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忽梦山河老+番外(113)

作者:姑苏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对兰渐苏的思念,没有全部明显地表现在表面上,却全部宣泄在这个吻上。

兰渐苏方要回应起来,沈评绿却将唇舌抽出去。

他双臂搭在兰渐苏肩上,眼瞳被窗纸漏进的光,映得粼粼,荡着接近纯真,却又暗藏深机的色彩。

他似乎,在等待兰渐苏接下去的反应。一个他会意料得到,掌控于手的反应。

兰渐苏在后一瞬,明白沈评绿这个表情的意思了。

脑袋开始眩晕,身体不受控制地滚烫,以及燥热。他偏了下头,神情疑惑。

沈评绿展唇笑道:“迷心智的药。”指着自己的唇,“我刚刚擦上去的。”

沈评绿,又一次对他用了药。

兰渐苏喉头干渴到发哑:“丞相,你怎么……总爱使这样的法子?”

沈评绿反问道:“二爷又怎会屡屡中我的招?”

他,他还能说什么?当然是他再次大意了。

沈评绿平静下脸色,将兰渐苏推到床上。

兰渐苏头晕得厉害,叫他一推,便重重倒在床上。

望着走上前来,已自顾脱起衣物的沈评绿,兰渐苏放弃挣扎,叹出一口气,枕起手臂道:“既然如此,今日只能听丞相的摆布了。”

掉在地上的衣物堆叠起来,正好挡住沈评绿的脚踝。

-和谐-

沈评绿脸皮薄,被下人撞见他坐在兰渐苏身上,形同被人绑起来吊到悬崖口,整张脸红得仿佛熟透了,不愿再有动作。

兰渐苏道:“相爷,继续。”

-和谐-

沈评绿眼一瞪,急急忙忙道:“二爷!二爷!臣……臣明日还需上朝,饶了臣吧……”被教训得狠了,眼里漏的全是怯。

兰渐苏停顿住,放下他,站起身。

沈评绿以为逃出生天了。

兰渐苏低眸俯视他,以近乎于命令的口吻道:“丞相,跪起来。”

沈评绿满是不解,浑身颤抖,勉勉强强跪起来。

兰渐苏:“嘴张开。”

“……”沈评绿抬起无辜的眼睛望他,顺从地慢慢爬过去,乖乖张开嘴。

作者有话说:

和谐的部分见老地方 ,晚一点还有一章

字数少就是有鬼系列>.<

第104章 人尽皆知

兰渐苏打开屋门,吹拂进来的凉风,散了屋内大半的热气。

两坛蔷薇露,像两个黑胖小子坐在门口。栓酒嘴的红绳子,手拉手似地连在一起。

兰渐苏提上酒,走进屋。沈评绿披着外襟,侧卧在炕榻上睡着了。左手掀开酒塞,兰渐苏顺手捞起床上的被子,抖开来盖在沈评绿身上。

推开半扇窗户,他望着那湛青已退的滟滟赤天,一口酒一口酒送进嘴里。蔷薇露不是他最爱的酒,他觉得不够烈,但小酌来怡情,却十分适合。

沈评绿半张眼醒过来,许是闻着那酒香醒来的。

他躬躬身子,在所披的外襟下伸了个实实在在的懒腰,支着胳膊撑起身,闲懒的眼神盯着兰渐苏。

兰渐苏另倒一碗酒,递到沈评绿面前:“相爷,这酒醇香,颇迎合你所好。”

沈评绿把身体支起来,随意穿上外襟,衣襟不合拢,胸膛大喇喇敞露。头发散在肩上,垂到后脊尾椎,懒去挽起。他接过酒碗,一口气饮了快小半碗下去。兰渐苏想劝他悠着点喝,又想沈评绿酒量不算太差,此酒非极烈之酒,他爱拿去解渴,便不拦。

喝完半碗酒,沈评绿脸颊立即泛上红晕。放下酒碗,他浅笑道:“今午那没眼力的下人闯了进来,二爷与在下的污名,这回是传定了。”

兰渐苏不以为意:“渐苏的名声,何曾好听过?徒累了相爷的声名,倒是极其抱歉。”

沈评绿不悦于兰渐苏把他推远,往前靠近些,说:“你我皆在京城,往后成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只要二爷不是有意推远我,咱们的声名,早晚有今天。”

兰渐苏淡哂。窗外绯霞转暗,天将黑下,他看了看天,支着下巴。心情有一刻的轻愉,转瞬又是无比沉重。

*

兰渐苏自被封官进爵,没一天去上过早朝。太监每日来催三请四,怎么都请不了他去上朝。

人人都说兰渐苏仗着自己实际是皇上“血亲”,笃定皇上不会拿他怎么样便恣意而为。先帝在时他便是个特立独行的“风云人物”,这个特立独行的风格保留至今,竟还这般适用。奇的是不知为何,先帝与皇上从不强求于他。

众人揣测,可能是他脸长得好。

脸长得好足以平天下。想想当年的顺德妃玉清笙,何尝不是靠张脸驰骋皇宫?

