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债(76)

作者:晚安虫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鸾心灰心地想今晚这药怕是入不了他的口了。

“苦药不喝,端出去,废鼻子。”

阮沛许是高热,说话瓮声瓮气的。

“今天这药说什么都得吞了,那伤口太大,这么烧,你明天就可以从享誉四国的公子沛烧成朱雀大街要饭的二傻子。”

“烧成二傻子好,一块上那朱雀大街,二傻子夫君要饭养着跟别人眉目传情的小媳妇儿。”

阮沛想到今天聂云昭投到鸾心身上那色胆包天的眼神,没好气道。

鸾心悄悄将手伸进阮沛被窝,极热了,一急,手却被阮沛抓住了,捏在掌心里,这厮儿,眼睛长在身上不成,阮沛的手也很热。

鸾心语气软下来。

“这伤口真的等不了了,把药喝了,再把伤口上的药换了,然后好好睡觉,好不好?”

阮沛听着她是要好好说话的意思。

“烧也就烧今晚,行军打仗的时候,哪儿来的药,烧过一夜就好了。”阮沛道。

这厮还是病人里的行家!

“这回真不一样,伤口太大了,险些没命了,你知道不?”

阮沛还没回答,何忠又上屋外敲门道:

“王爷,两日后是公主生辰,这生辰宴怎么个办法?老奴想着如今公主的娘家人正在映天,恐生辰宴王爷有别的吩咐。”

阮沛刚想答,鸾心抢白道:

“生辰宴就不劳烦府里筹备了,本宫幼弟突遇朝中有事,要尽快启程回南,这几日宫中饮宴颇多,早已疲累不堪,不劳何老操劳,生辰之日,落花烟渚自己张罗就成。”

何忠见阮沛也应了,就走了,心里纳闷,今日怎么王爷也不让进去问话。

鸾心用勺搅着那药,还生辰嘞,阮沛伤成这样还饮什么酒。

“幼弟和昔日的准驸马千里迢迢都凑到映天来了,一顿酒都不给?”

阮沛话说的酸,可是心里乐开了花!

他忒看不惯夜鸾峥那小家子样了,就跟他阮沛占了他姐一个天大的便宜似的,至于聂云昭,阮沛就更是恨不得一脚就把他踢回烟都。

鸾心听着阮沛的酸话,想起那日阮沛亲她之前反复讲的那句“你还在想他”鸾心一愣,脸又热了起来,今天真是疯了,阮沛的高烧过给她了不成。

阮沛瞧着她搅着那药,手背抵着腮有些垂头丧气的意思,一眼又瞧见她掌心的血痕。

阮沛忽地坐了起来,用狐裘把全是裹住,脸上一副要死了的表情道:

“找几颗蜜饯来。”

鸾心“诶”了一声,几乎是兴冲冲跑出屋外的。

鸾心拿了一碟子蜜饯还有自己做的梅子糖,捧在手上,瞧着阮沛端着那碗药,连做了几个欲呕又止的表情。

然后突然不要命似的猛灌,喝完打了一个巨大的嗝,面无表情地看着鸾心,鸾心瞧着他那样子,苦懵了,拿了颗蜜饯喂到了他嘴边。

阮沛咬住,嚼了几口,说了声还要。

然后鸾心就喂阮沛吃了一大碟的甜食,阮沛吃相乖巧,鸾心母性大发,阮沛死尸一样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时候,鸾心忍着没骂他,换药换的满头大汗,这厮儿就是不挪身,你说能怎么办吧。

不过伤口的血总算是止住了。

鸾心反复用凉水为阮沛擦身,帮他散热,完事儿后鸾心擦了擦额角汗。药劲儿终于上来了,阮沛沉沉睡去。

一通折腾后,鸾心推门出去,迎上一轮满月,柔和的月光打在自己身上,雪白一片,鸾心就是月半的时候生的,想着自己生辰那日也是一轮明亮的圆月就好。

正独自赏着那轮满月,远处稀稀拉拉传来人声,仔细一听又不见了。

“公主,王爷歇下了?公主也忙了一天了,热水备好了,这就沐浴吧。”

鸾心点点头,道:

“让人去看看,怎么真么晚了还有人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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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发烧这种事儿,他阮沛不用喝药,这悍妇还不信,这下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哈,阮沛勾着嘴角,心情颇好的倚在一个太师椅椅背上,正兴致勃勃地看夜鸾心沐浴。

对,就是这样。

阮沛发烧不用喝药就能好,体质是惊人的,喝了药自然效果就很陡峭了,比如就睡了一个时辰,就能脑门颇清楚大摇大摆地偷窥了。

鸾心不熏香,自然也不洗什么熏香的花瓣浴,不过脱光了的鸾心,身上的味道,勾得病中的阮沛醉酒般有些熏熏然。

他眯着眼睛,瞧着她往两条玉臂上撩水,往头发上撩水,然后从浴桶里站起来,阮沛瞧着把呼吸给忘了,通体雪白,锁骨的纹路,周身的轮廓,两掌可握的蛮腰。

阮沛此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正人君子啊,居然一忍再忍地没冲进去,抱着她啃其骨噬其肉,夜鸾心时运真好,若不是此刻他有了反应连累自己腹部伤疼地他不得不闷哼一声的话……

“谁?”

