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人还是喜欢战场的,喜欢出去冒险,无论对手是菜鸟还是哥斯拉,他都喜欢:“也没这么快吧?至少要要今年的下半年了。”
“可是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
“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
“哪能啊?这不是早点解决了江湖,我们也好享受生活吗?”
“大将军越来越会说话了。”
“对,我舌头都是蜜做的,陛下要尝尝吗?”
“自然是要的,不过如今不着急,且等今晚再说。”
孙长德站在一边,低头看脚尖:我不存在,我不存在,我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孙长德:QAQ我仔仔细细养出来的陛下啊,以为是要去拱三千白菜的,结果让头大黑猪给拱了!
季寒素:^(* ̄(oo) ̄)^哼哼!
第184章
季寒素手捧天子剑, 带着八百人,以皇后弟弟承恩侯与特使的身份接管了京城的步军营的左哨。朝堂上自然又乱了乱,虽然大裕对外戚的管控没有前朝那么严格, 但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外戚,没战功也没功名, 突然就去掌军权了, 还是并无先例。
“他又没不是全掌了,就一个左哨,五千人而已,无妨的。”皇帝高坐龙椅, 就算看不清他表情,光语气也能听的出来他是有多无所谓。
有耿直的大臣非要出来跟皇帝争辩,一直闹得都要撞柱子了, 皇帝才道:“要不然这样吧,等半月之后,开一场大比,看看承恩侯带的兵到底如何?若不行, 再议其他, 如何?”
众臣很想说“不如何!”的,毕竟这是承恩侯会不会练兵的问题吗?他要是会练兵更麻烦。
可皇帝显然觉得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再继续纠缠下去,连这大比都没有。那没办法,只能想方设法给这位国舅找麻烦了。户部不给批粮食,兵部不给批校场,工部不给批军器,总之就是让他什么都没有。
但是……福寿楼给左哨送吃的,对, 就是皇后娘娘办的那个现在已经成了大型批发连锁店的酒楼。常福楼给左哨送衣服,对,是皇后娘娘办的纺织厂。宫里的匠做监给做的兵器铠甲,宫里陛下从内库出的钱。校场?直接用的皇庄。
而且从所有物资这么快就送到左哨看,这至少是去年就开始准备的。这按说也不是个小动静了,但京城里竟然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异样。
左哨里原先的老弱病残,以及士卒的家眷,都塞到了皇庄务农,或去酒楼、纺织厂做工。所以,待左哨出了募兵的告示,原本对兵役避之唯恐不及的老百姓,此时却争先入伍。
至于这位侯爷如何训兵的,也曾有人想去探探,结果方式去了的就都不见了踪影,其中还包括几个好奇心重的勋贵子弟。这几人的家长,因为找不着孩子,无奈之下找到了皇帝。
“擅闯军事要地,多少得受点罚。”
“这……陛下,孩子们还小,不懂事……”
竺昭昭挑眉:“爱卿的孙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方才说话的侯爷脸上发烧,只得硬着头皮请罪:“臣必定把那小兔崽子带回去,严加管教!”
