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现在知道了。”沈谦璟拍拍她的猪脑袋。
被人摆了一道，乔婳不太乐意说话了。
脸蛋被人扯了扯，耳边传来他温润的声音：“你去问国师什么事了？变成人吗？”
除了这个她还能问什么啊！但是她就是不承认，鼓起脸说：“我去问他哪里还有我的同伴，最好是个年轻貌美的公子，这样我以后就有伴了。”
“哦？是吗？”沈谦璟的声音冷了下来，“可惜，你迟早都要变成人的。”
“你怎么确定？”乔婳扫了他一眼。
“不确定。”沈谦璟十分坦然，“但是你也不能去找其他的男人，国师虽然没什么用，但把你们隔开的能力还是有的。”
说起这个，乔婳咬牙：“上次在太师府伤了我的那个东西，其实就是国师的道符。”
沈谦璟眼色微凝：“他的道符怎么会给国师？”
“他说他去到岭南一带时，身上盘缠不够吃饭了，就给一个富商驱过鬼，那富商又跟他讨了几张符，他原本是不想的，但是富商给的实在太多了。”乔婳无语，“估计就是那富商流出去的那几张符。”
她戳了戳沈谦璟：“看你对人家多坏，堂堂国师都要吃不起饭了，你要是给他多点钱，就没这事了。”
人在房中坐，锅从天上来。
沈谦璟握住她作怪的手，解释说：“是他自己乱跑，去了没有皇家产业的地方，自然也提不了钱，不然他哪里会缺钱。”
☆、打算
沈谦璟捏了捏乔婳的手指，还没放弃那个问题：“国师有没有说你要怎么才能变成人？”
乔婳都能看出国师有所隐瞒，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所以晚上才会任由乔婳出门，猜测她会不会去找国师了。
白天时国师没有说那特殊的例子，后面与他聊的，明显也没什么把握，乔婳也就不说了：“他让我多带着那块石头。”
沈谦璟从枕头底下拿出那石头，放到她手心上，原本想借这东西与她多亲近，但既然国师确定它对婳婳十分有用，那他也不能扣着不给。
乔婳看着石头出神，沈谦璟看着她出神。
好一会后，他突然出声道：“如果变成了人，你打算怎么办？”
乔婳对变成人后的计划只有模糊的一点，在她内心深处，其实是不相信自己能变人的。她呆呆地说：“就，活着啊。”
沈谦璟轻笑一下，他伸手搂紧乔婳的腰：“笨，只活着怎么行？你要用什么身份活着？谁来养你？”
乔婳挣了挣，反而被搂得更紧了。她随意想了一下，说：“就是个普通人啊，有什么身份？到时候，你借我点钱，我在京城开个铺子，自己当老板娘，就能过日子了。”
她的未来计划没有自己，沈谦璟有些泄气，把头埋到她肩上，使劲蹭了蹭，感受到她微微颤着缩脖子，道：“京城买铺子的钱怕是你经营几年都还不上，我也不缺你要还的这点钱。”
乔婳肩窝处实在太敏感，但是她想躲也躲不了，只好扯了扯他的头发，听他这样说，下意识道：“那你想要什么？”
感受到他唇边扯开，显然在笑，然后耳边有些湿热的气息：“嗯，就只要一个人，很简单的。”
乔婳浑身僵硬，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那时候我就只有几个小跑腿的，你想要？”
“婳婳，”沈谦璟少有的唤她名字：“等你变成人，就做乔家的幺女吧。”
乔婳脑袋一空：“什么乔家？谁啊？”
“就是你之前在宴会的那几兄弟，他们与你同姓，你也就改名改姓了。”沈谦璟缓缓道：“乔老国公是当年我皇祖父的镇国大将军，现在他儿子乔栋是兵部侍郎，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有官职在身，小儿子刚读完学堂。”
乔婳脑中浮现出乔家三兄弟有些相似的面容，说：“上次也是乔家那两个少爷救了玉嫣。”
沈谦璟继续说：“他们家家风不错。更重要的是，吴胆查到他们家以前有过一个幺女，只不过年纪不大便夭折了，因而没上族谱。”
他好像已经为乔婳铺好了后路：“你就装作是他们小时候在外面修养的女儿，现在回来了，族谱那些自然有人做好。”
