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她和纽特的事情就不必公之于众,再去刺激他了。
格洛莉亚与纽特达成共识,她见纽特手中捏着一张没见过的纸,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竟是蒂娜写给奎妮的明信片。
——我亲爱的奎妮,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我一直想念你。
蒂娜
在纽特将信上的内容读出来之后,雅各布混沌的眼神忽然定住,他猛然惊起:“巴黎!奎妮一定会去找蒂娜!”
格洛莉亚记起西娅的联姻对象世代居于巴黎,也想起上次相聚时西娅迷离沉默的状态,这一直是她潜藏心底的忧患,比起他人口中“天作之合”的说法,格洛莉亚更想亲眼去看一看西娅目前的生活。
如果蒂娜也在巴黎的话,他们不仅可以找到奎妮,格洛莉亚说不准还可以赶上西娅的婚礼,虽然她的身份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只是远远看一眼,应该不会引人注目。
短短几秒钟,他们三人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仅仅眼神相互对视,就明白了彼此的意见。
从来没有如此默契的时候。
纽特收拾行李,格洛莉亚拿出魔杖,为雅各布施了一个速干咒,她来时突然,没有带上自己的行李,这趟巴黎之行不会在短期内结束,前途未卜,但她却心生一种莫名的期待与憧憬。
——只要与他一起,与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们一起,她对于未来就没有顾虑。
巴黎。
空旷清寂的屋内,窗户大敞,冷风呼啸着撞击玻璃,发出哐哐的巨大声响,她伏在地上,精美的衣裙散成一朵盛开花朵的形状,她面容端丽秀美,双目却失了光彩,肩骨嶙峋,白皙地近乎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手中紧紧捏着一个空玻璃瓶。
无声低泣。
这里曾经注满她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却不复存在。
若是寻常时候,她也该是仪态万方,家世显赫的名门之后,生来就该受尽鲜花瞩目,活得恣意张扬,只可惜她的家族在历史洪流中逐渐淡去,甚至隐隐有了衰败之相,那些早已显现的腐朽制度令她如今孤零零躺在坟墓一般的地方,无人在意。
“你这一生,只需要为自己而活,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这一生为了其他人付出了太多东西,总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权利,落到一个卑微尴尬的境地,到了现在,她却想起那个人的话,想要真真正正为自己活上一回。
好在到了绝境,她还握有最后一个秘密,这决定着能否绝地反击,从此掌握住自己的命途。
她会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
像潜藏在丛林中的蟒蛇一样,蛰伏待机。
一击致命。
作者有话要说:
啊——(发出土拨鼠尖叫)
原本不打算在这个地方表白,想要再攒一攒好感,但是写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都不表白你们要等到何时!于是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不过世界上的悲欢果然不能相通hhh
雅各布:谢邀,刚刚失恋,别告诉我你们的恋情,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车底
第47章 chapter47
格洛莉亚,纽特与雅各布徒步行走在一片广阔的莽原上,据说在呈现九十度直角的陡峭断壁旁,有一个等候他们许久的人。
这就是纽特手握一条关于悄无声息离开英国的秘密通道。
在来之前,格洛莉亚提前披上了斗篷,虽说巴黎不再是塞尔温家族能够掌控的地盘,但是难免会有暴露身份的重重危机,她仍要提高警惕,做好万全之策。
所以在来之前,她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寓,将多日前熬煮好的复方汤剂也一同分装带了过来,以备不测。
一路行来,雅各布显得焦虑不安:“你们说,如果在巴黎见到了奎妮,我该说些什么?”
他为自己即将破碎的感情而心神不宁,纽特似乎没有相同经历,干巴巴地劝慰:“这个,这种事情最好别先计划,真到那时候,就得随机应变。”
格洛莉亚从来都没有学会如何安慰人,但今天她的心情格外明媚,或许是因为与纽特心照不宣的秘密,不由多管闲事起来:“这不算世界末日,你只需要找到她,与她坐下来坦诚地聊聊关于你们未来的打算,更重要的是——让她明白你的心意。”
纽特不露痕迹地瞄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迅速走过他们身边,嘴角泄出一丝柔软笑意,格洛莉亚惊鸿一瞥,心底立刻像被软乎乎的猫爪挠了挠,怦然心动。
——他笑起来的样子好迷人呀!