“诸位爱卿放心,要不了他们的命,只是按律略施薄惩罢了。过几天就能回去了。”
“谢陛下。”
小猪蹄说过几天,就一直到了大比的时候,但放出去的也只是真的不含太大的恶意,出于好奇,或者意气用事的人们,但他们被放的时候也情况不好,身体上倒是没受伤,也没饿着冻着,就是一个个被吓得厉害。至于那些真探子,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踪影。
大比的结果自不用说,步军营的左哨大获全胜。
可小猪蹄没有因为表现出喜悦,反而因为其余各营各哨的糟糕表现而龙颜大怒。他直接将季寒素升为了步军营统领,两万兵马交于他手。其余各营的统领降一级留用,六个月后再办一次大比,若还是这样,直接撤职。
不过六个月后,自然没能等来第二次大比——有人造反了,还不是一处。
全国从南到北,在进入八月之后,就有十二处州县告急。各地以“皇帝无道,宠幸妖后”“朝廷加税,不让人活了”“今年朝廷要征徭役”等等各种原因,煽动百姓造反。
出了“宠幸妖后”这个是真的,竺昭昭和季寒素承认之外,其余多为当地士绅豪强杜撰。但现代社会吃瓜们尚且经常被忽悠,越来越多人都在提倡“让新闻飞一会”,更何况古代?老百姓得到消息的渠道几乎没有,多是士绅说什么,他们信什么。再加上被安插的有心人引导一下,想让他们乱起来并不难。
小猪蹄和季寒素在京城用的,也差不多是这招。不过一边要的是乱,一边要的是平而已。
多年未经内乱的朝堂,还是有些混乱的。不过这局势却是小猪蹄盼望着的,第一时间让季寒素领兵出征。
“我在梅花树下埋了两坛好酒,等你得胜归来,你我共饮。”皇帝陛下亲自送季侯爷出征。
“谢陛下!”季寒素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
却只有皇帝,已经站得特别近的孙长德听见了,季寒素说了一句话“多酿点,到时候浇在你我身上喝。”
孙长德没忍住瞅了一眼季寒素——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有时候真的想敲这位皇后娘娘的闷棍。
季寒素走了,他就带走了两万人,从各地传来的消息,最大的一伙反贼,已经纠集了将近五万兵马,虽然他手底下的都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卒,但反贼都是大家牵头,那些人家里少则几十人多则数百上千人,都是从小练武训练出来的,寻常士卒如何打得过人家?
而且朝廷里各部官员,私下里都在议论,该如何拖他的后腿。按照他们的话说“反贼事小,外戚才是顶顶的大事”。
“陛下,您别生气。”孙长德将密报交上去的时候,心里都在抖,就怕皇帝被气着了。
“朕没生气啊。他们是什么德行,朕早就知道了。也不能说他们是坏人,只是……眼界太窄,看错了事。”
“陛下,那您……”
“朕挺好的。这些存个档,就那么放着吧。”
“遵旨。”孙长德拿来密报,站着没走。
“还有事吗?”
“没事,奴婢下去了。”他还等着皇帝其他安排呢,或召大臣,或吩咐暗卫直接动手,结果什么都没等到。这……陛下是要不管吗?那皇后娘娘的粮草军械和向导怎么办?难道陛下对皇后娘娘已经无情了?可不像啊。这两日陛下一直在折腾亲自酿酒的事情,明摆着是开开心心的盼人回来啊。
不止孙长德疑惑,其他官员也在疑惑,他们不信自己的手脚皇帝没察觉,他们都想好了劝谏皇帝的说辞,许多人多次打磨后,自觉慷慨激昂、感人至深的奏折,就揣在袖子里,准备一旦皇帝问罪就死谏,可都没动静。
难道陛下其实是故意将承恩侯排出去送死的?话说,承恩侯叫什么?就知道姓季,可连名字都不知道呢。这么看陛下确实对着承恩侯只是表面上的亲近啊。就说了,陛下就算沉迷于情.爱,那也不可能是对着一个跟陛下同岁的中年妇人,之前的宠爱,怕只是为了让对方传功。
况且陛下如今明摆着是不喜江湖势力,如何会心悦来自江湖的皇后呢?如今尘埃已经落地,这是要渐渐剪除皇后的势力了。
有的臣子自以为想明白了,挺高兴。有的却觉得不对劲,终日忧心忡忡。两边谁都说服不了谁。
两个月后,第一封前线的战报传来,皇帝阅后大喜,道:“善!为庆捷报,朕请众位爱卿饮酒!”
Emmm……其实是一不小心酿酒酿多了,白酒、黄酒、果酒、啤酒,而且酿酒也是个赚钱的营生啊,今日恰好就做个广告了。
一日大醉,次日众臣醒了酒详细看过战报,有人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不想再招惹季寒素了,但也有朝臣更觉得承恩侯该死了。
反贼自称五万,精壮三万有余,与城外摆开阵势,与承恩侯对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被承恩侯一波带走了,报上来的是反贼一触即溃,步军营衔尾追击,最终斩首两万有余。当地直接参与反叛者全部被杀,查验后单纯被裹挟者,不予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