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上次还为魏红旗勇敢的事迹感到几分钦佩,是她看走眼。
魏红旗如今知道情况,脑海里快速捋清关系的同时回复周苗。
“我没有让你听谁的,但是我所说的话,都跟跟她对峙,就看她敢不敢。”
从下午的情况,到现在,魏红旗都不知道听到杜霞嘴巴里面出现多少漏洞。
她转身靠近杜霞,才走一步,边上立马就有人过来抓住她。
魏红旗扭头盯着胳膊上的手甩开。
“同志,我结过婚,男女授受不亲,你别破坏我名誉。”
“你……”男同志立马放开手:“你别恶人告状。”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魏红旗所在录口供的地方,是个小房间,她站在门内,看着门外走廊处,躲在同志背后的杜霞。
“你说你是从集市回白马大队的路上受害,可白马大队已经被的集市列为黑名单,你怎么去的集市。”
“你说迫害你的人是江铮,又说是白马大队的人当场抓住的江铮,你身边那么多人,江铮怎么害的你,多看你一眼吗?”
“你说你们白马大队的人当场就进县城报官,那你鞋上沾的黑灰,是哪里来的?”
魏红旗问完心中疑问,侧目看着身边人。
“同志,我所问的都是正常问题,是不是能要求当时人做出解释。”
被问到的那个同志轻轻揉了揉眼睛。
就在刚刚,他竟然莫名感觉到,眼前这人浑身正义感,压都压不住。
这种情况,摆明是问心无愧。
再说这些问题,就单单听起来,确实不能说是对方故意诬陷受害者。
都是很平常的问题。
同志皱起眉头看向杜霞:“你怎么说?”
“她就是故意要搅混水,这些问题跟我这事根本没关系。”
“怎么没有。”
魏红旗立马反驳回去:“你如果没去集市,一代表你说谎,二代表你出现在那条路上本就有别的心思。”
“第一问不成立,那如何成立第二问,江铮在回程路上撞见你后见死起意。”
说到这,魏红旗顿一下,手捏着胸前长辫子。
“且我自问,没哪不如你,江铮就算是对我这张脸看腻歪,那也只应该找个比我更漂亮的。”
而不是你这样的。
魏红旗到底还是给她留了点脸面。
杜霞被魏红旗这话气的声音都粗好几分。
“男人不都一个样,对家里的不理不睬,就喜欢偷外面的。”
“你不要转移话题,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周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魏红旗身边,深色复杂的看着两个人。
事到如今,她心里面也起了疑惑。
杜霞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立马装疯卖傻:“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听说魏红旗跟公社书记关系不一般,才故意教她这么说来陷害我!”
魏红旗见她插科打诨,也不再跟她对峙。
“同志,她不承认没关系,我能自己证明她说谎。”
“她的脚底,踩的黑灰,是我们生产队今天烧路才留下的,今天正午才开始,等到火熄灭,人能走,少说要一段时间,可她全程都说出事之后直接来了县城,这话不对。”
“五里烧路,怕其他看到的生产队不知道具体情况,还专门提前就跟其他生产队打过招呼。”
虽然过程里遇到很多冷脸,但也算是通知到位。
至少今天烧路的过程中,没人出现来灭火。
杜霞第一时间低头,果不其然看到布鞋上上一层黑。
“我……我一时慌乱忘记了,我其实是回国一趟大队,只不过是忘记说,对!”
魏红旗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讥讽地勾起唇角。
“是吗?那我们就更有话说,咱们周边几个生产队里没什么代步工具,前前后后只能靠脚走。”
“相信你已经跟同志说过事出地点,从事出地点到白马大队,再从白马大队到县城,距离你报案的时间就能推测出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警方是在晚饭点找来的。
夏天的夜来的会晚一些,基本上五里吃饭都是六七点期间。
那时候警方开车而来,一个小时的路,开车只需要十来分钟。
再给足他们询问确定的时间,就按照两个小时算,那也是四点左右。
魏红旗上午九点多就跟江铮到县城,基本上没停留半个小时就回程,遇见了杜霞。
就算离开时十点,到下午四点,这期间的时间,是被狗吃了吗?
事实上,情况比魏红旗想的还要夸张。
杜霞是晚上六点多才来报案,警方简单了解情况的同时,就已经让人去把涉事的魏红旗跟生产队长带回来。
“你但凡说江铮偷人,利用这期间的时间跟你在一起,都比你现在污蔑他要来的可信。”
现场人全部沉默。
这个算什么事?
……
“事情有新发现。”
边上有人跑过来,手里拿着东西。
“在两名嫌疑犯身上搜到的东西。”
“这什么?”没结婚的男同志不认识。
周苗看完,是在是摸不清楚这个案子。
“这是你的妈?”她问杜霞。
杜霞看一眼,立马摇头:“不是,不是我。”
她想也不想就否认掉。
“上面有个霞字,很简单的红线缝的。”
“……”
周苗内心里,愚昧的人从魏红旗变成杜霞。
她这是在干什么。
边上已经有警察黑下脸来:“擅自报假案,占用公共资源,是能被关起来的!”
“我……”
杜霞慌了,眼神四处乱瞟,在想救兵怎么还不到。
负责这件事情的警察同志现在谁也不信,整合起资料,打算一一确定事情具体情况。
叮铃铃。
隔壁通讯室的电话响起。
没两分钟,有人走出来询问周苗。
“今天下午拿起强迫案,是你录的口供吗?”
“是。”
“上面来电话,说把档案结了。”
“结了?不能结。”魏红旗下意识喊出来。
对方通知的人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只跟周苗确认:“你听见没?”
从刚刚被问到现在,整个人紧绷到极致的杜霞突然就松下一口气来。
周苗皱起眉头,走到对面把人把进去仔细询问。
“到底怎么回事?这事出现转变,还没确定呢,怎么就要结案。”
“上头发话,我也不知道。”
……
“警察同志,我能请你送我回去吗?我害怕半路再遇见坏人。”
杜霞得到安心的结果,柔柔弱弱地询问边上的人,眼神却不断朝魏红旗这里瞟。
魏红旗攥紧拳头,不甘心地看向身边同志。
“这件事情,还会继续查对不对?”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队长。”
“怎么回事?”
“是一起强迫案……”
“可真相还没解开!”队长看过来,隐约觉得魏红旗有点眼熟,提心多问几句情况。
边上,周苗从房间里走出来,没在第一时间看到队长、
她气愤地把情况说出来:“这完全是强迫结案!”
“结什么案子?”
“队长!”周苗心里忽然冒出希望:“就眼前这一起。”
“哪的电话?”
周苗手指指隔壁。
队长抬手正了正警帽:“什么时候你们办案靠电话通知,都这样,干脆回家种地好了,重新整理证据,嫌疑人受害人全部留下,重新询问。”
……
魏红旗手有点颤抖,不经意见伸手扶着墙壁找个借力点。
队长留下话就离开,身影匆匆显然很忙。
只有杜霞还在挣扎,可经过刚刚的情况,在场人对满嘴谎话的她都不在信任,重新把人带回去。
如果之前还顾忌她是受害人,这次就严肃的多。
大家都忙起来,一下子忽略了还在的魏红旗。
魏红旗缓缓浑身的无力感,拦住从身边经过的周苗。
“同志,我能见见江铮吗?”
周苗为自己刚刚先入为主的态度感到不好意思,这会语气也温柔不少。
“不行,虽然现在案子有新的情况,但是嫌疑人还是没办法见。”
“那什么时候能放他出来。”
“这就要看进度,你放心,如果他是冤枉的,我们肯定不会冤枉他。”
魏红旗深呼吸,道谢后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