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准备,她闭了下眼,调动起她的异眼。
通过异眼的透视,她小心且紧张的,给王家小公子做了颅脑手术。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
天上没有月亮,不知是夜里几更天了。
黑夜中,浮着紧张的气氛。
不知是谁嘤嘤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那个人。
院中,一个王家侍女吓得连连摇摇头,告诉王员外,不是她发声。
王员外冷着脸,伸手一指。
那侍女吓得赶紧跪下了。
骆诚回头,看向灯火明亮的卧房方向。
李娇娘还没有出来,治伤的事情,办得成功吗?
骆诚心中担心。
王家大宅的外面,是县城的主要街道。
有更夫敲着更鼓声,走过去了。
一,二,三……
三更!
三更天了,过去一个时辰了。
大家一起紧张地望向卧房门那儿。
“我儿……,广儿啊?”王夫人大哭着,跑进了院子里。
王员外跺了下脚,“快拦着夫人!”
一伙侍女们才从紧张的气氛中清醒过来,一起冲向了王夫人。
“别拦着我,我要见广儿,让开,放开我……”
骆诚的眉尖皱了皱,转身走向卧房,个子高大的他,站在了卧房的门口把守着。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正闹着时,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娇娘从里走了出来。
看到骆诚,她微微一愣,“骆诚哥,你怎么站在门口?”
“我在这里,没人敢闯进去,娇娘,你接着忙吧。”骆诚点了点头,说道。
李娇娘却笑了,因为累,她的笑容有些虚弱,“我忙好了呀。”
骆诚惊讶了,“这就好了吗?”他探着头往里看,但屏风挡着了,看不到。
“一个多时辰了,差不多快三小时了,当然好了。”李娇娘微微一笑,看到院中闹得厉害,她说道,“我去跟他们说说,必竟啊,这是王夫人唯一的儿子。”
李娇娘走出正屋,说道,“王夫人,已经治好伤了。小公子很好,你不必担心。”
王夫人看到她,不大相信地跑过来,“你说,广儿好了?”
李娇娘道,“颅内的淤血已经清除了,但是因为他身体很弱,还在昏睡,我这里有份方子,王夫人差人煎药吧,喝下药,明早差不多就会醒来。”
药方是她刚才默写下来的,活血化淤,消炎去肿。
王夫人听说儿子无事了,激动得要往卧房冲。
“你慌什么呢,慢慢走!”王员外提醒着王夫人。
“我……我担心广儿!”王夫人又紧张,又激动,不敢走进卧房。
还是李娇娘上前挽着她的胳膊,“我带夫人进去看,不过他睡着了,夫人说什么,他是听不见的。不过,他正在生病,夫人还是不要说话吧,让他多多休息。”
王夫人看一眼李娇娘点了点头。
为了不打搅病人休息,李娇娘只让王家夫妇二人,走进卧房看病人。
床上,王家小公子的头上,包着纱布。
李娇娘小声解释着,“取了淤血,有伤口,所以包着。”
王夫人看她一眼,担心儿子,没说话,走上前握了握儿子的手。
她正长吁短叹时,手里的小少年的手,忽然动了动。
王夫人大喜,拉着相公一起看,“老爷,快看。”
王员外也看到了,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掉了下来。
他们的儿子,自从昏迷后,就没有任何感应,喊他捏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今天,动了颅脑内的伤口后,儿子的手,竟然能动了!
……
手术是成功的。
到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王家小公子醒了过来。
头一个发现他醒来的,是守在他床前的大侍女。
她惊喜地推了推趴在床头打盹的王夫人,“夫人,夫人快看,少爷他……他醒了。”
王夫人马上惊醒过来,欣喜中,她马上推了把同样趴在床头打盹的王员外,“老爷,快看广儿!他醒了!”
