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将矛头对准了禅院嘉穗理。
真真的无差别攻击,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禅院嘉穗理对于禅院甚也为五条悟说话的行为也很是不满,她朝福永刚史道歉道:“抱歉,福永大人,等到这次回去,我会好好教导甚也的。”
福永刚史这才满意。
他稍稍从禅院嘉穗理这边找到了些存在感。
再次看向五条悟,他听五条悟对他说:“哦呀哦呀~甚也这是我教的呢~如果你们觉得这样不好的话,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像是说着道歉的话,但语气却很是轻佻,和禅院嘉穗理刚刚的表现形成了鲜明对比。
然后,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们要是不喜欢,那也没有办法呢。我们甚也可不会改哦~我超喜欢的!”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禅院甚也说的。
禅院甚也:“……”
为什么他的话可以突然变到奇怪的方向……
他看着五条悟,发现对方还在看着他,丝毫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回复。
什么啊……
他要让他回复什么?
——我也超喜欢你?
虽然这是事实,虽然他也已经说过,但是在现在这样清醒的状态下他可没有说过。
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种场合,他就更不可能说了。
于是,他只能别开脸,不再看五条悟。
五条悟颇有些遗憾。
如果不是现在这种场合的话,他一定还要继续下去。
他都跟猫猫说超喜欢了呀,他的猫猫怎么可以不说超喜欢他呢?
记下来,等之后再找猫猫“清算”!
愉快地决定之后,他才抬头,再次看向面前的几人。
事实上,他确实不认识福永刚史。
在场的人他只认识禅院嘉穗理,黄毛只是一面之缘,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黄毛姓甚名谁。
反正是不重要的人,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他只知道,现在看着这些人生气的样子,他就感觉到开心。
哦不对,其中有一个人好像并没有那么生气?
是那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
他整张脸几乎都被头发覆盖住,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五条悟却确信:这个人没有生气。
原来这里还有正常人吗?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嘛~
禅院甚也正看着五条悟,他察觉到五条悟的眼神在那个鸭舌帽男人身上停留的时间有些久,不由得也朝那个人看去。
这个人,是谁?
他想起了刚刚这三人打开门之后的场景。
禅院嘉穗理原本正在发病,福永刚史的话全无作用,根本没有让禅院嘉穗理清醒过来。
而后,这个男人开口了。
他露了一些脸,然后仅仅凭借着一句话,就让禅院嘉穗理清醒了过来。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可以对禅院嘉穗理有这么大的影响?
他直觉这个鸭舌帽男人有问题。
暗暗在心中记了一笔,他想等到离开这里,他一定要查查这个男人的底细。
他有一种神奇的预感,这个男人或许不止和禅院嘉穗理有关,还跟他有关。
五条悟当然也注意到了禅院甚也的视线。
才挪走的目光又集中到了鸭舌帽男人身上。
这一次,他明显察觉到鸭舌帽男人的淡定有些动摇了。
果然有问题。
不过是什么问题呢?
想不明白的事,就暂时不要去想。
他搂着禅院甚也,将身体的重量稍稍放了些在禅院甚也身上,然后终于开始了今天的正题:“所以,你们有谁可以告诉我,你们凭什么把我的猫猫抓到这里来吗?”
虽然禅院甚也没有说过,但是从昨天公|安那边的态度中,五条悟确定禅院甚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也就是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昨天的和恐|怖|袭|击类似的操作是禅院甚也做的。
虽然他们在现场,但是没有证据的话,顶多只能问询,却不能直接将人抓起来。
更何况,那可不是咒术师的工作范围了。
就算是以这个名义,这些人也不能把禅院甚也抓起来。
虽然咒术界腐朽不堪,但还是有基本的规定的。
第八十八章
福永刚史没有料到五条悟会来得那么快, 也没有料到禅院甚也会和禅院嘉穗理所说的相差如此多。
之前在芽衣的事情上,他在五条悟手中吃了亏,就一直惦念着。
可惜五条悟一直没给他机会找回场子。
而这回,禅院甚也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 他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在他的预想中, 在五条悟到来之前, 禅院嘉穗理就该从禅院甚也嘴里套出话来, 不会给五条悟这样质问他们的机会。
可是现在,他们却成了被动的一方。
说到底,还是禅院嘉穗理的错!
说好的她的儿子很好控制呢?说好的只要她出马,就可以轻易让禅院甚也说出实情呢?
结果反而是她自己受影响犯了病, 差点把人直接放走。
废物。
这样想着,他剜了禅院嘉穗理一眼。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这么没用, 他怎么会被一个还没成年的小辈这样质问!
禅院嘉穗理接收到福永刚史的视线,很自然地低下了脑袋。
一副认错的模样。
但却只换来了福永刚史的一声“哼”。
禅院甚也和五条悟两人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
禅院甚也又想笑了, 但是他心中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禅院嘉穗理不该是这样的。
视线再次在眼前几人身上扫过, 他心中的违和感更甚。
五条悟轻轻握了握禅院甚也的手腕,稍加安抚, 然后朝福永刚史问道:“所以,你想好理由了吗?”
理由自然是没有的。
他们甚至连逮捕令都没有,只等着禅院嘉穗理套出话来后再补流程。
逮捕令……
福永刚史眼神一转,想到了什么。
突然, 他厉声道:“禅院嘉穗理!”
禅院嘉穗理眉头一跳,立刻应道:“我在。”
福永刚史单手撑着拐杖, 指着禅院嘉穗理问道:“我问你, 你为什么把你儿子带到这里来。”
这是直接将锅都甩到了禅院嘉穗理身上。
禅院嘉穗理反应很快, 立刻答道:“我儿已离家数月, 我想他了。”
说完,她又看向五条悟:“五条少爷强行将我儿带离禅院家,可否给我这个母亲一个解释呢?”
他五条悟要说证据,那就说证据。
禅院嘉穗理清楚知道禅院甚也在禅院家经历的那些事,只是她从来都不管。
现在禅院甚也被养得很好,她明显看到禅院甚也脸颊上的肉都多了些。
最直接的证据都已经在这段时间中消失了,更别说几个月前五条悟亲眼看到的那场“家|暴”。
至于之前禅院家人在意的“家丑外扬”一事,她可不在意。
五条悟如果想要说,那就让他说去。
之前是她被其他事绊住了手脚,没能第一时间把禅院甚也带回来。这一次,她一定要把禅院甚也带回到自己身边。
她想得很好,然而现实却是……
五条悟倚着禅院甚也,一手握着禅院甚也的手腕,一手拿出了手机。
他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喜欢把一些事情用手机记录下来。
虽然当时只是无意之举,但是现在似乎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禅院嘉穗理看着五条悟的动作,直觉不好。
不等她开口阻止,五条悟就已经将手机屏幕面前了她。
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个视频,正是那天五条悟见到的场景。
虽然知道这一切,但是禅院嘉穗理从来没有亲眼看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禅院甚也被家里人欺负的模样。
真狼狈啊。
果然是个废物,居然被那样废物的人欺负成这样。
——废物就活该是这样!
——谁让你是个废物!
禅院嘉穗理的眼神又逐渐不对劲起来。
鸭舌帽男人不动声色地朝禅院嘉穗理的方向走了两步,左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
“嘉穗理。”
男人的声音放得极低,但是在如此寂静的空间里,还是显得那么明显。
禅院嘉穗理瞬间恢复了正常。
而禅院甚也和五条悟也自然又看向了他们俩。
五条悟收好了手机,问禅院嘉穗理道:“这位‘母亲’?你现在觉得我有资格把他带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