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对我有非分之想(69)

作者:灯笼红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燕世雄绝望透顶,真是悔不当初,他埋头沮丧,隐忍了十二年,策划了这么久,落得如此下场,他不甘心到极致。

又看了眼燕行,燕行垂眸却不看他。

他唤了声:“行儿……”

对方未抬头,只说了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燕世雄双目赤红,心如火烧,疾恶如仇盯着这头,打算鱼死网破,张口一声,“叶澜双!拜你所赐,我一无所有,十二年来,我苦心经营,却被你个毛头小子搅黄,我不服。”

“那又如何?”,叶澜双看都没看他,始终盯着聂欢,云淡风轻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燕世雄不甘心问着。

叶澜双没所谓一瞥,“你身边人出卖的你。”

那厢目光游走在自己带来的死士里,手一挥,运功将吴翼吸出,狠狠砸在石头上,“是你?”

吴翼口吐鲜血,疼得满地打滚,“不……不是我,你别信他挑拨离间。我们人不少,与其做人鱼肉不如拼死一搏,如方有一线生机。”

燕世雄笑他异想天开,又一挥手,浓情被他捏在掌中,险些掐死,疯了似的一个个抓起来问。

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毕竟是曾经半个武林盟主,武功上乘,单打在场者没几个人是他对手。

可他被叶澜双跟聂欢搓得锐气全无,忽然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聂欢见他们狗咬狗,笑得很是讽刺。一群乌合之众,聚在一起,真是臭味相投。

燕世雄自知难逃劫数,欲轰轰烈烈地打上一场,运起掌风向叶澜双劈来。

这头眉都不皱,悠悠然抬眸,颇具魔性地念了声,“痛!”

便见了对方忽然腿一闪,双膝跪地,满地翻滚。

众人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武功?”

逍遥道人这时才缓缓起身,多年未从出山,心叹他这徒弟的诚府真真是越发见长,策划的大戏一出比一出精彩,跟看戏法似的。更没想到他的武功造化精进得如此吓人。

他老脸瞥过两位年轻人紧握着的手,老人家白眉一挑,热血有些上头,缓缓道:“我忘记说了,中断魂掌的人,即便不死,体内的真气仍是永存。只要施掌者发声,叫他痛他便会痛!”

燕世雄也只是听说,哪知尽是真的。不过即便是听说,他计划里就是断然不能与叶澜双同时在场。

这才想方设法地挑拨他与聂欢,只要聂欢信了叶家父子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定会赶尽杀绝,叶澜双念旧情不会出全力,势必死于聂欢刀下。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越想越愤怒,爬起来还要奔过去,又听那张嘴里传出声“痛”……

燕世雄浑身如有万千只蝼蚁在爬行,踉跄重重跌在地上,如麻风病人,口吐白沫。

聂欢看向燕行,见他默默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手中飞刀动了数下,终是有所顾忌,还是做不到当着他面杀他父亲。

燕世雄再不是人,也跟燕行有着浓浓的血缘关系。如今有叶澜双主持,他大可不必动手,可是此人可恨之及,十二年来,他每天都想吃仇人的肉喝仇人的血。

见仇人现在倒在地上猪狗不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聂欢心里好生痛快,却又不得不顾及一下燕行的感受,没太表现出来。

燕行似乎察觉到投来眼神,他抬眸,目光在聂欢与叶澜双密不可分的手上停留片刻,又在受尽折磨的亲爹身上停留片刻,忽然走过去,毫不犹豫抽出聂欢腰上的飞刀,一个猛转身,飞刀脱手,直插燕世雄颈窝……

燕世雄:“……你……”

那厢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话语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半句话,砸在泥土里,面朝下,狼狈不堪到了极点。

“死了,恭喜你,大仇得报。”,燕行苦涩地说着,垂眸不看聂欢,转身时眼泪低落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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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邀约

