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应付,骆诚哥你别担心。”李娇娘信心满满说道。
……
回到酒馆的时候,陈来庆还没有将酒馆打烊。
他正在门口走来走去的,似乎遇到了什么焦急的事情。
骆诚将马车赶了过去。
李娇娘笑着招手,“陈叔,还没有打烊么?”
骆诚也道,“陈叔,何家打算请娇娘掌勺了,这两天酒馆里没什么事的话,可以早点打烊的。”
他们俩离开时,李娇娘就说了,有多少生意,就做多少,没生意就早些关门休息。
今天不是赶集日,街上没什么人的。
陈来庆看到他们回来,似乎松了口气,大步朝他们走来,“骆诚啊,你来得正好,马车借我用用。就一会儿时间,我马上回来。”
骆诚将马车停下,“没问题,陈叔。”
“怎么啦,陈叔?”李娇娘跳下马车,问道。
“村里一个熟人叫我到前方一个地方帮着办点事,我走着去太慢,想借车用用。”陈来庆摇摇头说道,“你们说说,这都快天黑了,还叫我办事,这人还真是的,下回不帮忙了。”
李娇娘笑了,“一个村的人,算了,能帮着就帮着吧。陈叔的腿伤刚刚好,就不要走急路,坐马车吧。”
骆诚给马儿喂把草料,将马鞭子递给陈来庆。
陈来庆不好意思摇摇头,“我马上回来。”
他坐上马车,赶着马车离开了。
骆诚和李娇娘进了酒馆。
陈来庆爱洁净,自打他住下后,洒馆的里里外外,就没有一丝乱的地方。
桌上一个他们自己用的茶壶,擦洗得白得发亮。
里头的茶水是温的,骆诚和李娇娘洗了手,两人坐在酒馆门口的小桌旁,边喝茶闲聊边候着陈来庆。
酒馆对门的两家铺子也还没有打烊,因为那两家就住在铺子里,两家的小娃子,时不时地跑来说笑玩闹一会儿。
倒也不冷清。
打铁铺子的老板娘,走来喊小儿子回家洗澡,笑骂道,“脏得跟个泥猴子一样,快回家洗洗去。”
她在小儿子的屁股上拍了几拍。
小娃子捂住着屁股,拔腿就跑了。
“这泥猴子。”铁铺老板娘笑着摇摇头,见李娇娘微笑着看她儿子,她便笑着问道,“李娘子啊,你们家的娃子呢?”
骆诚挑着眉尖,斜着眼,好整以暇看着她。
李娇娘,“……”她娃子在西伯利亚!
还远着呢!
拜托,她年纪还小。
虽然这时代的女人大多都是十五六岁生孩子,但她坚决不!
不到成年,她不生孩子!
“呃……”她讪讪一笑,“还早,还早呢。”
铁铺老板娘笑着道,“不早不早,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就生了我大儿,一年多后,生了我大女儿,又过了一年半,生了我二儿。”
李娇娘,“……”五年抱三?
“你们两口子得努力呢,早生早享福。”铁铺老板娘,笑呵呵回家去了。
李娇娘叹口气,“……”她还是努力跟骆诚分床睡吧。
唉,请佛容易送佛难啊。
当初努力将他拉上床,现在赶都赶不走了。
第238章 外室
陈来庆离开,并不是去给村里的熟人办事情。
而是,他刚才看到骆福财驾着辆骡车,带着春宝离开了。
就打酒馆前跑过去了。
春宝坐在车上,一直在抱怨着不想跟着去。
骆福财说,“我是你爹,我还能害你不成?”
陈来庆想着,那骆福财就不是个善待孩子的人,又是个爱赌的,带着春宝走,只怕不会干什么好事。
七八岁的娃子,不都是跟着娘吗?哪有跟着爹的?
当爹的能照看好小娃子的吃喝?
