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之辈+番外(80)

作者:北荒素问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左花花看他先前写的《倾城女侠宫心计》看到上头,这么晚了也不肯回去睡,此时正在他房中蹭灯:“感冒了?我看看?”

“不像,兴许阁主在念叨我?”

“他可没这个功夫。”左花花合上书,意味深长的笑道。

“哦?怎么说?”看她笑得瘆人,书生总感觉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左花花眨眨眼,站起身来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小声道:“我给了何吾欢一点好东西。”

“什么东西?”

左花花一巴掌拍过去直接把书生掀翻在地,捂着脸身子扭成麻花娇笑道:“哎呀哎呀你讨厌啦!这种东西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嘛哈哈哈哈哈哈!”

书生举着笔四脚朝天怀疑人生,同样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为什么这个女人每次总能爆发出异于常人的魄力,一介女流竟也能赤手空拳的将他掀翻了,是不是说明他真该锻炼锻炼身体了?

“所以,是助兴之药?”

“我怎么会给他那种东西?”左花花坐着他的椅子一抬腿搭在桌上,拿过扇子潇洒的摇了摇,“男子行房与男女不同,需要些药膏辅助的,这你都不知道?”

书生虚心求教:“未曾涉猎过,还请左长老赐教。”

左花花眨眨眼:“不行,我给你本书你自己看看吧,我怕我再说下去,就过不了审了。”

书生:“???”

这边春色旖旎,那边却有人睡不安稳了——

聂氏额上渗出细密冷汗,她整晚都陷入了恐怖的噩梦中,那些被她残害的冤魂们哭嚎着撕扯她的锦衣华服,将她从高高的宝座上扯下来,拖入地府……

她明知是梦,却醒不过来。

窗外的花坛里,左花花亲手种下的石魇莲,吸饱了月光正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笔名WB同名,具体请看评论区~

第60章 群轻折轴(四)

元一昭是被外面的雷声吵醒的。

夏日惊雷,随之而来是倾盆大雨,时候应该已经不早了,但天上乌云积的极厚,房中还是一片昏暗。

腰上突然环过来一只胳膊,何吾欢搂着他的腰整个人贴了过来,睡意朦胧的窝在他颈窝嘟囔着:“醒这么早?”

元一昭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心跳突然开始忽急忽缓的躁动起来,身上的不适感尚可忍耐,心里的紧张和尴尬却让他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

察觉到怀里的躯体瞬间紧绷,何吾欢轻笑一声,低头拱了拱他娇羞道:“人家已经是阿昭的人了,阿昭什么时候娶人家过门?”

“过门?”元一昭呆滞的重复了一遍。

“手头紧的话聘礼可以打白条。”何吾欢贴心道。

心知他这是故意出洋相缓解自己的尴尬,元一昭心里一暖,稍稍放松了一些:“压榨一下卫驰还是出得起的。”

“那他还不和你拼命?你也不怕人家一狠心一跺脚辞职跑路……不如把这剑给我好了?”何吾欢懒洋洋的起身下床,随手拽了件元一昭的衣服披上,从地上捡起昨晚被他随手丢掉的那柄剑。

“原是打的这个主意?”元一昭忍俊不禁,“早就答应你,我阁中有把好剑要送你,你还惦记这把做什么?”

“谁知要拖到什么时候,还是眼前的可靠些,”何吾欢靠回床沿细细端详这柄剑,越看越喜欢,“况且我现在好不容易才被阿昭放在心尖尖里宠,正当宠的时候不骄纵些,教人轻看了去。”

“你当你是妃子?”

“你就说给不给?”

元一昭沉吟道:“书生送我一番心意,于情于理不好转手送人,不如当作暂借你的,等回阁中,我再将我收藏的那把送你,那可是把绝世好剑,准叫你看了再不馋旁人的剑了。”

何吾欢不得不暗赞一声元一昭的七窍玲珑心,送礼人的情绪这他是万万没考虑到的。

又是一道惊雷响起,外面风雨声越大了,屋内闷热,何吾欢去将窗推开,却猛地砸到了什么东西似的,他探头一看,窗外有三四个阁卫无辜的望着他,地上还坐了个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的,应该便是刚才被他开窗砸到头的那个。

何吾欢:“……”

众阁卫:“……”

何吾欢:“你们……”

众阁卫:“这么大雨屋顶可呆不了人了啊!我们只能来廊道值班了!刚巧路过而已!可不是在听壁角!”

