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紫栩忍不住,想用手去抓,被花汐槿敲了一下:“你的手方才抓过土粽子,该有多脏,你抓完待会紫晔怎么吃?赶紧找工具。”
“紫晔紫晔,就知道你的紫晔。”他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停下了手,琢磨着去哪找工具,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老头子的声音:“何物如此香。”
一脑袋探过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间美食叫花鸡?”
花汐槿同轩辕紫栩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轩辕紫栩回头一看道:“棠溪长老!”
花汐槿道:“棠老头,可是什么风将您老人家吹过来了。”
“西北风。”棠溪适才方从静音那里死缠烂打得讨来了几壶桃花酿,刚想回阁痛饮几番,半路一阵带着烤鸡香气的风便将他直直勾了过来。
只见他席地而坐,从随身包裹中拿出了几壶酒,又掏出了几副碗筷,一时看得紫栩同花汐槿目瞪口呆。
花汐槿对着轩辕紫栩咬耳朵:“万万没想到,棠长老是这样的长老,竟随身自带碗筷?莫不是到处蹭吃蹭喝的主?”
轩辕紫栩一听,忙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棠溪长老常年出外,喜好美味,因此随身自带碗筷,以备不时食饮之需。”
棠溪可一点都不在乎花汐槿同轩辕紫栩二个小家伙嘀嘀咕咕说的什么,只拿起碗筷就要动手去食人间美味叫花鸡,筷子还没夹到极品鸡,手却被花汐槿还不客气拍了下来:“此乃本烧烤大师亲手所制花花鸡,是我的所有物,纵然你贵为长老,也不能强取豪夺!”她语气略微不满。
棠溪长老被这一出下来,很是恼火,他纵横江湖多年,食友遍天下,怎么会是那种强取他人美食的食客,这小丫头片子真是胡言乱语。
他晃了晃胡子,笑道:“丫头,我棠溪从不强取豪夺,这样吧,”他指着酒壶道:“我有美酒你有佳肴,不如共享,如何?”
轩辕紫栩一听:“有鸡吃,又有酒喝,美哉美哉!”
花汐槿心下一转,还是不肯,直道:“这样子哪里够吃,除非你去厨房再取两只鸡来。”
棠溪长老听完,心道,也是,一只鸡确实不够三个人吃,于是道:“也罢,等我,你们切勿先下手,我去去就回,你们先准备下。”说完还不忘将荷叶包起来,笑着道:“莫让香气跑光了,凉了也不好吃。”
言罢身影便消失了。
少顷,便见棠溪长老一手提着一只拔好毛的大白鸡出现在了花汐槿同紫栩面前。
花汐槿取过大白鸡刚方才的方法快速得走了一遍,动作之利索让棠溪长老叹为观止。
一切就绪,开始吃鸡。棠溪长老拿起碗筷,轩辕紫栩同花汐槿拿起方才用树枝削的筷子,便一同吃了起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不对,是空对鸡才对。
棠溪长老边吃边不停得夸着花汐槿的手艺高超:“丫头,不是我说,你这手艺确实一流,想我纵横江湖数十载,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叫花鸡,妙,实在是妙。”
“这叫花花鸡,那叫花鸡可比不上我。哼,不过小试牛刀罢了!主要还是这泥土甚好,再加上本烧烤大师的蜜制香料和独创的手法,想不美味都不行啊。”花汐槿一脸神气道。
“原来如此,不知用的是什么泥土?”棠溪又吃了一口鸡肉道。
轩辕紫栩又夹了一块鸡肉,道“就是那边桃树前排的新土。”
棠溪闻言,惊得筷子掉了一地:“你们竟然拿我种葡萄的泥土烤鸡?”
花汐槿喝了口酒,吃着鸡肉道:“反正也没用多少,再说,对于一个食客来说,你觉得近在眼前的花花鸡同明年不知道能不能摘得到的葡萄,哪个更吸引你?”
棠溪听着一番言论,倒是被绕了进去,“我也不与你这丫头片子计较。”
他顶多再去南疆一回,再拿些罢,似乎想起什么,他眼里精光一闪,道:“不过回头你得补我几瓶独制香料。”
“这就对了嘛,香料没问题。”
“这鸡要吃完了,你去看看那边的两只可好了?”