燕行独自先离去,背影孤寂。

聂欢的目光随着他飘出人群,他深知,这场恩怨情仇,并没就此告一段落。浓情和吴翼趁乱逃走,花夭亦也不见踪影,而今日一切,或许只是个开始。

燕行自幼跟着他,话虽多了点,人却一直不坏,可他方才一刀杀燕世雄时,是那样的果断和冷血凌厉。

他的初衷,明眼人都知道是不愿让自己亲爹多受欺辱,但聂欢总觉得之中夹杂着什么,一些说不明道不白的因素。

下午时分,天上起雨。他头顶上不知何时多了把伞,颇觉受用。

叶澜双一手牵他,一手撑伞随着他眼神看去,山回路转的地方,燕行的背影逐渐埋没在烟雨朦胧里。

见某人迟迟不收目光,素来喜怒难辨的叶大盟主,这下眉梢微抬,面色一沉再沉。

“我等拜见盟主,昔日被猪油蒙了心,今日之后,必将以盟主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众人跪地,整齐划一,声音响彻山谷,气势震天。

聂欢回过神,见叶澜双面对如此跪拜,却纹丝不动,甚至恍若未闻。他俊逸的侧脸迷一般的好看,双目深沉如汪洋大海,看不出半点情绪,又恍若正运粮着一肚子滔天怒气,叫人琢磨不透。

他皱起眉,心道这人何来如此大的怨气?

只听叶澜双起唇,语气冷冽似百丈寒冰,“你们之中,多是无脑无谋无勇之人,本座将予以剔除。”

剔除?聂欢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知道他话不多说,初到澜双剑阁时,私下听他严刑逼供部下折磨而死,可见他做事狠绝。

可如今之势,乃水覆舟的节骨眼上,他正是用人之际,所有人愿意归顺就不错了,他却先瞧不起人来,尾巴翘上了天。

众人没想到主动投诚会被嫌弃,还不待他们发牢骚,澜双剑阁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个个英姿飒爽,怒目而视。

那阵仗,简直比满山埋火/药还让人不寒而栗。

“今日听别人一言,尔等便信以为真,弃武盟于不顾;他日再听别人一言,尔等又当何如?”,叶澜双悠悠侧目,沉声道:“来人,将今日带头喊话者踢出武盟,今后不允再踏进中原半步,若有违者,斩首挂城门示众!”

他一言并非玩笑,气氛紧张到连风挂在脸上都是疼的。

他叶澜双不打没把握的仗,对于这次对峙,他早有准备,不多话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些墙头草。

江湖武士,是该清理一番。

听他言辞极具力度,在场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敢反抗。

聂欢扯嘴一笑,此人再不是从前那个小马夫。他这么会运筹帷幄,这么会布局谋篇,任别人机关算尽,却无法撼动那个位子半分。

如此聪慧之人,多少人难望其项背,今后谁还敢别有二心?恐怕无人再敢。

一时之间,方才起哄带动风向的好几十人,登时被银刀架着脖子赶出部落。

有少数不服者,果真就地正/法,当场割下头颅,悬挂于城门。

如此一番杀鸡儆猴之后余下的人再不敢造次,俯首称盟主英明!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逍遥兄,爱徒乃人中豪杰,人中之龙,能屈能伸,有谋有略,佩服佩服,我们两个老骨头就别杵在这里煞风景了,你我还是下棋罢。”

云清真人说着,挽着逍遥道人徐徐离去。

聂欢见逍遥道人离去前又看了眼他们紧握着的手,并意味深长一笑。

这让他很不自在,想挣脱,却被叶澜双捏得更紧。

待人做鸟兽散去,他无奈动了动手,说:“喂,捏疼我了。”

叶澜双眉眼一动,本想放开,却又想起方才他看燕行的眼神,胸上像被石头堵住,闷得慌,不吭不声把人拉着往自己房间走去。

“你爹还在呢,信不信我告你,怎么对待客人的。”,聂欢被强行拽走,心里愤愤不平。

叶澜双脚不见停,沉声道,“那也是你爹。”

“……”,话说得如此直白,这厢不由一愣,竟找不到话怼他,心里有暖暖的甜意爬过。

待到房中,又被叶盟主强行按到竹案上,还未及反应,叶澜双拖起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低头捣鼓。

直到手上传来一阵清凉,聂欢才想起方才他捏在刀刃上,手掌早被自己割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叶澜双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低头认真给他的手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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