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服着自己,完全没有在意到某个东西逐渐向自己靠近。
格洛莉亚眼前一晃,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她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直从单人床上摔下地,滚了几圈,她还没艰难地爬起来,面前就闪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正凑着头看她。
浑身覆盖了黑色的绒毛,嘴巴又像是鸭子……
格洛莉亚与不明生物对视了一眼,立刻从它的小眼睛里感到强烈的凶光,立刻条件反射地转身要逃。
踩着她尾巴上的绒毛了!
格洛莉亚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反击,身上一疼,像是被生生扯去了一块绒毛,她立即疼得一抽,简直要当场飙泪。
羽毛纷纷扬扬落了一地,而罪魁祸首双手握着不少金灿灿的羽毛,兴高采烈地往自己腹部的口袋里装,并且还有要继续拔毛的冲动。
由于身量的劣势,格洛莉亚挣脱不开,她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只没毛的鸭子,情急之下用翅膀狠狠给了它一耳光。
没有人教过你这样是对淑女的不尊重吗?!
不明生物被她打了一个踉跄,向后摔了一跤,而这一幕恰好被进入房间的纽特看见,格洛莉亚愣了一秒,随即目光愤怒地看向他。
——你养的东西拔了我的毛,怎么解决吧。
纽特一眼就看见小黄鸭保养得柔软金黄的绒毛上莫名秃了一片,他感同身受地一疼,拎起在地上装死的凶手,手指刮了刮他的肚子,几缕金色绒毛掉了出来,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你怎么偷偷跑出来了?还有那不是金子,你不该这么做。”
格洛莉亚看着空中飘飘扬扬的绒毛,眼圈一红,疼的。
她哪里有被当场拔毛的经历。
但纽特似乎不想惩罚凶手,只是将它锁起来了,然后将格洛莉亚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地抚摸过她翅膀上秃了的一块。
格洛莉亚眼睛里氤氲着水雾,委屈地看向他。
“疼吗?”纽特问。
格洛莉亚在他手背上泄恨似的咬了一口。
——这样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纽特没有生气,也没有在意这道小小的伤口,反而将格洛莉亚抱得近了些,低头温柔地吹了吹她的伤口。
很清凉很舒服。
格洛莉亚莫名有些心虚,她趴在纽特的手上,看着他手背上被自己咬出血的一块牙印和血痕,内心充满罪恶感。
她一边偷偷看着纽特,一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舌头,在他手背上的伤口处舔了舔,将冒出的小血珠舔没了。
纽特从口袋中摸出魔杖,对着小黄鸭的伤口施了一个“愈合如初”咒,他感觉自己的手背有些湿润温暖的感觉,不禁看过去,正好与格洛莉亚的眼睛对视上。
他浅色的眼瞳温温柔柔,像一片平静的湖水,永远春风和煦不起风浪,她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格洛莉亚忽然有一种被他看穿的危机感,她装作新奇地低头打量着自己难看的伤口处重新长满了柔软的绒毛,金灿灿可类比太阳。
真好,她漂亮的小羽毛又回来了。
/
西娅·弗利匆匆走过庭院,飞起的裙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她脸上的妆容完美无缺,但紧簇的秀眉与抿起的红唇体现着糟糕的心情,她形容急切,甚至没有注意到一支伸出的玫瑰刺令衣服上一处精美刺绣上的丝线炸裂。
她终于赶到了大厅,那里一位身材欣长的青年背对着她欣赏墙上的画像,画像中是一位面相严厉且不苟言笑的长者。
“抱歉,我在处理一些事情来迟了。”西娅一进入大厅,脚步立刻缓了下来,说道,“你找到了格洛莉亚?”
青年转过身,浅金色长发搭在肩上,俊美异域的五官足以引起众多少女的迷恋,他首先看了一眼西娅裙上的炸线,漫不经心地说:“没有,不过我最近和艾尔维斯·赛尔温见了一面。”
“路斯恩,你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吗?”西娅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特殊的气氛,复杂地瞥了一眼画框。
画像中不苟言笑的老者突然向青年的后脑勺吐了吐舌头,然后慢慢地离开了。
“没有,但我感到塞尔温家族一定发生了某些事情。”他意有所指,“比如我在毕业前提醒她的话。”
西娅感到深深的挫败与无力:“她总是这么不当回事,现在终于出事了!她会不会被她兄长带走了?”