“那边的还差一会,呐,这是刚才我们给你留的土鸡蛋,你先凑合着吃,再等等吧。”花汐槿应道。
“原来你们刚才在我去拿鸡的时候偷偷吃了土鸡蛋!”棠溪看着花汐槿手中的两个土鸡蛋道。
“我们只说与你一起吃鸡,又没说土鸡蛋,我们敬老有给你留已然不错了,还要不要?不要我们自己吃了。”说着花汐槿就要收回手,却被棠溪拦下,两只土鸡蛋直接被棠溪拿走“亏你们还有点敬老的心。”言罢就剥鸡蛋吃了起来。
“没想到这土鸡蛋也能这么好吃。”棠溪一边吃着鸡蛋一边惊疑道。
“没想到吧?汐槿姐姐的手法多的是,这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轩辕紫栩不忘帮着花汐槿吹嘘道。
花汐槿此时酒喝得有点上头,也没听他们说的啥,只问道:“不愧是静音长老所制桃花酿,真真好喝!”
棠溪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音儿每日于桃花树下弹奏,这桃花树可是听着她的琴音长大的,所酿出来的酒岂能平凡?”说完便独自回味起来,好似在回忆着什么往事,直到一阵香气轻轻飘过,他才回过了神。
此时的花汐槿同紫栩二人已经砸开了另一只鸡,不顾棠溪长老争着吃了起来,棠溪一看,连忙抄起碗筷加入战场。
未几,另一只叫花鸡便在三个食客狼吞虎咽下消失殆尽。
三人打着饱嗝擦着嘴,俄而丝丝琴音响起,渐渐响亮,如潮信呼啸而来。
第10章 情字乱人心
琴音袅袅,不绝如耳。
“花开叶落,不知世界,不记春秋。桃源流水,何处更深幽。独坐矶头,远岫层峦踏遍,力倦且休,此外又何求,此外又何求。又何求兮,又何求,任他野草闲花满地愁。暑往寒来春复秋,白发乱飕飕。青山绿水,相对话绸缪,乐以忘忧。婆娑岁月,尔我尽悠悠。”棠溪口中絮絮叨叨,缓缓而去。
花汐槿望着棠溪长老远去的方向,平日里吊儿郎当只会把酒言欢的长老竟学起了文人骚客那一派酸溜溜的诗风,不免觉得十分古怪,遂用胳膊戳了一下轩辕紫栩,道:“棠老头这会儿抽的什么风?”
轩辕紫栩腆着肚子,满足得打了个饱嗝,眯着眼回她:“真是没见识,这世上能让一个人变作另一个人的原因只有三个。”
“哪三个?”
“一醉,二毒,三情。”
“呵,原来棠老头醉了酒是这般模样。”
“没见识,棠溪长老号称千杯居士,岂是方才这点桃花酒就能喝醉的角色。”
“那是?”她歪头,旋即一脸惊恐,“难道刚才的鸡有毒?”
轩辕紫栩对着花汐槿翻了个大白眼,“蠢出天际!你瞧我俩吃出问题了么?”
“那倒没有,你别跟我说是因为爱情。”花汐槿觉得棠溪长老的心里只有吃,还会有情?风花雪月那种情?她嗤笑轩辕紫栩。
“愚蠢不是你的错,但既愚蠢又无知,则药石无医了,本小爷且告诉你,棠溪长老曾与静音长老有段过往,他这般,多半是静音长老的琴声令他有感而发。”
花汐槿一向对八卦来者不拒,甫一听闻,眼中一亮,以一种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什么过往?且说来听听。”
“你别问我啊。”紫栩揶揄道,“具体我可真不知道。”而后看也不看花汐槿一眼,自顾呈大字形瘫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吹口哨。
花汐槿白了他一眼,晃着手中玉杯,抿了一口小酒,伴着不远处传来的琴音,脑海里不时回想起棠溪长老刚才口里絮絮叨叨的话:“暑往寒来春复秋,白发乱飕飕。青山绿水,相对话绸缪,乐以忘忧。”心中不由想起了自己与轩辕紫晔的点滴。
霞光映照,夕阳西下,琴音渐渐。
花汐槿望着一派美景,晃了晃空荡荡得酒壶,觉得甚是无聊,素手推了推身旁的轩辕紫栩,道:“起来了,如此美景,岂能不消遣,走,荡秋千去。”
他正觉甚无聊,便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跟着花汐槿走向荡秋千的几棵大树。
只见几棵大树前前后后皆绑了秋千,不同于普通得玩法,他们喜欢惊险刺激又好玩的游戏,是以将秋千的高度设计得很高,游戏规则则是分别使两人站在两方并排的秋千上,看谁能荡着跳到更远的秋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