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向你,遇见我+番外(4)

“白禧,那个人会是你吗?”

☆、一眼万年

两个月后正式开始录制,策划组最终定了包括白禧在内的三个作者共同负责五期节目,同时白禧还要作为绍弘一的临时助理在节目现场帮忙。

白禧第一次见到程南曲是在录制前一天,绍弘一需要跟程南曲开一个小会,征求程南曲关于节目的意见,以及最后的改稿和定稿。不过白禧不是会议时候才见到程南曲的……

那天白禧安顿好实验室的事情赶到台里时会议已经快开始了,她需要提前联系程南曲经纪人,接他们去会议室。她到了停车场的时候,虽然没有迟到,但程南曲一行人已经等在那里了。白禧急急忙忙赶到时本想因为晚到而道歉,可话还来不及说出口程南曲却先朝她微微弯腰伸出手来:“辛苦您跑一趟,我是程南曲,您好。”

白禧愣了一瞬,连忙伸手礼貌性的打了招呼。白禧强压着心里的激动,领着程南曲往绍弘一办公室去。由于刚刚一路飞奔此时白禧还有些微喘,程南曲侧头低声向经纪人要了一瓶还没开的水递给白禧,柔声和她说道:“不急,你先歇一会,我们时间还够。”

白禧感激的朝他看看,接过水道谢,心里却是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些关于程南曲的评价,那些见到过程南曲的粉丝大多会说:程南曲总是温暖和煦,谦逊礼貌;他给身边人恰到好处的关心,相处起来让身边的人感觉很舒服;在他身边不会有压力……诸如此类的话语有很多,而此时此刻白禧觉得她们说的确实一点儿也没错,每次看到他眉眼弯弯朝着自己笑的时候,几乎像是看到明亮的光,总能让她也不由得朝他笑起来。

那天的会议决定第一期的稿子用白禧的那一份,除了一些细枝末节需要修改以外没有太大问题。最后还敲定了主持人是程南曲,由邓梓珏和他搭档。

邓梓珏算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选秀出道,星途一路坦荡。她的声线温柔且淳朴,很适合第一期的主题《岁月》。确定好以后白禧对第一期节目的成功充满了信心,可到录制当天她才发现——好像,事情并没有那么单纯……

——

白禧隔着玻璃看着录音室里的程南曲和邓梓珏有说有笑,和谐的很,而她只能一头砸稿子里感叹着:“失算,失算了呀!”。

旁边同组的同事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八卦着:“这一对可真是养眼,程南曲那么帅性格也好,邓梓珏演技好也就算了,声音还这么好听。这人跟人哟……真让人羡慕啊。”

“是啊,哎,你说……还真就有人生的这么完美。”

“嗯。我掐指一算,这两人很合,说不定有戏。”

“对!说不准,咱们这期节目反倒当月老了。”

白禧听了心里堵得厉害,脸色没变,眸光却黯的仿佛能滴下水来。忽然听到有个年纪稍大一点的阿姨问她:“哎,小白是不是还没男朋友呢,你看程南曲怎么样?”

白禧勉强牵了牵嘴角,身边众人也低低笑起来,调侃道:“我们小白可是准博士哟,肯定想找一个学术界的吧。”

“不不不,我觉得其实都是做学术的那就没意思了,我看呀我们老大就不错,小白你考虑一下?”

女人结了婚,再上了点年纪,似乎都热衷于闲扯八卦,顺带牵线搭桥。绍弘一听到突然躺枪的自己,抬头看了白禧一眼,然后冲那一堆女人说到:“你们可闭嘴吧,一天天就知道乱点鸳鸯谱,我看台里就不该给你们发工资,工资去月老祠领吧。”边说着一边起身把身边的阿姨推回自己工位上,说道:“麻溜干活去,散了散了啊。”又冲剩下几位摆摆手,示意众妇女别再吵吵八卦了,但他却并没有真恼,摇头晃脑堆着一脸笑转身朝白禧张张嘴打算和她说些什么,却见白禧拿起桌边的咖啡出门去了。绍弘一轻轻抿嘴,把抬起的手再放回桌上,无意识的叩着桌面,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白禧出门以后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只好侧过身倚在墙上,她似乎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录音棚里那人好听的声音,虽然她知道那不过只是幻觉,录音棚的隔音效果好得很呢。但她真的太过熟悉那人的声音了……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还稚嫩的她,初见程南曲,便是一眼万年误了余生——