阮沛的那声闷哼落入鸾心耳里,鸾心这回聪明了,直接浸入水中,而不是笨到起身扔钗了。

“不错,吃一堑长一智,知道躲了,不扔钗了?”

阮沛话里带着笑,掀开那层薄纱,挪到浴桶前。

可惜了,还没瞧见臀和腿呢,阮沛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

鸾心闻言又气又怒,想着今天担心他又烧起来,自己浴池也没去,勉强在房间内室的浴桶里忍耐一日,没想到这厮又占她便宜。

想着猖离山温泉那次,自己确实笨死了,竟然裸身扔钗,人没逮到,倒是送了阮沛一大个便宜。

鸾心憋着气蜷在浴桶里,思忖片刻,猛地起身朝阮沛大力泼水。

阮沛被水迷了眼,揉着眼睛,眼神清楚的时候,鸾心早把浴袍裹好了,严严实实的。

阮沛败兴的转身就回去躺在了床上。

躺着也不忘眯着眼,望着内室的方向,估摸着万一还有旁的什么漏掉的便宜可占。

鸾心捧着湿发,坐在床边的铜镜前,仔细撩拨那一头的青丝,从铜镜里发现阮沛偷偷看她。

她发狠朝铜镜里,挥了挥拳头。

阮沛笑了笑,眼神放在了房顶上。

“小媳妇儿,为夫的伤口疼的要死,方才疼痛难忍,想去找簌仙神医瞧瞧,误入内室,善哉善哉,都是误会。”

阮沛不要脸道。

鸾心哼了一声,不搭理他,阮沛絮絮叨叨甚至用首打油诗,证明自己的伤有多痛,鸾心这才挪到了床边,解开伤口上的白布,想着再加点止痛的药粉。

鸾心的手刚落到他身上,阮沛猛地将鸾心推到床的内侧,鸾心挣扎着要起来,阮沛使劲儿按着,这厮儿又淫/性大发了。

这么大的伤口,还这么有劲儿,不一会儿鸾心就气喘吁吁。

“小媳妇儿,你瞧为夫,又伤又烧,又痛又热,纵是色胆包天也成不了气候,就乖乖躺在为夫身边侍疾。”

鸾心累极道:

“别闹,头发还湿着嘞,躺不了。”

“湿头发,为夫给吹吹,吹吹就干了。”

然后阮沛撩了鸾心的几缕发丝,用嘴小心吹起来,边吹边可怜巴巴的冲鸾心眨眨眼。

鸾心又气又想笑,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阮沛再道:

“吹吹,吹吹就好。”

☆、第 70 章

阮沛抬手撩起鸾心耳边的发丝,冲鸾心的耳朵吹气,鸾心龇牙咧嘴地赶紧用手捂住耳朵。

半响没了动静,鸾心松了手,阮沛拿了梳子,半支起身体,慢慢地捋着鸾心的头发。

阮沛梳头的样子成了影,落在鸾心对着的墙面上,鸾心盯着昏黄的墙面和随着烛光晃荡的影子,安静地像一只假寐的猫。

夜半醒来,阮沛睡的很熟。

鸾心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了触阮沛的耳根,没烧了,鸾心松了一口气。

她瞧了瞧阮沛的睡颜,跟吃东西一样乖巧,她凝神瞧着自己布满血痕的手被阮沛用双手攥在身前,鸾心没抽出来,慢慢地又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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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夜鸾心接到了南烟太子亲卫来的一封书信,急忙让人备了马车往映天城西的护国寺去了。

映天已经到了颇为寒冷的时节,鸾心裹紧狐裘,用护甲抠着一个鼻烟壶,在车里伺候的青泉三度欲言又止,斜眼看了旁边同样憋了一肚子话的出尘和书瑶一眼。

这几日鸾心忙着给阮沛养伤,生日宴推了,不过这王府可没少热闹。

鸾心和阮沛回府那日,王蔓凝回府找到了怜儿,怜儿让蔓凝带来的家仆拳打脚踢,当时在场的韦敏看不过,出手拦了下,却在王蔓凝面前讨了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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