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对我有非分之想(57)

作者:灯笼红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是的,正是这样。之所以能在里面风生水起,皆因叶澜双默默为他铺路。时至今日,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叫苦?

真正活在地狱里的人,是叶澜双!

聂欢侧头看着幽深的夜色,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翻滚而下。

“他出屠宰场金蝉脱壳后,用了两年时间拜师,出师那年正缝血雨腥风,门派之间还在争夺燕聂两家留下的肥肉。叶澜双那时已经羽翼丰满,一路杀到最顶端,当了武林盟主。

而那时候的你,已经完成蜕变,混得风生水起,再也不需要他的庇佑。你一直躲着叶澜双,他再没机会接近你。”,齐庆一口气说完,也是悲从中来,他从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为一人,能不问结果默默付出如此之多。这一切的一切,皆因聂欢是曾经为一一个给他温暖,助他新生的人。

是的,吴越事件过后,最近这五年聂欢闭门不出,谁的单都不接。直到数月前,接了“黑袍”为引他出山开的一笔巨额单。

叶澜双估计也是意识到对方目的不纯,才直接跟花夭下单,买他一个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聂欢笑中带泪,烧酒下肚,胃疼得无法呼吸。

“倒地是个大傻子,我救他一命,他却真的用一生在偿还。”

聂欢又问:“他的体寒,是何时落下的病根?”

“我认识他时,那时你们家已经出事了,他正在四处逃亡。他体寒具体怎么来的,我不知道。”,齐庆说完起身欲走,“有些时日不见花鸢小姐,甚是想念,我找她去了。”

聂欢:“……”,果然,食色,性也。

可是你真的不知道么?还是说……这是绝对不能说的秘密。

夜风微凉,聂欢回神,缩在叶澜双怀里暗暗掉猫泪。

叶澜双啊叶澜双,我不过一时兴起救了你,之后几年也总是“欺负”你,怎么你就这么死心眼。现在,我怎么舍得,我怎么反抗,我要怎么对你好才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聂欢环腰紧紧抱住他,叶澜双搭在他腰上的手动了一下,自头顶哑声问:“怎么了,睡不着么?”

聂欢说不出话,把自己的烫脚往他冰脚上蹭,试图让他暖和些。

叶澜双赶忙移开,“别,冰到你。”

他追过去,“我给你捂,以后我做你的暖炉。”

早些时候云雨过一场,两人都没穿衣裳,这下又贴在一起,叶澜双再冰也热起来了。

他猛然翻身把人压住,手指在黑暗里摸索着,“欢,你怎么了?”

聂欢没崩住,眼泪刷一下滚出来,哽咽得说不出话。

叶澜双登时手忙脚乱,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停吻着他的有些咸的眼泪,“我不会说话,但绝不会伤害你。是胃疼么?”

他慌乱地揉着聂欢的胃,“烈酒伤身,你是不是又喝了。”

越是关心,聂欢眼泪越是止不住。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会有这么多眼泪,疼进肺腑,眼睛里竟会流出这么多液体。

聂欢紧紧握着那双冰手,好想把他揉进自己骨头里去,抚慰他的心伤,温暖他,从此不要如此冰凉。

“我没事,就是,太想你。”,良久后,他轻声说着。

叶澜双用拳头撑着自己身体,月色下目光炯炯,“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为何不吃东西?”,聂欢答非所问。

上面的人静默须臾,回他:“拜师学艺时,因为太急于求成,有次走火入魔,险些……筋脉逆流而死。师父将我救醒后,便说我不能进食,否则,不堪设想。”

两年时间超越自己师父,还是位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人,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急于求成。

而他为何急于求成,聂欢不问也知道,忙着出师,忙着夺回聂家的家业。

他们这伙人,都没容易过,都行走在生死线边缘的人,而叶澜双,比他们所有人都过得痛苦。

与此同时,逍遥城外二十里。月亮照沟渠,沟渠倒影出两道人影。

一人一身黑袍,赫然是数月前悬崖边上逃走之人。

“中原武盟彻底解体了?”

