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博:“呵。”
那声嗤笑轻轻的,带着嘲讽轻蔑,喉咙里似乎还压抑着更难听的话。
这话一出,顾桥瞳孔微睁福至心灵,僵僵望向谭迟,又僵僵望向闻宴博,抱着纸盒的手一点不敢撒手。
什么分手?什么打包东西给对方!
猜得没错现在就是闻宴博打包了谭迟送的东西扔给他,要跟谭迟一刀两断!而他凑巧就当了个快递员工具人!
那边坐在角落久久不见谭迟回去的程淮遥遥望着门口几人,没按捺住就朝这边走来,视线落在顾桥抱着的盒子上,递了个疑惑的眼神给谭迟。
谭迟却不理他,头脑里一通破天狗血洒下来。
如果他猜的不错,现在状况是这样的:
程淮喜欢谭迟,闻宴博喜欢程淮,顾桥喜欢闻宴博,完美形成四角闭环,又是一个他爱他,他不爱他的故事。当然这个故事里,最惨要数单箭头顾桥,毕竟作为闻宴博养在鱼塘里的鱼是默默付出的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现在,闻宴博猛烈追求程淮,于是跟顾桥彻底闹掰了。
为什么我的经纪人喜欢小绿茶,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所以,这东西是谁的?”魏宴抱着胸,似笑非笑盯着顾桥。
然后,背后一群干饭人变成了吃瓜人视线灼灼的朝门口看来,就见闻宴博指着谭迟,谭迟指着顾桥,顾桥指着闻宴博。
铁三角?
闻宴博冷淡看了谭迟一眼,喉咙里滚出几不可闻讥讽的笑。
呵,敢做不敢当了。
当初追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谭迟懵了一瞬,只觉好笑。
跟闻宴博分手的又不是他,真不知道他脑抽指着他干嘛?!
顾桥脑子风暴了一阵,在百脸懵逼下,吸了口气顶着斯斯文文客客气气的笑抱紧纸盒,吸了口气道:“没错,是我的东西。”
要真锤死是谭迟的,那明天热搜就得加粗的头条,把脸都丢到犄角疙瘩里去。
谭迟一脸“果然如此”,大有种“儿子叛逆上我心”的既视感。
这风风雨雨四五年都过来了,结果你喜欢个小绿茶你不敢跟我说!
程淮瞥了眼顾桥抱着纸盒,见谭迟满脸无奈模样,竟瞧不出一丝一毫难过的痕迹。
是,真的不喜欢闻宴博。
魏宴笑意更浓,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哦,原来顾经纪还喜欢闻先生啊。”
那个“哦”字,显得分外有深意。
顾桥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扯了个职业化笑容,无比真诚望着闻宴博:“是的,我确实喜欢闻先生。”
谭迟:“!!!”
后面吃瓜人:“!!!”
Eior男团闻宴博,闻先生真是万人迷,谁见了都忍不住表白两句,上到当红影帝下到顶流经纪都喜欢得不得了,甚至不惜兄弟阋墙。这一刻,吃瓜人们纷纷朝谭迟投去同情的目光。
人间惨案谭小迟,江湖遍地是情敌。
咋然被表白的闻宴博蹙眉,想反驳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25】标记
“当然,如果我过去有打扰到闻先生的话,十分抱歉。”顾桥模仿着谭迟的口吻,以为深情款款实则面无表情道:“以后,我不会再打扰闻先生,希望您以后前程似锦,事事顺心,能早日找到真爱。”
闻宴博耐着性子听完,礼貌回应道:“谢谢,你是个好人。”
顾桥:“……”
这并不是个什么好评价。
事情结束,闻宴博也没兴趣坐下烤肉,跟剧组工作人员问号后就事遁了,而抱着纸盒的顾桥瞅了眼谭迟,见他没点情绪波动倒松了口气,随意扯了个借口告辞。
魏宴将物事搁下,跟着下了楼,驱车停在楼下打车的顾桥跟前,“上车。”
顾桥生怕惹小公子不高兴,上车后率先提醒道:“魏先生,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
魏宴被气得都笑了,眯了眯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似乎,这人还对他不满了。
“我们是那种关系,如果不是特定时候,我希望我们能保持陌生关系,这样对你对我都好。”顾桥循循善诱,将语调放缓放柔,戴着黑框眼睛的脸瞧上去认真又理性。
“顾经纪的意思是我违反了你的规则?”魏宴踩了油门朝寂寥的马路上而去,面无表情望着被车灯映照出的道路。
顾桥沉默了一下,理性探讨道:“这应该是我们两个人的规则。”
加规则,变成两个人的规则。
“既然是两个人的规则,那顾经纪是否应当遵守规则,”魏宴像个精明的计算机器,声音泛着天生上位者的雍容威仪,“譬如,你我在维持这段关系时都不应该再跟第三人有所牵扯,类似发展恋爱关系和有迹象将发展恋爱关系等。”
顾桥:“……嗯?”
