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霍娇这种不怎么爱吃鸡蛋的人都带黄一起吃完了。
对比其他桌的嬉笑打闹，他们这桌就沉默许多。
“简笎。”
霍娇放下碗筷。
“嗯？怎么了班长？是面不合口味？”
简笎马上给出回应。
“不是。你最近在有意识避开我，我有点好奇，就想问问你怎么了。”
霍娇双手捧着面馆的小杯子喝茶，高扎的马尾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覆住了她一侧的耳朵。
简笎莫名从她身上看到了委屈。
他想说些什么，又什么都没办法说。
说什么？
嗨，班长，我最近馋你信息素，为了防止你把我当个变.态，想着避开你几天会不会就馋了？
不了不了，想想就窒息。
“同桌？”
喊简笎他不理，霍娇尝试用同桌的称呼。
“唉。”
简笎回过神，清清嗓，一副严肃的模样。
见他这样，霍娇放下水杯，正襟危坐。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那么严肃了。
周围太吵，简笎的声音又有那么点小，以至于他说了三遍霍娇都没听到。
为了听清楚，霍娇特意把手放到耳朵边扩听。
没用。
简笎说得有些口渴，拿过水杯喝了口润润嗓。
“老板，买单。”
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无用功的简笎选择买完单再跟霍娇讲。
他们走在回校的路上。
“我们最近不是一直在用信息素相互治疗？我就，开始对你的信息素有了依赖感。”
“我感觉这样不太好，就想着先避避你，冷静冷静，毕竟最近排斥症状还挺稳定的。”
简笎挑了一个相对温婉的说法，换来霍娇一声轻笑。
“班长，这是个正经的话题，不要笑啊。”
简笎无奈，霍娇这一笑，把他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学术讨论式氛围给赶跑了。
“你应该早点说的。”
霍娇指指自己:“我以为就我这样，还想着等空了去医院看看。”
“可我从来都没想过疏远你，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虽然我不仅只想和你当朋友。
听她这么说，简笎有点愧疚。
“所以是生理的正常现象，我们不用太放在心上。”
霍娇伸手，拍拍简笎的肩膀以示安慰。
“对了简笎，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叫你简笎感觉有点生疏。”
霍娇的手顺着她自己的马尾滑下来，状似随意地换了个话题。
简笎跟着她的话思考。
的确，朋友之间是有特定的称呼的，他班长班长喊也像有点生疏的样子。
那叫什么呢？
“叫我阿笎吧。”/“我叫你阿笎可以吗？”
心有灵犀。
简笎朝霍娇竖起大拇指。
“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阿霍？霍霍？娇…娇？还是娇鹅？班长你这有点不好称呼。”
“阿霍吧。”
“好的。”
第15章 15 梦
“她以后不会二次分化？！”
贵妇打扮的女人瞪大眼，她那张好看的、画了精致淡妆的脸因为过度震惊而显得有些扭曲。
医院禁止喧哗啊大姐。
新来的小护士偷偷地翻了个白眼。
女人失控的尖叫刺痛了医生的耳膜，但他还是露出职业的微笑，温和地重复方才的话语。
“您的孩子以后会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女Beta。”
“放.你.娘.的.狗.屁!”