乔婳否定道：“他们家女儿到底是有人记得的，我这贸然出来，肯定有很多人怀疑啊。而且人家能接受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吗？”
沈谦璟摸摸她的乌发，语气沉稳令人不由自主地信服：“放心，这些都不是问题。”
乔婳还有些话没说，让她顶替别人已经去世的女儿，好像在往别人心窝上戳一样，她觉得可以用其他的办法。
看沈谦璟信誓旦旦的模样，就知道他一时半会不会改变主意，只好往后再说了，这只不过是一个设想而已，更难的是另一种情况。
“如果……我一直都变不成人呢？”
☆、混蛋皇弟
乔婳等了一会也没听到沈谦璟的回复，差点以为他睡着了。她动了一下，环着腰的手也动了动，但是没放开她，反而收紧了一点。
她感受到沈谦璟的头歪了歪，继续枕在她肩上。
他说：“就算你变不成人，也得继续陪我。”
乔婳沉默了一会，觉得自己好像放下了什么，她轻叹一声，伸出手围住他精瘦的腰，像他一样把头枕在他肩上，声音软糯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从乔婳回抱他的时候开始，沈谦璟就觉得自己的心开始乱跳了起来，听到她的话更觉得人开始飘乎乎了。
他知道乔婳一直在纠结两人的身份不同的事，但是对他来说，起码他还可以触碰她，拥抱她，旁人的碎语根本算不了什么事。
现在属下也都理解他，其他人就更不重要了。
但是乔婳这边却成了最大的阻碍。她就是一只小乌龟，碰一下就缩回去，不逗了又伸出头来。现在，她终于敢出来了。
沈谦璟有些激动，嘴边已经不受控制地扬起笑来。
乔婳说完那话，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俩现在是在私定终身吗？虽然现在说这个还是为时过早了，不过她想回应一下。
其实就算国师没有听到乔婳刚开始说的那些话，他后面也猜到了，见乔婳承认了，当即就用看渣男的眼神看着她：“吃干抹净就想跑了！”
乔婳：“……”
说不上吃干抹净，但是仔细想想，她还真处于光撩不娶的状态中，虽然这撩是沈谦璟居多，但沈谦璟显然是认真的，而她也确实接受了的。
渣男竟是我自己！
乔婳被震住了，她一直以变不变成人来决定她与沈谦璟之间的感情，但是如果她很久都没变成人，然后离开了她，后面又变成了人呢？她会抑制住自己不去找他吗？
其实在两人相爱的时候，这些就已经不是问题了，或许享受当下相处的时光，才是最好的选择。
乔婳感到脸上被香了一口，耳边响起了沈谦璟有些傻气的笑声。
她故意使坏地说：“反正你要是有了别人，我可以直接飞走，你捉也捉不到。”
果然看到沈谦璟笑意瞬间消失，敲了一下她的头，板着脸严肃道：“胡说什么呢？我们家的男人都很专一。”
“哼，”乔婳扯了扯他的墨发，“看你表现。”之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国师还让我跟你说，他前一段时间见到了清王，说他最近打了华池州府的儿子，现在那州府好像要请见陈太师。”
突然提到其他人，空中的粉色泡泡都被戳破了。他有些不满，正准备说话，却被乔婳提问打断了。
乔婳问：“清王是谁？国师怎么特意给你说这个？”
沈谦璟一愣：“我没跟你说过，他是我的混蛋皇弟？”
乔婳摇摇头，有些好笑地说：“他怎么就混蛋了？”
沈谦璟不想跟她继续说这个，他大手捧起乔婳的脸，直接低头摄住那两瓣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桃花冻，堵住了乔婳还想说的话。
乔婳退缩些许，但是被他大手固定着脸蛋，怎么也动不了，害羞了片刻后，终于闭上了眼睛。
☆、远方表哥
那天过后他们就和国师分道扬镳了。
沈谦璟原本想直接回宫的，但是金弓和吴胆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不过能让他改主意的当然还是乔婳。
乔婳说从路人那里听说神女节快到了，她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