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黎昙说着让许佑昌毛骨悚然的话。
许佑昌正要催促,就看到黎昙动了,紧跟着,一点寒芒直奔自己的面门,是黎昙瞬间丢出的手术刀。
一切发生在瞬间,许佑昌下意识往旁边闪躲,手一下子松了绳索,黎昙倏然冲上去,整个人在惯性作用下直接撞在天台边缘,绳子由松而紧,勒的掌心生疼,这一下,韩瑜往下坠了五六米。
而一直守在门后的保镖一拥而上,许佑昌一看这个阵仗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他今天也没打算跑,许佑昌抄起手术刀冲向黎昙,而这个动作深深刺激到了余傲。
要不是许佑昌,他不会误会黎昙,更不会直到上一世车祸身亡都不知道男人的心意,一想到黎昙遭受的那些,再看看此刻死不悔改的烂东西,余傲感觉血液中都流淌着火星子,重重一锤砸在心口,将他的理智抨击的一丝都不剩!
余傲直接扑到许佑昌身上,他比许佑昌的速度更快,甚至无视了对方手中的尖刀,黎昙看的呼吸都要停了,可他拽着韩瑜的命,只能吼道:“余傲!”
余傲没被许佑昌伤到,对方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看来都像放慢了,都可以躲开,然后余傲举起了拳头。
“嘭!嘭!”是拳拳到肉的声音。
“你还敢威胁他!你还敢!”余傲眼睛猩红,脑海中闪现的是重生后第一次见到黎昙的样子,那个曾经优雅从容的黎影帝,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而最让余傲心痛难忍的是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余傲最不敢面对的一件事。
他曾经一度眼睁睁看着黎昙痛苦。
单是怎么一想,余傲就感觉神经在被剧烈拉扯,无数修罗鬼面在自己耳边说话。
余傲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许佑昌。凭什么?余傲想不通,他当年怎么说都伸手拉了许佑昌一把,就算这人不感激,也没必要拿着刀子专门往自己心窝里捅吧?
许佑昌被余傲一拳打得脑袋成了浆糊,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清晰感觉到鼻骨碎了,口腔里满是血腥气,眼角裂开。
“余傲!”有人制止了他的行为,余傲被人从背后抱住,手臂也被死死勒住。
“余傲!”黎昙又喊了一声,这下终于唤回了他的一些理智,“别打了余傲!别打了!”
黎昙从来都不知道余傲的力气这么大,他几乎按不住他,黎昙拼了命将余傲往后拖,两人狼狈地坐在地上,黎昙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凑到青年耳边一遍遍说着:“好了,别打了,再打下去你真要打死他了。”
“死有余辜!”余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他眼中的仇恨仍旧浓烈,黎昙看的胆战心惊。
“好了好了。”黎昙亲吻着余傲的脸颊:“我们不看他,没事了。”
余傲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等许佑昌被绑结实带走,韩瑜也成功获救,彻底脱力。
黎昙扶着他站起来,小心问道:“怎么样?”
“没力气了。”余傲靠在黎昙肩上,“宝贝,我刚才是不是很凶?”
“有点儿。”黎昙发现余傲的衣服都湿了,立刻脱下外套将他包裏住,“但是很猛男。”
余傲闻言狼狈地勾起嘴角,眼中的戾气终于散去,像是雨后大地,晴光乍现。
余傲倒是没什么大问题,黎昙的掌心上了些药,两人刚从病房出来,就看到了遥遥走来的黎钧。
黎钧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丝绸衬衫,黑色的风衣被他宽宽的披在肩上,干练的板寸,狭长微眯的眼,男人叼着烟,最后站定在黎昙面前,看了眼自己弟弟被包扎过的手,再看看脚下不稳的余傲,神情隐藏在淡淡的烟雾后,冰冷而莫测:“人呢?”
“余傲动手了,人还在急救室。”黎昙解释。
“浪费资源。”黎钧淡淡:“宁雀,把人从急救室给我拖出来。”
“哥,这件事”
“不用你管。”黎钧打断:“跟余傲回家,今天这事,不会传出去。”
黎昙握住余傲的手,应了一声。
黎钧身上的狠辣,是黎昙这辈子都学不会的,又或者说,原本该落在他身上的东西,黎钧承担了双份。
坐上车,黎昙像是看不到自己手上的纱布,而是摩挲着余傲手背上的红肿:“疼不疼?你那么用力做什么?”
