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债(45)

作者:晚安虫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其他尚可,不过只比五招,还有你自己答应赤手空拳比的。”鸾心道.

“一言未定。”阮沛满意地笑笑。

言罢,外间出尘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爷,王妃,已经三更了。”

鸾心直直瞅着阮沛,眼里似有哀求,阮沛只得放开鸾心,毫不顾忌地从浴桶里翻了出去,鸾心瞥见他,遍体都是泛着蜜光的古铜色,慌忙伸手遮住双眼。

阮沛就站在她面前,盯着她,鸾心见没了声响,以为他朝卧房去了,松开手,见他光着身体还站在跟前。只得又盖住眼睛,羞的满脸通红。

阮沛乐滋滋地瞧着她,隐约觉得自己捉弄她快成瘾了,顺手将侍女放在一旁的她的衣物拿出来放在碧纱屏风后的圆桌上,才信步就往里屋走去。

鸾心等了半响,睁眼看他终于走了,慢慢从浴桶里出来,左右找不到衣服,往里一瞧才发现在圆桌上,却见只有一件藕荷色的寝衣,无法只得先穿上。

☆、第 41 章

刚穿上,就听见阮沛唤她:

“换好了就过来。”

鸾心吓了一跳,刚刚明明看里面没人啊。

转身从屏风里出来,才发现这屏风有蹊跷。

寻常浴房的屏风是里面看得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今日着屏风却是里外对换了。

方才自己□□穿衣的样子又被他看见了,鸾心转身见立在床边穿好寝衣的阮沛脸上满是得逞的偷笑,气极。

“快过来。”阮沛见鸾心一脸的抗拒,又道:

“我的公主殿下,放心,今儿已经晚了,本王现在只想睡觉,不动你,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鸾心终是磨磨蹭蹭地睡到了阮沛边儿上,见他确实没碰她,便要闭眼安稳睡去,本以为一觉到天亮,不防手又被他攥在了掌心,正想抽出来。听他道:

“让我握一握,再不折腾别的可好。”

鸾心无法只得让他握着,看他志得意满的睡去,也闭着眼睛,方才浸的热汤让她一场好眠。

见她睡熟,阮沛睁眼,瞧着掌中紧握的柔夷,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方才鸾心穿着藕荷色寝衣的模样,身段,容颜,嗔怒,忧伤……绝不会让人再见到她跳舞的样子……

打更守夜的宫人,乘着当空的皓月,巡夜到风连斋,见风连斋方齐齐熄灭宫灯,方才一巡还有声响的皇六子住处此刻陷入一片沉寂。

打着灯笼巡至御书房外,方才漆黑御书房此时却有掌灯宫人刚刚把灯点亮,哈欠连天的茶水宫女,行至琉璃墙处,整了整衣衫方端茶远去。

阮溯今日饮多了酒,回到寝殿之后就睡了过去。

夜半醒来,询问内侍李全,六王鸾妃的病况,放下心来,方想起宴中曾让齐王宴罢之后到御书房候着,饮了一盏解酒茶,乘着夜色来到了御书房,得知齐王早已恭候多时了。

阮溯信步踏入房中,端坐在御书房书桌后的龙椅上,饮了一盏茶,遣走所有宫人。看着眼前的齐王,一时无言,只听见远处传来宫人守夜打更的声响。

“你是怎么知道的?”半响,阮溯道。

“臣弟不知皇兄所指?”阮旭恭声道,可阮溯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些许隐忍。

“少在朕面前绕圈子,朕告诉你,既然知道她是谁,就该克制自己,若是让人察觉出什么,你甘愿让她陷入危险?今日竟堂而皇之地抚琴伴奏,二十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在做蠢事。”

阮溯怒极,抄起眼前的砚台笔筒等物什就朝阮旭砸去。

“二十年前听你的话,放走她就是我做过最蠢的事情,如今这般境况,我必不重蹈覆辙,只遵从本心。”

齐王猛的抬起头,盯着阮溯。

“本心?我倒问你,如今你安的什么心?”阮溯朝齐王大吼。

“讨回她欠我的。”

阮旭一字一句的说道,脑中闪过二十年前,那个决绝女子头也不回地策马向南奔去的画面,这是他二十年来从没断过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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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心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

鸾心看着旁边阮沛睡过的痕迹,愣怔起来,昨日他竟然没问蛇毒的由来,思忖片刻,鸾心定了定神,然后狠狠地将阮沛睡过的地方搅乱,才又翻过身继续补眠。

“公主,您可是醒了?”