何吾欢挑起眉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元一昭已经黑着脸踉踉跄跄走过来了:“看给你们闲的,一个个没事做?”

“阁主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端早饭!”

“我去看看老阁主那边有没有新情报!”

“我去盯正元宫!”

“我去给你打洗澡水!”

不愧是阁中精锐,个个轻功了得,跑起来真是健步如飞!

何吾欢回过身猛地扛起元一昭,抗米袋一样搁在肩上,哼着小曲儿走向床榻:“今天你就好好休息……”

元一昭使了个巧劲儿挣脱开来,面色不佳的撑着桌子定了定神,方才躺着还轻松点,下地走了一两步才发现身子有多不利索。

“疼?”何吾欢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下次你试试。”元一昭白着脸瞪了他一眼。

不愿就这个话题多纠缠,何吾欢装模作样的看向窗外:“这场雨下完就快入秋了。”

“早着呢,”元一昭深吸口气缓了缓,“还得大半个月才能凉快些。”

话音未落,何吾欢却是就地一滚直接钻入了床下,还不待元一昭出声询问,门便被轻轻叩响了:“醒了吗?”

元一昭下意识挺直腰板,恭敬道:“快请进。”

薛承朗推门而入,看见他衣衫不整的样子,眉头登时皱了起来:“房间怎么不设屏风?”

“想着不久住,便没置办。”元一昭连忙翻出一套干净衣服穿上。

他既如此说,薛承朗便也不再追究,转而严肃道:“太后娘娘想见你一面。”

元一昭心里一沉:“什么时候?”

“就现在,你穿好衣服便随我来吧。”

“面色……能看出来什么吗?”元一昭试探道。

薛承朗点了点他额头告诫道:“看不出来,混到这个位置了,这么轻易就被人看透是不可能的。”

“是。”

顾虑着床底下的何吾欢,元一昭不敢磨蹭,火速洗漱完便急忙拉着薛承朗往太后寝宫去,薛承朗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眼凌乱的床铺,什么也没说。

聂氏端庄的坐在梳妆镜前,殿里宫人们怕遭牵连,跑的跑散的散,现在只有大宫女还陪在她身边了。

“眉毛是不是稍微偏了点?”

“娘娘恕罪……”

“哀家自己来吧。”聂氏接过画笔,细细的描绘起来,镜中的女人冷艳美丽,岁月从不败美人。

聂氏突然一顿,开口问道:“鸳鸯,哀家记得……有件湖绿色绣荷花的衣裳?”

“娘娘,那是很多年前的旧衣裳了,早就扔掉了。娘娘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昨夜梦见了,昨夜做了好些梦,都是从前的事。哀家这一生,过的好不快乐。”聂氏与镜中的自己对视着喃喃道。

鸳鸯心中隐隐作痛:“娘娘的一生还长着呢。”

她好像听不见旁人的声音了,看着镜中的自己,就好像在与多年前的自己对视。

记不清多少年前,也记不清什么时候了,她穿着身湖绿色绣荷花的衣裳随父亲参与宫中宴会,大人们在正殿推杯换盏,女眷在偏殿聊的热火朝天,她向来懒于应酬,也不太看得起这些牵扯太多利益的情谊,因此早早便溜了出来。

“那么好的衣裳,怎么就扔了呢。”聂氏惋惜道。

“娘娘,还有一件新做的,您瞧瞧。”鸳鸯连忙去取了另一件湖绿色的衣裳。

这故事过于老套,同所有话本描绘的一样,少年对一身傲骨与众不同的少女一见倾心,轻易的便许下了诺言。

“哀家受封的衣裳呢?还在吗?”

鸳鸯面露难色,那件衣服过于华贵,上面坠了好些珠宝,昨夜宫人们四散逃跑时不知被哪个手脚不干净的顺走了,短时间怕是寻不回了。

封后大典场面极其恢弘,记忆里的那个男人永远是那么柔软多情知情识趣,完美的挑不出缺点,这便是她爱了一生的男人,这世间再没有哪个男人,能与他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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