他觉得他能,但骆福财做不到。
陈来庆原想着,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骆诚和李娇娘知道。
他们是春宝的亲戚。
这也是他一直在酒馆门前,犹豫着的原因。
但看到骆诚和李娇娘欢欢喜喜回来,又说何家已经请了李娇娘掌勺做大厨,他决定,还是不要跟他们说吧。
他们忙,还是不要让他们分心吧。
跟着去看看春宝这点小事情,他自己就能做好。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情做。
马车比骡车快,再说了,陈来庆是追着赶车的,赶得很快,不到一刻的时间,陈来庆就追上了骆福财的骡子车。
远远的,他看到骆福财的骡子车进了一个院子。
院中有四间房,两间砖房,两间草屋,院子的篱笆院墙是用竹子扎的,只到腰那么高,看得清院里的一切。
这是离着乡里集市最近的一个村子,叫柳树林村。
“喜梅?”骆福财把骡子车停下后,大声朝屋里喊着。
“这就回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应了声,从屋里走了出来。
女人年纪很轻,顶多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瓜子脸,白皮肤,身材丰盈。
眉毛拔掉后,用眉笔画成细细的掉梢眉,眼角往上轻挑,显得甚是风流。
眼神灵动,遮盖了她身胖不灵活的缺陷。
唇角扬起,露着和气的笑容。
年轻女人穿一身杏红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个蓝色小白花的围裙。
她拿手在围裙上擦掉水渍,笑盈盈朝骆福财走来,看到春宝,笑着点了下头,“小宝,来,扶着我的手下来吧。”
骆福财转身来,捏着春宝的下巴,低声说道,“记着我刚才说的话。”
春宝看一眼伸来的肥短的手指头,哼了一声,冷冷瞪着年轻女人,不理会她,自己从骡车上爬下去,坐在院中一个小凳子上,气哼哼地扭过头去。
那手不及她娘的手好看。
太肥了。
他娘的手,虽然长了不少茧子,但一根根很细,很灵活。
会做饭,会做衣,还会绣花,他脚上扎了刺,还会十分灵巧地拔出来。
这只胖手,会做这些吗?
“这孩子!”年轻女人笑了笑,走进屋去,没一会儿,端了个碗出来,递向春宝,“来,小宝,吃甜枣,可甜的哩。”
一颗颗枣子比荔枝还大,青中泛着红,散着甜香。
春宝不理会她,依旧扭着头。
“怎么,还敢甩脸色了?”骆福财停好了骡子车,走过去拧起了春宝的耳朵,“又忘记我刚才说的话了?”
春宝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接过装枣子的碗,不情不愿地吃着。
“快喊人,这兔崽子!”骆福财抬脚,踢了踢春宝的脚。
春宝朝那年轻女人翻了个白眼,干巴巴喊了声,“娘”。
“哎,乖啦,你娘不在了,今后啊,我就是你娘。”年轻女人微微笑着,将春宝搂进怀里。
春宝嫌弃地钻出头来,跑到另一张凳子上坐着去了。
“还敢发犟脾气?兔崽子!信不信我……”骆福财怒气冲冲走向春宝,又拧起了春宝的耳朵。
大约拧疼了,春宝疼得掉下泪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不来这里,我要回家!”
“家?这就是你的家啊?小宝啦,乖啦,别跟爹堵气了好吧?”年轻女人走过去,哄着春宝。
“从今往后,你就住这里了,再敢调皮,我可要拿竹条抽屁股了!”骆福财果真走到篱笆院墙那里,抽了根竹条在手里,在春宝的面前抖了抖。
春宝吓得身子一缩,脸色一白,不敢说话了。
“骆福财,你干什么呢,怎么打孩子呢?”陈来庆的马车赶到了院门前,他没有去停车,而是大步冲进院里,将春宝拉到自己的身后,“他犯了什么错?你要打他的?”
“喂,你谁啊?当爹的管教儿子,你个外人掺和呢?”年轻女人抓了把扫把在手里,指着陈来庆喝问。
“我是……”陈来庆气得阴着脸,“我是春宝亲戚,我怎么不能问了?”
年轻女人惊讶了一瞬,转身看着骆福财,“福财,他是春宝的亲戚?什么亲戚呀?”
骆福财冷笑,“喜梅,你别理会这人,他还好意思说,是我们家的亲戚?笑死个人了。我爹当年有个结拜兄弟,是他婆娘的继父。便是继岳丈,不过,他岳母将我那大伯赶走了,这婚事早就不做数了,骆老太已经不承认二婚的男人,也便是我那大伯,这人还舔着脸上门认亲,喜梅,你说好笑不好笑?”
骆老太不做人,做的刻薄的事,叫陈来庆脸上也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