白禧上大学之前从没想过做什么一些人嘴里的第三种人——女博士,她只想着工作之余做点喜欢的事,没出息的安度余生就好了。但生活中的事大都不是事先计划安排好的,变动总是突如其来。

大一那一年,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并不是很有兴趣的专业,一落千丈的成绩,日渐荒芜的社交,以及查出重病的母亲……

大概阴郁的时候,很多想法才会纷至沓来。白禧从前没想过关于自己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可那阵子她孤身一人独自进进出出,尤其在医院守着妈妈的时候更是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来思考她的前十八年和以后的许许多多个十八年。

十八岁的姑娘发现自己其实比想象中更要强,或者说骨子里其实是极要强那种人,并不能看着着往日的光芒逐渐黯淡却依然能坦然地安于现状。当看着前所未有的成绩单时头脑里竟升起一些异样的情绪,也许是难以置信,或者更多是羞愧自责,总之那并不是什么好受的感觉。

上大学之前,白禧有很多朋友,那时候一个班级里大家互相扶持,有着一样的目标。可来到这里,白禧才知道,原来一个班的小伙伴有可能一学期只在课堂上见过,甚至连名字和脸都来不及对上。性格让她不能主动,当没有大环境的帮忙时,白禧忽然间才发现原来身边的人早已散了。

白禧想和妈妈说说这些,她从小就喜欢和妈妈分享心里的小秘密,有时候妈妈只是拍拍她的头并不说什么,可白禧觉得只要说出来,她就有力气去克服那些困难的事情了,但是现在……

妈妈很虚弱,每天有医生来看,然后又离开。白禧问爸爸什么情况,爸爸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妈妈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白禧看到连奶奶都掉眼泪了。

白禧顺风顺水的过了十八年,在成人的关头却见识到了一些不熟悉的东西。家里兵荒马乱没人顾得上她,她只能一边担心着妈妈,一边思考更多东西,却依然不是很明白。后来逐渐思绪开始绕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甚至白禧竟有些不愿意出来,出来是不是意味着要面对一切艰难的事情呢?白禧独自待在那个封死的角落里,没人喊她,她也从不向外求助。

是什么时候忽然间打破胡同里那面墙走出来的呢?白禧很清楚,毫无疑问是在认识程南曲那天。

妈妈做手术那天,白禧一直守在外面。手术做了很久,她下楼去病房给外婆取水杯的时候,病房里的电视正播着明星采访。白禧不认得电视里那个人,本也不感兴趣,其实那人说的也不过是些简单浅显的道理,可偏偏就是一字不漏悉数撞进了她的耳朵里,留在了她心里。其实白禧并不需要什么另辟蹊径的道理将她从漩涡里拉出,她只是需要一个人在这个艰难的时候告诉她:hey,其实你可以不必太纠结眼前的艰难,做好你自己,一切都会过去,都会好起来的。

那人说:“我在低谷待过,所以我知道情况可以有多坏,最坏不过从头再来一次。而我现在在这里,那起码我是从那时候走过来了。所以其实,看过去也好,现在也好,是应该从那个时间点里跳脱出来,纵向来看的。大多数时候,回头我会发现,我从前所谓的低谷再看时可能只是一个浅坑,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会是这样。因为时间是一直向前的,人也是不断成长的,曾经上不去的台阶长大后可以轻轻松松走过。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最低谷,只能说生活总是起起伏伏,惊喜总在下一秒,日后的我们会知道,我们是从那个时候过来了。何况,这是我选的路,是我喜欢的事业,无论有什么发生,我能做的只有过好当下,然后,等。”

那天之后,白母手术成功日渐康复,白禧开始在课程上花更多心思,也做了重要的决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选择自己的路。日子开始变得充实,忙忙碌碌的,一切又回到了正轨,回到了最好的时候。唯一不一样的只是,白禧的生命中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叫,程南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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