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诚看着他,冷冷说道,“你不是去了北地吗?怎么回来了?哪天回南地的?”
去年骆福财在庄上捣乱,赵琮发狠将他扔给越州知府处理。
命越州知府将骆福财送到北地军营去。
没想到,这才过了个年,骆福财又跑回来了。
这是越州知府办事不力,还是骆福财狡猾逃了回来?
按说,越州知府是不敢得罪赵琮的,那么,就一定是骆福财偷偷逃回来的。
骆诚想到骆福财的为人,对骆福财一点好感也没有,借钱是不可能借的,一文钱也不会借给骆福财。
骆福财摇摇头,一副十分悲苦的神情说道,“我被越州城的守兵送到北地后,边地守将见我是书生,说用书生守城显得武将很废物,就将我打发回来了。
哪,骆诚啊,可不是我逃回来的啊,是他们不要我。你可不能再送我回去,送了也白送,他们仍然会不要我。”
骆诚冷冷看他一眼,嫌弃得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马儿我带走,看在当初我爷爷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告辞!”骆诚朝无霜挥挥手,“走了。”
他将六匹马牵出山洞,无霜在后面押后,一起往回走去。
骆福财眸光一转,跟着跑过去,“骆诚骆诚你站住,骆诚?”
骆诚不理会他。
无霜讽笑一声。
小黑见骆福财跑,也跟着跑。
骆福财跑到骆诚的面前,张开胳膊拦着他,“骆诚骆诚,六……六叔走投无路了啊,你不救我我可就饿死了,你不心疼我,该心疼春丫春宝没爹吧?”
骆诚才不会心疼他,要不是看在春宝春丫的份上,他早就将骆福财打一顿了,或是扭送到官府去了。
“我正是因为春丫春宝,才没有对你怎么样,要不然,哼,你还能和我说话?”骆诚不客气说道。
骆福财长吁短叹,“骆诚啊,你不能不救啊,你不带上我,我真的会饿死的啊,饿死了烂在这荒林里,就成了一堆白骨啊,你忍心让春丫和春宝看到白骨么?”
骆诚不耐烦,“六叔,你跟着我能做什么?”
骆福财发现骆诚有松口的意思,马上说道,“我会的本事可多着呢,我会喂马啊。”
“我有人喂马,不需你喂,你赶车吧。”骆诚想了想,说道。
他们一行人中,有两辆马车。
一辆是胡安赶车,一辆是无霜赶车。
无霜听骆诚说,叫骆福财赶车,她马上高兴起来,“要是连赶车都不会,就不必跟着了,你会赶车吧?”
她眯着眼问骆福财。
马车谁没赶过?他只是不太熟练而已。
骆福财梗着脖子说道,“当然会了。”
骆诚淡淡说道,“那好,从现在起,你就是车夫,喜欢就留下不喜欢的话,我便去找越州知府,再给你安排一个固定又轻松的差事。”
骆福财期待地问道,“是个什么固定的差事啊?”
“越州城的大门,也是要人守的,你去守门吧。”
守门?开什么大玩笑!骆福财打死也不去守门。
骆福财赶紧说道,“我不去守门,我一定赶好马车!”
固定在一个位置上呆着,要是有钱,他还是愿意的,可一个守大门的,能有多少好处?
不去不去。
没意思!
骆诚淡淡说道,“那就这么说好了,要是干不好,就去守城门。”
“一定干好,一定干好。”骆福财点头如捣蒜。
有人替自己赶车,那是最好不过。因此无霜就说道,“干不好,可得吃我的拳头。”
说着,她将自己的拳头在骆福财的眼前晃了晃。
骆福财直撇唇,一个小丫头而已,还敢揍他?
呵呵呵——
骆福财在心里瞧不起无霜。
小黑追了上来,跟在骆福财身后走,委屈巴巴说道,“师父,你不带我走吗?”
骆福财不耐烦,“走走走,自己回家去,有爹有娘,跟着我干嘛?”
骆诚各看了他们一眼,拦着小黑问,“你有爹娘?”
他还以为是个小孤儿,被骆福财好心收留的。
小黑点头,“有。”
“有爹娘还跟着外人瞎跑?快回去!”骆诚沉着脸,“再跟着他们偷东西,可没人有我这么好的脾气了,一定会打你五十板子再关进牢里去受饿!”
