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昭跳下去把他拎上来放在树杈上:“解释解释?”
师爷死死抱着树干不撒手,吓得肝胆俱裂:“小人不会武功,阁主可千万别开玩笑啊!”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问你台上那是怎么回事?”
元一昭看向擂台,郁一闲已经和方殊尘打起来了,这臭小子出招只追求潇洒好看,一边打还一边耍帅,看的人眼花缭乱。
“阁主恕罪啊,外阁主脾气倔强,小人实在是劝不住啊!”师爷嚎道。
“我问你,云笙灵是怎么回事?”
“此事另有隐情,小人答应不能说了,您去问他本人吧!”师爷有苦说不出。
“混账东西再娶一个他也能接受?”
“此事也另有隐情……”
“哪来那么多隐情?再遮遮掩掩的我就让你的死另有隐情!”元一昭不耐烦道。
“能说!能说!这个隐情能说!”师爷吓得一激灵,打了鸡血似的跳了起来。
何吾欢看着他们二人心中感叹,想不到阿昭还有这么凶的时候,看来长老也不是好当的啊。
“是,是外阁主答应了一个读书人,要助他……”师爷苦哈哈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
元一昭了解之后总算明白了,师弟原来不是真疯了,心中甚是慰籍。
“阁主,您看这,这回可是得罪人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慌什么,帮,当然要帮,为什么不帮?”元一昭平静的笑了笑,看的师爷汗毛倒竖。
“您的意思是?”
元一昭拉过何吾欢,在他耳边这样那样的吩咐了一番,何吾欢听完严肃的伸出一只手:“五两银子。”
元一昭惊怒,伸手给了他一拳:“少和卫驰学这些!”
师爷敏感:“卫驰来了?”
“对,说是趁着我们来看热闹去收购几家青楼。”何吾欢笑道。
“这位少侠是?”师爷看向他。
“何吾欢。”何吾欢装模作样的拱拱手。
“大内第一高手何吾欢?”师爷震惊的看向元一昭。
元一昭不耐烦:“怎么老这么一惊一乍的。”
“那我可就去了?”何吾欢请示。
“去吧。”
何吾欢离去后,师爷震惊问道:“大内的人为何会和您在一起?莫不是来抓您的?”
“抓我做什么?我可是良民。”元一昭假装听不懂。
“那他是……”
“我撬了大内墙角,哄来我们阁里当长老的。”
“大内之人,恐有变数,三思啊阁主!”
“没有变数,他爹反了,皇帝容不下他。”
“啊!阁主英明啊!”师爷嚎道。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好好看戏。”元一昭指着台上。
那青阳剑宗方殊尘几百招过后终于是败下阵来,被郁一闲一剑划破脖颈,惊出一身冷汗,钦佩的拱拱手:“多谢赐教,是在下输了。”
郁一闲再次叉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贺兰小姐,你就乖乖给我当小妾吧!”
贺兰否气的脸色铁青,本以为这比武招亲能觅得佳婿,哪料来了这么个疯疯癫癫的煞星,还要把自家宝贝女儿娶回去做小妾,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就答应了那个读书人!
贺兰姝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像模像样挤了几滴眼泪,看的贺兰否愈发心疼,自己家姑娘从小到大比男人还要强,哪见过掉眼泪啊!
台下的青年才俊纷纷打起退堂鼓,这郁一闲武功高强不说,还是四海阁的外阁主,背景强大不宜得罪,原本跃跃欲试的也蔫了下来,场面渐渐冷了。
“阁主,您说的好戏是什么啊?”师爷忍不住问道。
“急什么,等着瞧就行了。”元一昭一直盯着贺兰盟主那边,终于见一个家丁匆匆赶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盟主表情复杂起来。
元一昭站起来揉揉手腕松松筋骨,笑道:“好戏这就来了!”
言罢猛蹬树干,直直冲向擂台,师爷吓得魂都要吐出来了,走就走,为什么要蹬树,差点没抱住摔下去!
“你这混账!此等场合也是你能胡闹的?!”元一昭大吼一声。
郁一闲听见这声音登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循声望去定睛一看,飞来的果然是自家师兄!怎么回事?他不是一直坐守山中吗?为何出现在这里?!