“应该不会,因为他也在秘密寻找她的下落。”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
西娅迷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路斯恩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说:“我最近要忙于魔法部任职的事,你似乎也要去一趟法国与那里的联姻家族见面,至于艾德里安,他毕业就消失无踪了,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而赛尔温家的事不归我们管,你应该知道的。”
西娅陷入沉默,但她脸上的表情认同了他的话。
顷刻,她垂眸轻声说:“你是对的。”
路斯恩看她依旧愁眉不展,心下叹了口气,表面却保持着清醒自持:“你需要好好休息,这不是你的错,还有换种香水吧,这个的味道太浓烈,并不适合你。”
西娅一愣,眉间染上一层无奈的妥协:“好……”
路斯恩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不缓不慢地说:“那天之前,她曾经被邓布利多叫去谈话,她失踪后,我曾看见艾德里安也去了邓布利多那里。”
西娅头脑中某处飞快掠过一丝光芒,她急切地问:“你的意思是?”
路斯恩耸了耸肩,抬腿跨了出去:“我没有意思。”
西娅看他毫不犹豫地走出大厅,再联想起他刚刚的话,不可思议地低喃:“格洛莉亚……艾德里安……邓布利多……不会吧……”
他们究竟有什么在瞒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滴——
嗅嗅出没请注意,小格的争宠副本已开启??
第7章 chapter7
纽特饲养在箱子里的一只鸟蛇跑了出去,并且将里面的世界搅得一团糟,幸亏事发当时格洛莉亚机敏,及时藏到了隐蔽的角落,否则一定会被肆意乱撞的鸟蛇撞飞出去,英年早逝。
不过纽特的运气就没她这么好,想要制服鸟蛇的时候被一尾巴扫了出去,格洛莉亚缓慢地用小翅膀捂住眼睛,不忍去看。
等纽特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鸟蛇已经顺着楼梯的方向逃之夭夭,只剩下一室混乱,格洛莉亚拍了拍狂跳的心脏,觉得这里太危险了,更何况这一个月以来纽特又重新收养了不少生物,她觉得自己现在睡觉也无法安枕了。
格洛莉亚这一个多月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和纽特同床共枕,她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无所谓,反正她现在的形态是动物,纽特又有风度,谁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所以格洛莉亚这一个多月的睡眠情况还是不错,如果她可以变回人的话,可能会更好……但是她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姿态来面对纽特,所以还是继续让他以为自己是可爱的小黄鸭吧。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每天无所事事只等投喂,享受晒太阳的过程,期间还能去到世界各地,欣赏奇异景观,没有与继母兄长的针锋相对,不用考虑父亲的未来遗嘱。
这不就是她就业咨询时为自己设想好的未来吗?
从院长冗长的沉默和迷惑的眼神,格洛莉亚明白他想说的话,毕竟自己的变形课一直成绩优异,完全有可能继续研修发展,再不济有野心去争一争家族,但是她却选择了当个花瓶。
这对于斯莱特林的学生而言,的确惊世骇俗,院长不赞同也是意料之中,但他也没有多劝,只是将成绩单退还给她,请她叫了下一位同学进去。
那天西娅在宿舍哭了很久,她与相爱多年的拉文克劳感情破裂,后者在一场社交舞会上结实了一个混血少女,情投意合当晚出轨,而西娅被瞒了半个学期才知道真相,她独自承受着来自家族逼迫联姻的压力,此时终于崩溃,连就业咨询和晚餐都没有去,趴在宿舍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格洛莉亚回到宿舍的时候,西娅已经哭到没有力气,整个人憔悴不堪,情绪低沉。
格洛莉亚将从餐桌带的三明治放下,打破令人难受的悲伤气氛,说:“你早就该想到的,你们之间根本不存在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