小黑吓得脸色一白,转身拔腿就跑。
大约就是附近的人,熟悉路,他在林中跑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没听见脚步声了。
骆福财松一口气,“呵呵,死毛孩子,还想赖我的钱?做梦呢!”
骆诚冷冷说道,“六叔再骗小孩子干坏事,罪加一等!我让你守一辈子城门!”
骆福财举手,“冤枉,我可没有骗小孩子,是他自己赖着我的,不关我的事。”
“刚才那少年的事,我不清楚,就此放过,下回,可别让我发现!”骆诚冷哼着说道。
“不敢不敢。”骆福财赶紧发誓。
“不敢最好不过!”骆诚冷冷说道。
……
骆诚回到客栈。
李娇娘看到骆诚不仅带回了六匹马,还带回一个人回来,十分的惊讶。
骆福财?这个打不死的程咬金,又出现了?
“六叔,别来无恙啊!”李娇娘似笑非笑看着骆福财。
这个骆福财,半年不见,他还是那个样子。
嬉皮笑脸,一副二流子的模样。
骆福财嘿嘿一笑,“侄媳妇好。”
李娇娘抱着胳膊,冷笑着道,“我可不好,你一出现,我就得捂好自己的钱袋子,防着你偷哇。”
骆福财嘿嘿笑着,“这话说得,我再缺钱,也不可能拿侄媳妇的钱啊。”
“好,这话我可记下了。”李娇娘点头,她又看看大家,“你们也帮忙记着。”
无霜头一个说道,“记下了。”
胡安田娘子和几个家丁纷纷说道,“李娘子,咱们都记下了。”
“六叔,大家可都记下了。你也记着吧?”李娇娘似笑非笑。
第600章 (二更)
“记着呢,记得牢牢的,嘿嘿。”
骆福财干干一笑。
骆诚看看大家,挥挥手说道,“时辰不早了,都去休息去吧,六叔和胡安几人一间屋,其他不变,散了散了,都睡觉觉去,明天卯时起床辰时整出发。”
无霜将小灰毛卷球抱在怀里,和田娘子回屋睡去了。
胡安喊着骆福财,招招手,“喂,走了!”他打着哈欠往楼下的房间走去。
骆福财曾在越州城的庄子里见过胡安,他指着胡安怒道,“嘿,臭小子,敢叫我喂?”
“那叫你什么?骆老头?”胡安扬着眉,哼哼着说道。骆福财:”……“死小子,他有那么老吗?胡安朝他翻了个白眼,回了屋,四个家丁随后跟进来,各自找床睡下。骆福财看看那四个,小声问胡安,:“
小五子,问你件事。
“胡安年纪小,赶了一天的路,早已累得睁不开眼,”什么事啊?”
他踢掉鞋子,爬上了床,打着哈欠问道。
这间屋里,有三张床。
另两张床,各睡了两个家丁。
胡安是骆诚的小徒弟,单独睡了张大床。
骆福财见这床大,不客气地挤了过去。
“小五子你们不是有几大箱子行李吗?堆在哪里啊?怎么没看到?”骆福财小声问道。
胡安打磕睡打得迷迷糊糊,,伸手指了指隔壁,“就在那屋。”
他本来是指楼上,他的这屋的楼上,正是骆诚和李娇娘的房间,但他打磕睡,手没力气,指歪了。
隔壁,是无霜和田娘子和房间。
“原来堆在那那屋里,好办好办。”
骆福财心中暗喜。
那是一个毛丫头和一个妇人的屋子,他一个人就能打倒俩骆福财在床上躺下来,过了一会儿假装打着鼾声装睡。
其他人是真的累了,很快就全都睡着了。
骆福财悄悄溜下床,先走到四个丁那里,静静地听了听,发现大家的呼吸很均匀可见,睡得正香。
至于胡安,更是睡得死。
骆福财刚才踢了他一脚,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骆福财轻手轻脚开了门,来到隔璧的屋子。
屋子关着门。
但这种普通的木门,根本奈何不了他。
他从鞋子一侧的暗袋子里,取出根专门开门的铜锥子来,轻轻一扒拉,门开了。
骆福财轻手轻脚迈过门槛,走了过去。
屋里很暗,只依稀看到床在明哪里看不到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