出尘听到帐内声响,小声试探道。

“嗯。”

“方才王爷吩咐说,南烟的送嫁使团今日就要启程归国了,若是公主还想见一面,让人送去您去映天城外的寒山亭呢。”出尘道。

鸾心闻言一下就坐了起来,想起自己还有些话想同年赫说呢。出尘听见鸾心起身了,进了帐内伺候她起身。

“公主,昨晚,那个……”出尘不好意思道。

“你还好意思提!我泡澡的时候不是让你寸步不离的吗。”

鸾心想起昨天的事儿,不满道。

“昨晚我是寸步不离地侯在旁边来着,可是后来我看药劲儿上来了,公主浑身发颤,整个人哆哆嗦嗦的,急得没法,外面又有侍女说浴汤里还差一味药材没放,我想着必是药没放全的缘故,急了就自己去拿药了,回来时候,门就打不开了,还来了几个嬷嬷,说是王爷在里头,我……我也不敢闯进去啊。”

出尘委屈道,瞧见鸾心臂上的守宫砂还在,长吁了一口气。

鸾心听了也不言语,阮沛想做什么岂是一般丫头挡得住的。

“公主,皇后遣了跟前的嬷嬷来传话,说公主身上不好,养着就是了,不用来请安了。”出尘道。

鸾心梳洗完毕,用了早膳,就匆匆往城外的寒山亭赶。年赫果然已经在哪儿了。

“身上可好些了?才来映天不足半月,怎的就弱成那样?竟是轻易就作了病了。”

年赫发觉北境的初秋天气已有不弱的凉意,见她裹着白狐裘来,赶忙问道。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好久没跳舞了,昨儿舞了一会儿,再加上不惯北境吃食,这才如此,你可别嘴碎去我父皇和鸾峥面前讲,我想着年叔叔和皇长兄是断然不会多嘴的,倒是你一急就会说漏嘴。”鸾心道。

“还说嘴呢,我忒瞧不上你长兄那人了,如今只怕他巴不得拿你在北境不好说事儿,指望你父皇兄弟心疼死倒好了。”年赫白眼一翻,不耐烦道。

“你都知道了?也是,父皇向来是把年叔叔当成比亲兄弟还亲的人呢。”

“聂家做的那些事情,皇上和我父亲一直了然于心,只是父亲竟是送嫁来了映天之后才告诉我的,说是怕之前告诉了我,让我在云昭面前露出了马脚,父亲只当我还是不晓事的稚子呢,不过,你也别多心,我想着聂家谋划一通,云昭却也未必知情,不然以我三人彼此多年的了解,他断然不可能将这事儿埋在心头,能半分不漏。”

年赫觑着鸾心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鸾心不言语,默默点了点头。

“我只是奇怪,聂家既有那般谋划,又怎么会大张旗鼓地在浊河劫你?我问过父亲,他只不应我,问的急了,还骂我。”

“这也正是我一直好奇的,想必父皇和年叔叔还有事情瞒着我,我已经差人去打探了,只想着不要自己吓到自己才好,你回南烟之后,定要帮我看着鸾峥,仔细教他遇事别过于浮躁激愤……”鸾心还想说什么,被年赫打断了。

“哎呦,知道啦,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你那弟弟脑子里在琢磨什么,你放心吧,倒是你千万保重。”

鸾心瞧着年赫率自己的护卫,策马向南绝尘而去。自己回过神,往亭中的石凳上歇了歇。让出尘拿出纸笔,想一会儿,写了起来。

“将这封密信送往南烟,速呈陛下。”鸾心将信封好,递给了立在一旁的归鹰。

“公主,这信既是要送呈陛下,怎么刚才不交给年小王爷?”

鸾心没有回答,想起了那日新婚之夜,自己爬在书房房梁上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不要以为南烟只有聂家就够了”那个声音的主人自己方才刚刚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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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心回到宫中之后,侍女回禀说是宫里的老太妃身体欠安,皇后领着皇妃诰命等去太妃处侍疾了。

“公主,这老太妃是北境先帝的宠妃,是齐王的生母,据说曾救过先帝的命,地位很不一般,先太后都让着她三分,王蔓凝都随皇后去侍疾了,公主不可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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