雅各布没有发觉他们之间流动的脉脉温情,他陷入自己的阴郁情绪,垂头丧气,嘟囔着打草稿:“我得告诉奎妮,我千辛万苦跑到巴黎是为了她,我想她想得睡不着觉……”
格洛莉亚:“……”
她敢打赌,奎妮能够轻飘飘听到一个人的心声,尤其正在气头,绝对不会为了这番略显油腻的表白而动容。
任重道远啊。
格洛莉亚决定放弃拯救他们的感情,上前几步追上纽特,她眼神灵动,好奇地四处张望,不解道:“我还从来没有走过这条路,也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她如今在纽特面前完全就是一副不染世俗,单纯少女的做派。
与昨晚陷入心魔的时候相差甚远。
格洛莉亚不知道纽特前往巴黎的真正原因,总归不会是为了寻找奎妮与蒂娜这么简单,但是她并不打算询问。
她会自己寻找线索。
他们短暂交流了一阵,便已走到那位奇装异服的人前面,纽特忽然低首问道:“你晕船吗?”
格洛莉亚怔了怔:“有一点……”
话音刚落,她敏锐地反应过来这件事似乎能将自己与“菲丽丝”联想在一起,条件反射去看纽特的反应,他却没有任何异常,对那人简洁道:“伸腿快走,一分钟后出发。”
“六十五加隆。”他精明诡诈的蓝眼睛仿佛可以看穿格洛莉亚和雅各布,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格洛莉亚皱了皱眉,将兜帽向下拉了拉,遮挡住自己夺目的金色长发,向纽特身后避去,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位生性羞涩的女郎。
纽特摇头:“不对,我们说好的是四十五加隆。”
“去法国是四十五,另外二十是让我绝口不提纽特·斯卡曼德非法出了境。”他那张滑稽的脸上挤出一丝诡诈的笑,胡子高高耸起,“出名的代价,老兄。”
纽特无奈付钱,他拿在手心掂了掂,满意地开口:“十秒钟。”
“十、九、八……”
格洛莉亚看向他脚下的铁桶,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一个门钥匙。
她不喜欢晕船,也不喜欢门钥匙。
如果有选择,她宁愿承受幻影移形的痛苦。
“七、六、五……”
“莉亚——”纽特将手递到了她的面前,像是感知到了她的视线,他郝然低头,匆匆道:“抓紧我。”
格洛莉亚眼睛一亮,唇角弧度向上,紧紧牵住了他递过来的手。
也不是第一次牵手,他却有些紧张,束手无措地牵着她,不敢用力,也不敢松手,更不敢看她,动作僵硬地去捞另外一边面色迷茫的雅各布。
格洛莉亚面色顿变,紧紧盯着他拉着雅各布的那只手。
“四、三、二、一……”
在倒计时话音刚落的瞬间,纽特立刻踏入铁桶,身形旋转扭曲,消失了里面,格洛莉亚瞄准时机,紧随其后,在几乎窒息的空间内,她隐约听见了雅各布凄厉的尖叫。
……真惨。
格洛莉亚对于他触碰了纽特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
这次旅程的时间并没有太长,从附近的建筑物风格而言,他们所站的这片土地已经属于法国巴黎,格洛莉亚头脑有些晕沉沉的,脚下也如踩了棉花一般不真实,她又有一种晕船的感觉,或者是“门钥匙眩晕症”,她大概是为数不多对门钥匙过敏的巫师。
忽略在一旁干呕的雅各布,他并不属于巫师的队伍。
纽特即使扶住了她。
格洛莉亚顺势撞进了他的怀里,她差点要为机智的自己鼓掌,面上却委屈无辜,娇弱无力地说:“我的头好晕呀。”
雅各布呻,吟:“我也快要晕过去了。”
格洛莉亚立刻将头伏在纽特胸前,声音低弱:“我好像快要生病了……”
爱情老手格洛莉亚从来都不会让别人抢了自己的戏,从前女人抢不过他,现在就算是男人,也绝对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