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一件令她匪夷所思的事,就是那女子竟和她是一般模样,只是她生的一双紫眸,小安却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都是琥珀色的瞳孔。
域主的紫色眸子!
小安突然像抓住了什么,有些振奋。
之前几位兽王也说过,她是小域主来着,是域主茗怀的亲生女儿。
那么──她本也应该是一双紫色的瞳孔!
或者说,她其实就是原书中步难书那为数不多的一朵桃花?!
这这这……这是原书中她嗑的cp啊!
没成想就嗑到了自己头上?
小安捏着小拳头,兴奋地走来走去。
官方cp一点不虚,裴清寒算什么?她现在简直底气十足好嘛。
现在她该关心的是别的事,一想到那几位兽王,她又想起了自己发的心魔大誓。
话说,她到现在对那个魔道兼修的人也没有任何头绪,可奇怪的是,心魔大誓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之前闲时也有问过嗷嗷一些有关心魔大誓的事情,若她一直找不到这个人,她的修炼速度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缓,等到重要瓶颈期的时候,极其容易走火入魔,道心损毁。
可这么久以来,小安并没有觉得修炼出现受阻的情况,这让她始终提着一口气,但又庆幸着。
这次于蓝州的仙道大比,不光是步难书重视,其实小安也非常重视。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个人会在此地现身,而她一定要想尽办法接近这个人。
除此之外,让她特别头疼的还有一件事。
于蓝州那边正是小和尚明静的埋骨之地,他死之后,钟离小小整个人都快疯魔了,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消息,一心认为是步难书害死了他。
此事本是扑朔迷离,背后应当有人操控,但她此人内里很是偏激,咬住步难书便不放。
为了替明静报仇,她甚至不惜与一向看不惯的胡曜联姻,也当真是狠。
她左手成拳,轻敲右手手心,眉头轻锁,在房间内来来回回地走。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传来,小安抬起头时,门后已经多了一个人。
步难书小心翼翼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小安心领神会,主动走到窗边,将窗帘一拉,遮住外面的日光的同时也遮住了某个疑似偷窥狂的师兄。
房间内顿时暗了下来,宛如做贼心虚的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小安忍俊不禁,低声笑了出来。
步难书走近两步,拉起小安的手,说话的语气有些不自在:“我还以为你哭了。”
他不是很会安慰人,只能不轻不重去捏她的手,传递他的情绪。
“我曾跟你说过,你若有什么事,尽可以提出来。只要是你说,我都会听,也都会做。”
步难书的眸子直视着她,凉凉的指尖搭在她腕上,带着莫名的热度。
这明明不是什么动人的情话,但小安还是莫名地心跳有些加快,脸颊也微微烧起来。
她偏过头去,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
“那你……可以抱抱我吗?”
她压低声音,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来,身子微微开始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
“因为我刚刚做的梦……是真的很可怕!”
话音一落,她就被带入一个并不宽厚的胸膛,呼吸间都是步难书那清清冷冷的气味。
小安连忙搂住他的腰,满足地在他胸口蹭了蹭,猛吸了一大口气,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她不管了,他们是官方cp,要个抱抱怎么了?就算是要亲亲都没有错!
这次总算没有大师兄在旁边盯着了~
第56章 入城 小安:绝对不会让人随便欺负你!……
裴清寒的霜雪行舟速度极快, 哪怕他们在行程中停顿了半天用来打探消息,也还是提前三天赶到了于蓝州。
赶路的这段时间里,小安与步难书单独相处的机会屈指可数, 大多数时候旁边都会“闪现”出来一个大师兄。
小安真是纳了闷, 裴清寒明明是个神情淡漠的冷脸帅哥,但偏偏像生了个八卦之魂, 不是正在打扰她与步难书的二人相处, 就是在来打扰他们的路上。
从前两人赶路之时,也没觉得旁边多个人这么烦人。
有一次,趁裴清寒还没出现,小安急忙抓紧机会问步难书:“你师兄他一直这样吗?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步难书略沉思了一会,给出了答案:“我小时候常受同门欺负, 长大后常欺负同门, 无论哪一种,估计他都挺担心的。”
小安:“……”这怕是心理阴影, 得治!