兰渐苏所在之地,就是颜狗的天堂。

兰渐苏深知兰崇琰暗中监视自己。从几次他勘测各大地牢以及离京路线,事后立刻被兰崇琰上门暗示,他便知道,他府上有兰崇琰安排的人,他周围明里暗里,均有兰崇琰的眼睛。

为避免兰崇琰采取更强硬的手段,他独有收起一颗焦躁不安的心,假作沉溺安逸、恋栈权位。每日不是东走,便是西逛。就是不上朝。

兰渐苏想过去拜访翊王,却得知翊王半年前向皇上请旨,运送先太后的遗物回滇南,此生不知还会不会回京。

而李星稀当初在关州跟兰渐苏分别,回京目睹兰崇琰登基后,便又离京要去找寻兰渐苏。如今在江湖飘荡,归期未有期。

旧时故友莫何墩,先帝在时便已离京四处游历,早不在京中。

虽然兰渐苏天天旷工,从不去跟“一把手”开会,可这官,他并不是白当。常有冤鬼来找他伸冤,说自己枉死。或是生前被人诬害,当了掉脑袋的替死鬼。

每当有冤鬼来找他,他就会拿起纸笔,拣张凳子来坐,将冤鬼所诉说的冤情一一记下。半个月内,真叫他破了四五桩冤案、疑案,甚至是未被人所发现的案子。

他专破鬼案的名声,不仅在人界传开,还在鬼界传开。

不出一个月,他的府上排满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冤死鬼,全来求他伸冤。

兰渐苏遂给自己的麟钦公府,换了个更合适的名字——聊斋。

回京一个月来,兰渐苏看似渐渐过得放荡不羁,洒脱无忧。兰崇琰想来试探他如今是否还密谋着逃离京都,均被他表现出来的潇洒模样糊弄过去。久之,兰崇琰逐渐放下一颗心。对麟钦公府的监视放得少了,并收走不少暗中紧盯兰渐苏的眼线。

察觉到身旁那些“眼睛”少了之后,一入夜,兰渐苏便换上夜装,偷偷走遍京中大大小小数个牢房,连京城周边几个郡城的暗牢也溜了全,却是一点浈献王和静闲雪的影子都没有。

兰渐苏找得愈发灰心丧气,同时内心的恐惧像团雪球越滚越大。他怕兰崇琰将那两个人处理得一干二净,连灰也不剩。可他又从心底觉得,兰崇琰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

*

兰渐苏不去上朝,沈评绿在朝中见不到他,唯有三天两头往麟钦公府跑。

麟钦公府不是个热闹地方,少有官员踏足此地。以往官员们怕旻文公主,是因旻文公主一屋子蛇虫鼠蚁。现今官员们怕兰渐苏,是因兰渐苏一整个府邸的妖魔鬼怪。这些东西,都不是在正常人能接受的阈值内。

可当朝沈丞相,却是哪里都不光顾,独爱去麟钦公府。

沈评绿下朝后,常常官服也顾不上回去换下,便往麟钦公府赶。起初被下人无意撞见他二人“苟且”,沈评绿还羞意难当。如今只不过两三个月过去,他竟习惯光明正大在兰渐苏屋内出入。有时留到很晚,索性居在府上。爱偷听墙角的下人,有时听见他们谈天论地到很晚,有时听见他们“苟且”到很晚。有时又是先小小地“苟且”一阵,再跣足坐于窗边炕榻上,一边饮酒一边谈天论地。

京城从来不是个藏得住秘密的地方,沈丞相与天宣上卿大人有故事,不出多日便在市井中传散开。市井里爱讲黄书的先生,将二人的“事迹”一百一千个放大,跟躲在二人床底下偷听过似的,床笫之事事无巨细悉数编讲出来。

先生在台上讲二人床上如何缠绵涌动,下头听书的人记得津津有味,足记了一整本书册。

该书册叫巴巴渴望多些生意的书局看中,取了个风流艳俗的名字,印成小说在市面上出售。尽管文笔极烂,用词直白,但胜在够艳,够俗,且顶着当朝丞相与麟钦公的名号,该书一下子扫荡掉所有苦心孤诣创造出来的文学作品,成为京城销量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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