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两天过去了。
这天早晨,赵青昭正在打猎,突然听见附近传来了一声响声,隔得太远他也听不真切,模模糊糊的感觉有点像少爷二字。
赵青昭向严臻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隐藏,随后取下了弓箭,暗自戒备。虽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不过万事都说不准,小心一点准没错。
赵青昭上好弓箭,拨开杂草,往前看了看。嗯,有清乐管事,是自己人没错了。赵青昭往山上爬时,是在路上悄悄留了记号的,只可惜后面的发展不受控制,线索到打斗那里也就断了。
赵青昭见状,就收起了弓箭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我在这里。”
清乐闻言激动的不得了,领着人手就向这边跑过来了“大少爷你还好吧,老爷可是担心坏了。”
“清乐叔无妨的,我没有什么大碍。”
两人略寒暄了几句,就准备下山了,临行前赵青昭向他介绍了严臻。
“可是严臻严少爷”
严臻点了点头“正是”
“那就再好不过了,孟家正在寻小少爷,约好帮忙互相找来着,还交换了信物的。严少爷请看。”
严臻接过清乐的手中的玉佩“那就劳烦了。”
“不敢,请”
山下,赵长松早早的就在路口等着。赵长松双眼通红,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担心和焦虑。一身风霜,看见赵青昭时,双手激动的颤抖,赵长松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赵青昭后,便上前抱住了他“昭哥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长松声音嘶哑,脸上是止不住的泪水。
赵青昭身侧的手顿了顿,之后自若的环住了赵长松“是儿子不孝,让父亲担心了”
这边,收到消息往回赶的卫易席,一来就见到了这一幕,卫易席下马,走到赵长松身边忙劝道“岳父,还是让大夫先把把脉吧。”
赵长松闻言,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忙道“很是,很是,大夫大夫,快给我儿瞧瞧。”
“另公子的脉象不浮不沉,节律均匀,从容和缓。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前几天有失血的迹象,这几天的多补补血才好。”
“什么昭哥儿你受伤了,伤到了哪里。”
赵青昭安抚道“都是些小伤,现在已无大碍了。”
“这怎么行,得让大夫看看。”
赵青昭换好伤药后,就睡了。这几天可把他折腾坏了。
确认赵青昭无碍后,卫易席,就去善后了,这遭闹的动静太大,还牵扯到了景益伯嫡长子,严臻背靠严孟两家,这件事是不会这么善了了的。
卫易席手指微动,孟家啊。
严臻是在半路和赵青昭分开的,他们遇上了孟家的人。因不同路,就各走各的了。
严臻这边主事的是他的三舅,孟致启。
孟家是书香世家,在清流中很有名望,不同于赵家嫡枝凋零,孟家嫡枝那可是繁盛的很哪。最重要的是,孟家不仅繁盛,他还不断层,每代都会出那么一两个人中英才,孟老太爷就是其中的翘楚,现任一品吏部尚书。
孟老太爷有三男一女,前两位都已经出仕,只有孟致启无心仕途,醉心诗画,留守宫渡,如今倒很有些名声。
“臻哥儿睡下了吗”
“回老爷的话,已经歇下了。”
“叫奕听来我书房。”
“是”
书房
孟致启对身前长身玉立的少年孟奕听问道“事情可查清了”
孟奕听敛了敛眉“回父亲,是严徐氏”
孟致启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你表弟上次回京,怕是把她刺激的很了。升起了熊心豹胆,竟然敢刺杀我孟家的表少爷。”孟致启说道这里顿了顿“不让她痛一痛,她怕是不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
“那赵青昭,父亲有何打算”
孟致启摆了摆手“是故人之子,明日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你也一起”
“是”
第二日,辰时,赵家小院就迎来了孟致启和孟奕听两父子。
赵长松昨日就得了消息,对对方来的目的心知肚明,是以并不惊讶。甚至在心里还有些埋怨,不过他也是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人物,所以面上不显,赵长松热情的把两人迎进了院子里,开口招呼道“悦达兄,好久不见啊,还是一如往昔啊”
