这个月的宫禁是银甲卫当值?司马齐在何处?出了这种事,我竟到现在还没见到他人?”

盛司:“是银甲卫……司马统领可能是有事耽搁住了,属下这就去找!”

庸宴垂下眼眸,一瞬间戾气四散:“不必了。换岗,调金甲卫过来,银甲卫集体领十军棍,再去服一个月徭役。”

这就罚得有点狠了。盛司静静等了片刻,见秦桥也没有开口求情的意思,便转身要去传令。

“你回来。”秦桥靠坐在车辕上,一手轻轻搭在庸宴肩头:“话不说清楚,岂不是让银甲卫的兄弟心中不快?”

她对盛司说道:“到了银甲卫以后,你把给都督描述的场面也给他们描述一遍,一个字也不需添。顺便问上一问,这女子虽然力薄,但若今天皇帝一时兴起微服出巡,被刺杀的人换做是他——这责任银甲卫担不担得起,咱们禁军担不担得起?”

一番话简简单单,却听得盛司汗如雨下。

他赶紧领命下去。

秦桥看他走远,拍拍庸宴肩膀:“别气了,我没受伤。”

庸宴不说话,坐上车辕,接替了盛司的位置开始赶车。秦桥也不回车厢里,就老老实实地跟他并排坐着。

秦桥看着马车行进的方向,就知道他是要先送她回府再去禁军衙门。这男人端坐在她身侧,脸臭得不得了,好像整条西大街都欠了他的钱。

她知道他在气什么,倒也不是因为阿妃刺杀——

他们都是大荆重臣,东肃那边常年派人来暗杀,朝廷三品以上的大员都被杀习惯了,一年到头要是没被刺杀过一回,简直好像身份不够贵重似的。

他之所以气闷,是因为秦桥已经在他的羽翼之下,他却没能为她杜绝周遭的危险。

秦桥哄他:“猜猜我让人把她送哪里去了?”

庸宴:“你不会杀她,定然不是刑部。”

“聪明,”秦桥笑道:“我这么善良,当然是原谅她啊!”

庸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善良?那我之前十二年认识的是你的替身?”

秦桥:“……”

庸宴噎了她一回,心里那股子不舒服就散了大半,于是叹了口气,无奈道:“京兆尹吧,判个市井械斗也就算了。”

秦桥:“判不了,根本没斗起来。”她凑近他耳边小声不无得意地说道:“我将她送回了轻桃司。”

轻桃司是宫中驯服女奴的处所,因为接秦桥回府的时候要派人去交接,所以庸宴对此处也有所耳闻。

庸宴:“她会自尽。”

“送到任何地方她都会想办法自尽,唯独这个地方不会。”

秦桥侧坐过来,后背靠在他身上,抱着膝盖悠然说道:“我让她去做了轻桃司的教习嬷嬷,等她看到那些孩子,就会感觉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阿妃一定会竭尽全力想要改变她们的生活,但以她的能量,带来的改变必然微乎其微。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结果——这就是我给她的惩罚。”

庸宴仔细听着,想转头看看她,却只能看见她软乎乎的发顶心,他两只手又要赶车,于是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她主上是谁。”

秦桥厌恶地蹙起眉,仿佛连说出名字都嫌恶心:“鸿胪寺郭义,房事上有怪癖,买过几个贱奴,都死得很惨。”

庸宴回想了一下,那是个中年男人,上朝时总是半弯着身子,好像永远都站不直,说话时又总是讨好地笑着。

庸宴:“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秦桥:“我是个奴,能怎么处置,当然是求主上给我做主。”

庸宴:“你今天戏很足。”

秦桥笑了两声,正色道:“我认真的,郭义是个地道小人,嘴很碎。但他这个人又挺会说话,搞外交很有一套,得给瓷学留着,不然我早想办法杀了。这个人我不方便动,主上给我想想办法。”

庸宴:“三天两头求主上做主,主上是没有正经事做吗?”

作者有话要说:庸宴:“忙,没空。”

背地里第一时间赶去解决问题.jpg

啊,浪浪崽又想要一波收藏和评论啦~

第28章

28 第29章 社会性死亡

庸宴:“三天两头求主上做主,主上是没有正经事做吗?”

秦桥:“我看主上的正经事就是太多了——今日为何举荐李驭涛?”

打了半天机锋,总算聊到正题了。

如果今天庸宴不开口,秦桥也会用别的方法把李驭涛拱到那个位置上去,但效果绝对不会有这么好。

真正令她在意的,是庸宴为什么会这么做。

刚听到宫里暗线传出这个消息的时候,秦桥整个人都僵住了:难道庸宴已经猜到她调动李驭涛的目的?

连瓷学都不知道,庸宴又是如何知道的?

事关重大,她决定直接开口问。

庸宴垂下眼眸:“既然是我家侍奴的旧情人,总得安排个去处。”

秦桥:“……”

都是长了玻璃心肝的人,庸宴用这么敷衍的借口,摆明就是不想谈了。

“今日那劳什子阿妃,你不要放在心上,”庸宴换了个话题:“不过是怨无可怨罢了,她的命数与你何干?”

秦桥还在想庸宴那张摸不着的消息网,闻言笑了一声,看着街景的目光却空洞了一下。

上一篇:明月知君千千情下一篇:修罗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