顾桥:“为什么?”
魏宴睨了他一眼,冷酷无情道:“因为,我洁癖。”
顾桥:“……”
烤肉店里的谭迟和程淮重新落座,敛散了七零八落的心情后重新将热情投注在烤肉上,谭迟夹了一块肉放在程淮碗里,“多吃点。”
干饭人们:???
什么时候谭迟跟程淮关系那么好了?还夹肉?
“你也是,”程淮唇角含笑,将烤好的几片肉夹给谭迟,“多吃点,太瘦了,长胖点好。”
干饭人们:“……”
哇哦,艺人是不能长胖的,这两人话里绵里藏针,恨不得膈应对方吃不下去呢!果然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判断这两位斗了多年的死对头。
谁料,谭迟噘着嘴,夹了块肉递给程淮道:“我不干,我长胖了你也要长!看谁拼得过谁?!”
程淮眉梢微挑,低头将筷子上的那块肉咬住,望着他嚼了嚼那块肉吞咽下去,“试试?”
然后,他夹了块肉递到谭迟唇边,眼神颇具挑衅。
干饭人们:啊啊啊啊啊!天哪,这二位时时刻刻都在斗法!就连烤肉吃饭都在斗!肯定是因为刚才闻宴博被人表白将人刺激到了!
坐在角落的谢狸望着这画面,硬生生一口糖猝不及防塞嘴里,搁下筷子双手捧着脸望着两人。
我,我嗑的CP……今晚突然发糖了?!
天哪,这也太甜了叭。
比她以前抠的糖还甜齁齁!
谭迟垂首就咬住筷子上的肉,然后坐到程淮对面,不甘示弱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消化道更厉害。”
说着,夹了块肉递给程淮。
竖起耳朵的干饭人们:打起来了打起来了,都打起来了!
唔,就是画风有点不太对啊。
两人相互投喂,口渴时还相互递水,十几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倒是有服务生递了两瓶开过的饮料过来,谭迟口腔里辣味儿弥漫喝了好几口汽水,舒缓了过去后又吃了几口烤的蔬菜。
过了一会儿,谭迟觉得浑身像被火在烧着似的,覆盖上皮肤上的衣物变得笨拙又恼人,恨不得撕掉,他甩了甩头,脸颊烧得越来越红,一股奇异又陌生的渴望从身体窜出来抵达每个细胞,叫嚣着。
糟了,发情期。
程淮也察觉他面色潮红不对劲,抬手探了探他的额。
不对劲。
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谭迟找了回点理智,抓住程淮的手腕,急切又祈求道:“快,带走我。”
程淮起身,将粗喘着气的谭迟扶起,交代了秃导几句就离开了。
是他太大意了,竟没想到对方趁着这当口算计!
恰一走出门,谭迟几乎将浑身重量彻底放在程淮身上,双眼朦胧,唇边呓语,声音软绵绵的,“程,程淮……”
他压抑着本能,死命揪着程淮的衣襟,咬着牙忍着非人的折磨不让自己去撕扯身上的衣物,不去撕扯程淮身上的衣服。
不能。
不要。
来不及到停车场,程淮将人横抱起来大步流星从隐蔽通道过去,将人摁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驱车往别墅而去。
谭迟狠狠掐了把大腿,望着窗外流逝的车水马龙,片刻后稍稍安心了些。
十分钟后,程淮将谭迟从车里抱出来越过客厅进了卧室,谭迟此刻浑身燥热难耐,像八爪鱼似的抱着程淮,迷迷蒙蒙蹭着他的脖颈。
“谭迟,你冷静一点。”程淮稳了稳乱掉的气息,抱着他进了浴室。
谭迟意识模糊,状似知晓的黏糊糊“嗯”了一声,又继续蹭着程淮更为冰凉的脸颊,呼吸越来越不稳,迷蒙喊了声:“程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