“你要是不拦着,我能把许佑昌脑袋打烂。”余傲接道,他靠在椅背上,眼神沉静地盯着黎昙,期间有什么情绪正在细细泛开:“黎昙。”
“嗯?”
“抬头。”
看看我。
黎昙下意识抬头,见余傲轻轻笑了一下。
这张脸跟上一世的不一样,可黎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这人表露出些许本性后,第一时间认了出来,因为心里清楚,不存在所谓的替代品,余奧就是余奥,独一无二。
“看着呢。”
余傲微微蹙眉:“我还没认真说过吧?”
黎昙抢先:“我爱你。”
等网上的音频风波过去,许佑昌彻底消失在了公众视野中。
第268章 彻底放幵
穆沉今天提前下班,绕远路去了一趟宠物店,他一个月前定了一条纯种的捷克狼犬。
狗崽子还小,一上穆沉的身就往他怀里钻,这狗贵,店长还想同穆沉仔细叮嘱一番,例如怎么喂,谁知穆沉听都不听:“没关系,我爱人会养。”
店长来了兴致:“您爱人养这些大型犬?”
“没,一只哈皮跟不知道什么品种的串串。”
店长:“……”
不再给店长说话的机会,穆沉抱着狗离开。
回到家静悄悄的,穆沉单手抱着狗,站在客厅蹙眉扫了一圈,心跳隐隐有窜上180迈的架势,直到看见了躺在藤椅上的段青舟。
最近天气好,段青舟整个人都养懒了,下午的时候喜欢晒着太阳睡会儿,就在一楼阳台口,侧头就能闻到院子里的丹桂花香。
穆沉站在一旁盯着段青舟看了许久,像是能一直这么看下去,直到怀中的小狗崽呆着不舒服,开始乱动,铃铛不在,穆沉索性将狗崽塞到了段青舟的毛毯里,然后脱下外套,掀起袖口钻进厨房。
穆沉从前不进厨房,而现在切菜煮东西简直熟练,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做的这些段青舟能全部吃掉,就心思雀跃,可以足足高兴好几天。
段青舟是被一阵香甜的气息馋醒的,蒸白梨蜂蜜,好像还加了茉莉花,段青舟这么想着,缓缓睁开眼睛,四周光线充足,应该不到六点,穆沉下班了吗?他坐起身,迟钝的感知能力一点点回归,然后才发觉掌心多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段青舟心里一惊,又带着些许期待,轻轻掀开了毛毯,等看到小狗崽,他缓缓笑了。
“穆沉?”段青舟唤道。
“来了。”穆沉擦着手出来,将毛巾随意扔在桌上,走到段青舟身边在坐下,伸手戳了戳正在呼呼大睡的狗崽:“跟我来时叫了一路,一跟你就安稳了,合眼缘吗?要不养着?”
“不然呢?你都带回来了。”段青舟细细摩挲着小狗崽的绒毛,“真可爱。”
两人说着话,铃铛甩着口水从外面进来。
段青舟抽过纸巾,穆沉很自然地接过,端着铃铛的脸给它擦干净。
讲道理,要是没段青舟,一般这种口水横飞的狗简直是在戳穆沉的神经,早就被踹到天边去了。
段青舟看着动作细致的穆沉,有些明白男人的意思了。
“铃铛,看看这是什么?”段青舟将小狗崽抱出来,没敢太贴近铃铛,就在它眼前晃荡了一圈。
谁知铃铛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前爪一抬趴在了毛毯上,对着小狗崽就是一顿舔。
“还行,处得来。”穆沉点点头。
“煮了什么?”段青舟靠在穆沉肩上:“好香啊。”
“白梨蜂蜜。”
“我猜中了,还放了茉莉花?”
“嗯,清肺润喉的。”穆沉抖了下肩膀,段青舟的脑袋跟着晃了晃:“吃吗?”
“吃!”
段青舟没什么口腹之欲,刚被穆沉接来时精神状态很差,要是没人打扰基本一睡睡一天,吃饭都在讲运气,运气好有些胃口,运气不好吃了就吐,手里捏着那枚玉坠,好像所有的生命力跟精神气都寄托在上面,穆沉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叫段青舟恢复成如今模样,可还是害怕,每分每秒都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