元一昭站上台对盟主大人客客气气一拱手:“贺兰盟主,好久不见。”
贺兰否连忙站起来还礼:“元阁主。”
“家中弟弟是个武痴,只想着能同人比武,不看场合不识礼数,让您见笑了。”元一昭朗声说道。
“郁少侠少年英雄武功高强,有幸见识已是荣幸了!”
“这人我今天带回去定会好好收拾!盟主,贺兰小姐这比武招亲就继续进行吧!”元一昭看向台下比了个请的手势。
“师兄!”郁一闲低声喊道。
“莫要耍混!”元一昭瞪他一眼。
“师兄!”他又急喊一声。
“姑娘家家终身大事岂容你儿戏?”
“这不是儿戏!”郁一闲反驳道。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元一昭不待他回话,回身便从旁边武器架上抽了一杆银枪攻了上去!
在座高手均是心中一震,今日比武致此方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
郁一闲闻名于江湖靠的是他自创的剑法——浮萍三尺剑,自创剑法何其不易,他年纪轻轻便做到了,足见其武学天赋。
可此番着实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连慢几招,被元一昭占尽上风,况且今日之事本来就是他理亏,不好发难!自家师兄练得是最为霸烈的枪法,气势上便带着必杀的怒气,硬接了几招震得他虎口发麻,连忙低声示警:“师兄!有内情!”
元一昭好似没听见,攻势依然凌厉,招招蕴满内力。
“你先回去!”郁一闲再次低吼。
迎接他的只是劈头盖脸的攻击。
“那可别怪我了!”郁一闲试探道。
元一昭轻笑:“今日定要与你战到天黑。”
郁一闲咬咬牙,挽了朵剑花迎了上去。
师爷心焦的不得了,这又是个什么局面?何吾欢不知何时坐回了他旁边,戳戳他胳膊:“你看谁能赢?”
“这可如何猜得。”师爷躲躲闪闪不敢说。
何吾欢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片刻,问道:“阿昭可是内力有损?”
“未听说过啊。”
“他输了。”何吾欢说道。
“外阁主天资过人,阁主本就一直打不过他……”
“这世间顶流高手屈指可数,郁一闲算得一个。”
何吾欢不再看台上,视线转到外围的岳未深一行人身上。
岳未深此时亦是心中惊疑不定,不知为何这四海阁的阁主大人一身功夫出自大内,他悄悄吩咐几句,立刻有几个手下离开了。
何吾欢眼神微微一动,暗处的凌威立刻紧紧跟上。
二人缠斗渐久依然不见哪方明显落于下风,左花花的瓜子儿都磕完了,还是有些看不明白台上是怎么回事,她捣了捣身边的云笙灵:“唉,你怎么看?”
云笙灵瞳孔放大面容呆滞,被左花花连捣好几下才回过神,险些哭出声来:“师、师兄?不是说他师兄远在齐南吗?”
“慌了?快跑。”左花花眨眨眼,指了指旁边的小路。
云笙灵腿都吓软了,哪还爬的起来,此时再看倒是颇有些师爷的风范,他小心翼翼问道:“听郁一闲说他师兄蛇蝎心肠练的还是邪功,每个月都要活吃一个人来滋养,是真的吗?”
左花花一脸震惊:“他怎么连此等秘密都告诉你了?!”
云笙灵瞳孔地震:“啊?”
左花花痛心疾首:“万一阁主得知此事败露,将你灭口了可如何是好啊!”
身后的阁卫们亦是痛心疾首,这左长老不愧是长老!果然演技精湛台词老练!是我等之楷模啊!唉!我等还需历练啊!
郁一闲打着打着便发现不对了,平日里与师兄打了无数场早已打出来默契了,师兄的内力不深,经不起缠斗,向来讲究速战速决,今日倒是拖拖拉拉磨磨蹭蹭起来了,虽然不知他有何想法,但默契告诉他,演就完了!
百姓只觉台上的比武已然和之前不是同一个档次,纷纷睁大眼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像极了鹤鸣山后边养的大鹅。
贺兰否默默的叹了口气,心里已然明白其中种种,站起身来喊道:“二位少侠停一停吧,天色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