小安费尽心思盘算了几天, 最终决定在裴清寒的房间里开个茶话会,主题她都定好了,就叫:一吐为快, 致那些年的心理阴影。
将这件事说给步难书听了之后, 他表示鼎力支持。
于是某夜,修完剑的裴清寒一进房间就察觉到多了两道气息。
接着, 烛火毫无征兆地燃起,平日里躲他都躲不及的小安仙子和小师弟端坐在两个小绣凳上,似是等待多时。
小安仙子更是手捧瓜子盒,神色间隐约可见几分亢奋。
“这是……”裴清寒难得出现几分错愕,眼睛瞪大了些, 但很快又恢复往常那般面色。
小安放下瓜子盒,恳切道:“大师兄,我和书书今夜前来,是想听听你与他过去的事情。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是有误会,才会这样生分。如今仙道大比在即,师兄弟之间本不应有罅隙,何不借此机会,化解了去?”
一旁的步难书附和她:“大师兄,坐吧。”
裴清寒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一时失语。
他自小到大都极少与人打交道,接触最多的除了师父就是小师弟,他也曾想爱护他,可不知怎么地,就渐渐让他如此生厌。
这么多年来,除了说正事的时候能坐在一起,像今天这般心平气和,还是第一次。
他忽然生出一些敬佩之意,发自内心觉得小师弟身边这位仙子好生厉害。
无论是修为,还是与小师弟相处的本事。
裴清寒坐在特意为他留的绣凳上,有些迷茫但还是顺从地接住小安递给他的一盒瓜子。
只听小安仙子道:“开始讲吧,大师兄,就从你第一次见书书开始,务必详细些。”
他双手端着盒子点点头,垂下眉眼开始思考该如何开口。
他在思量之时,对面的小安仙子则暗戳戳想:今天非把他的心理阴影给治好不可!
不过其实,小安最想从他口中知道的,是关于步难书小时候的事情。
他轻描淡写一句“小时候被同门欺负”,她猜想就没这么简单,但问步难书,他肯定就是那一两句话,若是问裴清寒,说不准还能知道些东西。
裴清寒是个很实事求是的人,讲话很讲究分寸,用词也比较精准。
他开口讲他和步难书初遇的时候,小安嗑瓜子的动作便停了下来,有些后悔带着这些东西过来。
她本以为步难书的童年应该还是有些趣事的,说不定就跟听书似的,边听边笑,再吃些零嘴打发打发时间。
谁知道,才十岁的步难书的童年天天在生死边缘徘徊,若不是裴清寒,他可能都不会有坐在这里的机会。
那时候他才失去父母没多久,被师父领进一个陌生的门派,因为天赋不佳,修炼慢,性子不合群,被早早就拉帮结派的师兄师姐欺负。
他又偏偏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别人打他一下,他势必要还回去,而这样做,也只会招来更多的毒打。
修习法术的孩子下手可不比普通的毛孩子,每每都必然见血,有时候打的重了,他得躺在床上好多天。
小安听得难受,频频去看坐在她身旁的步难书。
她刚穿书时不理解,只觉得他这个人脾气怪,只想逃得远远地。
现在看来,他曾过惯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属于他的东西不多,所以一件一件他都看得格外重要。
终于,步难书被小安眼泪汪汪的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就好像他是什么绝世小可怜似的。
他看不得小安这幅样子,解释道:“这样的事也就发生了几年,等我学了阵法之后,被揍的就是他们了。”
裴清寒适时拆台:“但你的修为还是差了些。虽说初时能靠阵法勉强占些上风,但后来套路用得多了,还是受了不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