“柏舟谬赞了,是贤弟气度更胜从前了”
“哪里哪里”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盏茶,才开始进入了正题,也不是多么好的朋友,哪有那么多话说。
“令公子小小年纪文武双全,真是少年英才。”
“悦达兄谬赞了,不过读了几年书,学了些花拳绣腿,哪里担的起文武双全这四个字。”虽然嘴上是这样说,可赵长松的脸上却完全没有一点这个意思,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分明就在说,是这样,没错。卫易席,低头望着地面,真是没眼看。
孟致启闻言心思微动,道“听说贤侄伤的不轻,不如叫犬子代为探望。”
赵长松点了点头,看向了卫易席,卫易席心领神会,朝孟奕听伸手说了一个请字。
孟府。
严臻是早醒了的,他从昨日申时(15点-17点)睡到了今天辰时(7点-9点)。是睡够了的。严臻接过丫鬟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他擦了擦嘴,放了两颗蜜饯在嘴里,边走边向身边的小厮问话“舅舅呢”
“舅老爷一大早,就出府了登门道谢了,听说两家旧时还有些交情。”
严臻皱了皱眉头,怎么完全没听说过。罢了,也无妨“如风,去查查江夏雷家,特别是雷锋,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如风有些不解,不是正在说赵家嘛,怎么跳到雷家。不过他能做到严臻身边第一人靠的就是自觉,不该问的不该说的,就不能问不能说。公子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了步伐。
第38章
休息了两天后,赵青昭就决定继续赶路了,不过这次赵长松说什么也不敢让赵青昭独自上路了。整装待发后,赵长松就领着赵青昭出发了。
这一路倒是顺风顺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毕竟赵长智已经打草惊蛇了,况且这段时间还要接受赵家嫡枝的打击,怕是分身乏术,短期内是缓不过气来了。
京城景益伯府。
严徐氏猛的掀了桌上的桌布。“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们好几十号人,竟然连个病秧子都杀不了。”想到这里,她又狠狠的摔了多宝阁里的花瓶。过了一盏茶才觉得解气。
蒋嬷嬷见严徐氏发泄的差不多了,忙上前安慰“哎呦,我的好姑娘,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孟家那边可不是好忽悠的,咱们得好好的想个对策。”
严徐氏闻言倒是冷静了下来“嬷嬷你说的对,本以为能一击即中,哪知道那小贱人,竟这般命大。那伙人处理好了吗。”
“小姐放心,凭他几个江湖草莽,还威胁不到咱们,已经叫人尽数击杀了。”
严徐氏闻言,倒是舒展了眉心“嬷嬷做的很好,如今死无对证。他孟家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
蒋嬷嬷见状忙恭维道“还是小姐聪慧,小姐再怎么说都是那起小贱人的嫡母,如今不让他侍奉在侧,已是天大的恩惠了,他还敢蹬鼻子上脸不曾。”
严徐氏笑着点了点头“越哥儿那边情况怎么样”
“小姐放心,如今已发了热,大夫说已是要大好了。”
严徐氏眼神闪了闪“嬷嬷这话说错了,得是危在旦夕才是。”
“小姐说的对,是老奴听岔了”
“对了,听说臻哥儿是被人救了,这救人的是哪家啊。”严徐氏一边整理这自己的发髻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老奴也纳闷着呢,也不知是怎样的人家,竟被孟府满的严严实实的,没有走露一点风声。不过依着那些草莽的说法,倒不是多富贵的的人家。私下探子来报,说是大少爷身边的如风有些异动,老奴一直着派人瞧着呢。”
严徐氏赞赏的点了点头,取下了头上的金簪塞到了蒋嬷嬷的手里“嬷嬷一心为我好,我哪里不知道。”严徐氏说道这里就止住了话头给了蒋嬷嬷一个眼色,随后换上了一幅焦急的模样“嬷嬷,快快命人套马,我要亲自去见臻哥儿。”
说着一边摸着泪,一边急匆匆的安排人手。
乐陵,赵府。
赵长松把赵青昭送到乐陵后,也没多留,毕竟天气渐渐的热起来了,再不走就不好走了,探望过舒姐儿后,赵长松就带着人马回雍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