守在屋里的,还有李娇娘和骆诚。
骆诚一晚没合眼,坐在一个高凳子上面守着,李娇娘坐在一个矮凳子上面,靠着他的身子打盹。
王家小公子醒来了,骆诚也看见了。
但他心疼辛苦了大半晚却没有地方睡觉的李娇娘,便没有喊醒她。
谁知王家侍女也看见了,喊醒这个又喊醒那个。
说话声一多,李娇娘就被吵醒了。
骆诚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娘……,爹……,我饿……”王小公子脸色苍白着,虚弱地喊着。
“哎,娘马上叫人送吃的过来。”王夫人激动得抹眼泪,回头朝侍女吩咐着,“快通知厨房,先送些补汤过来,再叫厨房做些软的肉粥来。”
“是,夫人!”小少爷醒了,王家侍女很高兴,欢欢喜喜跑出去了。
这个消息也马上在府里传开了,沉寂了多日的王宅,欢笑声又随处可见了。
李娇娘走上前,查看王小公子的恢复情况。
幸好伤不严重,加上必晚是孩子,体力恢复得快,王小公子尽管十分的虚弱,但一双眼珠子却是甚是灵活,滴溜溜着转着。
沉默少言的王员外,在儿子醒来后,一直是笑容满面的。
他朝李娇娘和骆诚拱手说道,“卧房窄小,请二位随在下到书房说话。”
李娇娘道了声客气,和骆诚一起来到王员外的书房。
王员外亲自开了柜子,取出一张银票出来,双手递与李娇娘,“李娘子啊,实在是感激不尽啦,这点小小的心意,李娘子务必请收下。”
李娇娘看到银票上写的数字,惊讶得挑了下眉。
她以为,王员外最多送她一二百贯钱,但万万没想到,是一千贯!
骆诚也十分的意外。
王员外见李娇娘不说话,也不接银票,以为是嫌少了,又说道,“家中仆人说,李娘子是赶驴车来的,那驴子的脚力哪里比得了马?在下家中有骏马数匹,想送一匹与李娘子。李娇娘就不要嫌弃了吧?”
说着,又将银票往前递了递。
李娇娘更加惊讶了,“实在是,员外您太客气。”
她不客气地接过银票,塞进了骆诚的布背包里。
骆诚疑惑看她。
王员外又喊着仆人,要大摆宴席,宴请李娇娘。
李娇娘却摆摆手,“王员外,您的心意,我们心领了,我们家里还有事呢,春娘子的娘还等着我的消息呢,我得赶紧着带她回家报消息去。”
王员外过意不去,但李娇娘执意要走了,他只好说道,“那好吧,在下安排人送李娘子出城。”
李娇娘这时又想起一个人来,她对王员外说道,“王员外,我有件事,想麻烦下王员外。”
王员外马上笑道,“李娘子是我儿的救命恩人,有事情尽管说,在下一定帮忙。”
“也不是什么大事。”李娇娘叹了一声,说道,“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个妇人,她娘家姓孙,婆家姓骆。想到府上找门差事。她有了差事,就再不会干卖孙女的事情了。”
王员外见多识广,马上明白李娇娘的话了。
他点头说道,“李娘子放心,在下这宅子里的差事多着呢,她做不完的。”
李娇娘回以一礼,“除了她儿媳,任何人前来接她,都不能让接走。”
“这个好办,李娘子大可以放心。”
第174章 还完一百贯才能走
春丫和骆孙氏,两人前一晚都没有睡好。
春丫担心李娇娘救不出她,她会一辈子被困在这府里当个活死人,哪里睡得着?整晚坐在桌旁抹眼泪。
给人冲喜的下场是什么,她在村里听人说过。
要是男人没死,她的下场还好些,做个丫头小妾的,能进出自如,还能回家。
要是男人死了,她就是寡妇了。
她这辈子都不能走出这所宅子了。
有吃有喝又怎样?没有自由,活得像鸟笼子里的金丝雀。
这不是她喜欢的。
她喜欢在村里自由自在地钓鱼钓虾。
喜欢在田间地头摘野花,喜欢在村里的路上来回跑着玩。
喜欢跟春宝抢吃的。
她不欢王家巴掌大的小房间,喜欢哪怕是漏雨,也让她不想离开的破家。
因为那里有娘!
春丫心里担心,不安,一直叹着气,叹着叹着就又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