女人骂完，气冲冲地拎着她的小包离开医院。
等在门外的霍娇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这是她们第六次来医院体检。
每年的结果都显示她会是个平平凡凡的Beta，可走在她前面的女人就是不肯信，每次体检完就对医生破口大骂。
骂他们无能。
“嘭”
门被狠狠地关上。
她又要来了。
霍娇冷静地想。
霍娇的脸被扇歪到一旁。
“我为什么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女Beta？健康？那有.屁.用！霍家会承认他们的后代是个Beta？呵，天真！”
“妈妈好不容易仗着Omega的身份和霍家那位生下的你，妈妈就想不明白，妈妈是Omega，你爸爸是Alpha，你怎么就不会二次分化呢霍娇？”
“霍娇，妈妈对你真的很失望，你凭什么不是Alpha？妈妈还指望靠你去当霍家太太呢，呵，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下次去体检，你个赔钱货一定得是Alpha，听到了没？”
女人对她拳打脚踢，伴着不要钱的谩.骂。
等她发.泄完了，就去卧室休息了，晚饭都没弄。
霍娇忍痛，偷偷做.了最简单的煎蛋来填饱自己的肚子——为了今天的体检，她已经一天没吃了。
霍娇矮，和灶台差不多高，她踩在小板凳上，锅里还有水渍，油一烧就蹦到她脸上。
两个鸡蛋艰难地煎好了。
霍娇撇嘴，她不怎么喜欢蛋黄。
但没办法，她目前只会做.这个。
吃完，她用袖子抹掉油，衣服都没脱，就窝到破皮的沙发里睡觉去了。
女人嫌她是个Beta，没给她买床。
今天也是被同学孤立的一天。
小孩子都顶会看大人眼色。
来了个新同学，漂亮干净，一看就是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类型。
霍娇坐在教室窗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放学，霍娇被班里男生堵在学校附近的弄堂，原因是她又考了第一，他们嫉.妒，扬言要打她。
她当然不可能任他们打，她用头撞他们，用手肘顶他们肚子，他们踢她她就咬，怎么不要命怎么来。
这时新同学出现，和她一起把那群小孩打跑了。
在药店，男孩小心地给她上.药。
“他们一直这样吗？”
“对。”
“过分!”
男孩一脸忿忿不平，隔了会忍不住好奇。
“你怎么不喊啊？”
“喊？”
她奇怪地反问。
“疼就会喊出来啊，我一直这样的。”
男孩理所当然地回。
霍娇沉默，许久，回他:“可能是因为没必要吧。”
那天开始男孩就一直陪她上.下学。
用男孩的话讲，她一个女孩子，是需要保护的。
保护？
还没人和她说过。
有点新鲜。
他们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女人又因为她是Beta而打她了。
如果不是法律强.制教育，女人连学都不想让她去。
“娇娇，我今天生日！嘻嘻，快，给我面子，祝我生日.快乐。”
回过神，她和男孩双双坐在学校附近公园的秋千上。
“生日.快乐，阿笎。”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鬼使神差地，她加了这么一句。
“真的啊？那我们可真有缘！对了娇娇，你一般都吃什么味道的蛋糕啊？”
她摇摇头。
“我不过生日。”
“怎么会？”
男孩显然很惊讶。
“妈妈嫌我是个Beta，丢她脸，从来没给我过过。”
“你妈妈可真是不行。Beta怎么了？好多科技还是我们Beta研究出来的呢！我们Beta不比那些AO差啊。”
男孩骄傲地拍拍自己胸.膛。
“娇娇，她不给你过，我给你过，我有小钱钱，我们一起买蛋糕！”
他们买了个九寸的巧克力蛋糕，是男孩看霍娇一直盯着买的。
“听说很好吃。”
“那就吃呀。”
“娇娇看过来。”
霍娇转头，被抹了一脸奶油。
她愣了愣，迟疑地回抹过去。
那天的夕阳很漂亮，霍娇记住了男孩笑起来跟着上扬的他右眼角的那颗痣以及他灿烂的晃眼的笑。
还有，很好闻的竹林气息。
不多久，她连同那个女人，被她父亲，也就是霍家的当家人接了回去。
她也真正意义上.有了自己的房间。
隔年，她在自己卧室分化成一个Alpha。
女人非常高兴，说要下厨给她的宝贝做.一顿丰盛的饭。
她没吃。
“你想娶个Beta？不可能！你是高贵的Alpha，你必须、也只能娶Omega！Beta？你想都不要想。”
某天女人问她择偶标准，她回了。
霍娇坚持自己的想法，女人就骂她疯子。
霍娇没理会，等父亲回来如实告知，并友情建议他带女人去检查下神.经。
结果出来，女人果然是得了疯病。
霍家把女人关在小阁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