拓拔俊跪在地上,沉声道:“于今晚,彻底解体,各路人士皆回本门,不再接受叶澜双号召。”

黑袍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叶澜双啊叶澜双,千算万算没想到你会因为一个聂欢,让我等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了你的阵营。”

拓跋俊陪笑,“接下来,我们如何?直攻澜双剑阁吗?”

“不,叶澜双狡诈多变,武盟解散,他定会第一时间猜到是我们在暗中操作。也会加大防守,再等等,我们还需要一个筹码。”,黑袍道。

拓跋俊:“什么筹码?”

黑袍:“聂欢,他的桃园。只要找到他精心打造的家园,不愁拿不下逍遥城。”

“可是这个地方至今是个谜,说不定真的不存在,宫主如何分辨此事的真假?”,拓跋俊虚声道。

黑袍:“哼,这个你不用管,我有线人。你只需救出吴翼,此人后面我大有用处。”

“大有用处?”,拓跋俊不解,“数月前叶澜双将他关押,重兵把守,恐怕不好救出来。”

“我自有办法,他叶澜双再聪明,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黑袍想起什么,又说,“让你暗中联系花夭,如何?”

“消息已发出,我相信就算我们不发消息,花夭定已会知道,她最得意的手下现已投奔叶澜双。”,拓跋俊想起数月前这两人对他们父子的无情打压,狠得牙痒。

“如此甚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花夭断了聂欢解药,叶澜双就是有回天乏术也救不回人。此二人一但被拆散,我等便再无顾及。血凝宫一反,澜双剑必定阁腹背受敌,他们猖狂不了多久。”,黑袍说着,高兴得大笑。

拓跋俊扯了抹嘴角,也跟着笑,“宫主那位线人……”

“这不是你该问的,他会给我们提供最有效的信息。”,黑袍话语变冷,拓跋俊不敢再多问。

聂欢快天亮时才睡着,醒来后对上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近在咫尺,还以为被捉奸在床,差点从背过气。

“爹!”,那厢开口,甚是亲切,亲切过了头。

几月不见,宝才个头变高了不少。

“乖儿子。”,聂欢摸着他的头,喊道。

“你为什么会跟师父睡一起?”,宝才挠着脑袋迷糊一问。

额……这个……聂欢思去想来,只得告诉他,“喝醉了。”

“这样喔……”,小家伙人小鬼大,“可你为什么穿师父的衣服?”

“哎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哪儿来的这么多为什么?我还没问你,听说你这些月把剑阁弄得鸡飞狗跳,不学剑术,只知道欺负师兄弟?”

宝才心虚地退出几步,“不曾,不曾,都是谣传。您继续睡,我晚读去了。”,说罢拔腿就跑。

“小兔崽子,不学好。”

聂欢飞了个枕头过去,要砸的人没砸到,却砸在了刚进门的叶澜双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记得看上章

第43章 狂歌

逍遥城自众武林人离去后,叶澜双开始戒严。

这座城占据天时地利,地广物博,是百年来门派的主必争之地。当年聂燕两家分管南北武盟时,因为是世交,为了不破坏关系才放之任之。

直到叶澜双统一南北,登顶盟主之位,才把门派定在此处。而澜双剑阁在短短几年间,汇集天下精英,门徒数千,威望颇大,素来是别派再三掂量也不敢招惹的主。

即便现如今众门派单方面退出武盟,打着反叶澜双的口号,可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无人敢做这出头鸟。

尽管如此,短暂的和平任没维持多久。

拓跋俊等人费力易瓦解联盟,势必不会错过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带人步步逼近。

与此同时,花夭得知聂欢叛变,闻着味追来,这让“乌合之众”的队伍变得越发庞大。

那夜从澜双剑阁负气出走的诸多门派……自食其果,通通落入敌人圈套,被北下的拓拔父子打得落花流水。

离开叶澜双的庇佑,众武林人士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全被关押进笼。

伊利斯与拓拔俊展开殊死搏斗,大战数十个回合后,拓拔俊眼见自己不是他对手,便使阴招,抓人家门下弟子以做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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