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建造师(193)

对于苏克“有金子,无浪子”的理论,李国球和韩萍很是反感,但人家古道热肠的跑了一天,实在不好意思反驳,所以二人只有保持沉默。

申巍听了进去,马上觉得生活又有了希望,他破涕为笑道:“什么海豚,哥现在是海藻了,素得很。”

开车回家的路上,苏克突然就想起了秦冬梅,他很想很想重新征服这个拥有漂亮肚皮的女人。

三江建筑工程学院的毕业生将在七月的酷暑中度过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小段时光,找到了好工作的天之骄子们急于赋予这段时光以特殊的意义,于是,他们不停的拍照,聚餐,酗酒,哭泣,大喊大叫,演出了一幕幕近于疯狂的荒诞校园剧。

秦冬梅没有加入这场最后的狂欢,因为毫无人脉资源的她只找到了一家堪称无名之辈的乙级造价公司上班,但是,她一点也不沮丧,一想到不用再回到西北那座默默无闻的小城默默无闻的荒废余生,她就喜不自禁的热泪盈眶。

大学四年,秦冬梅拒绝了数不清的追求者,并不是她有多么清高和孤傲,确实是那些乳臭未干、自以为是男孩根本不入她的法眼,她既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男人,那么,她所需要的根本不是软绵绵、羞答答的无骨之恋,她想要的是嘎嘣脆的征服,征服那些值得征服的男人,用一针见血的征服去征服。

每当理性的情感要动摇她信念的时候,她就会立刻扑到镜子前,尽情欣赏镜子里那越发美艳的容颜,然后抚摸自己越发饱满的胸脯,越发高翘的臀部,故意用粗粗的嗓门对自己说:“我是个男人,但我有别的男人没有的好东西,这座城市需要这样的好东西,这东西能带来我想要的一切。”

被秦冬梅的好东西征服的第一个男人是公司副总审清平。

诱饵

审清平从樟城带回了一百万巨款,却只可怜兮兮的买来了五百天勉强的尊重和清静,当他连续第二次没有通过注册造价师考试并拒绝出去做事时,妻子立即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审清平就是不小心放个响屁也会被上纲上线的批斗大半天。而在审清平第三年仍旧名落孙山时,迎接他的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炼狱般生活,妻子开始在精神上和肉体上对他施以持续不断的全方位折磨。

被剥夺了财政权、话语权、反抗权、交配权的审清平,在妻子营造的白色恐怖中战兢兢的侥幸存活下来,并以掉了二十斤肉的惊人代价,终于在第四年拿到了注册造价师证。

劫后余生的审清平当然不会有范进中举的喜悦,他本来是坚决要和妻子离婚的,但儿子以一封似乎有意让他发现的遗书阻止了他,儿子说,只要父母敢离婚,他就去跳辉江大桥。这个儿子是做了三次试管才得来的掌中宝,得之不易,所以审清平不敢冒险,已经忍了四年,再忍几年等儿子考上了大学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审清平重出江湖的消息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他有个同学叫冯胜利,开了家叫峰盛的工程造价公司,公司不大,活却不少,唯独缺少有证的人,审清平不仅有证,还曾经当过项目经理,更重要的一点,他是知根知底的老同学,因此,冯胜利毫不犹豫的以预付十万元工资的诚意把审清平招揽了过来。

冯胜利手里还有一家专做玻璃幕墙的装饰公司,业务遍及吴北全省,每年能接到近两个亿的工程,相较而言,只有区区八九百万产值的造价公司只能算作他的餐后甜点,他不想花费太多的精力在这个造价公司上面,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代理人,观察了一段时间以后,他认为审清平具有成为代理人的潜质。

不得不说,审清平是个脑子非常好使的人,只用了两年时间,他便熟悉了公司运营的所有流程和细节,于是,审清平顺理成章的荣升为峰盛造价工程咨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冯胜利告诉全体员工,我不在公司的时候,审副总的话就是我的话。

两个公司的业务都越来越好,这让冯胜利更加分身乏术,他只能把精力大部分放在主业玻璃幕墙上面,所以一个月来不了峰盛几回,冯胜利对于审清平的能力不是没有疑虑,并为此准备了随时可以替换审清平的人选,然而,随着峰盛在2007年的产值顺利突破一千万,冯胜利在欢欣鼓舞的同时也为自己小鸡肚肠似的疑虑感到了难为情,为了不让难为情彻底转化成歉疚,他告诉审清平,从明年起,我的利润只要递增百分之五就行,多出来的全归你支配。

这是个狡猾的激励,更是个充满魅力的诱惑,明知冯胜利狡猾的审清平却无法抗拒这看得见摸得着的诱惑,他立即斗志昂扬的化身为造价行业的猎犬,四处嗅着业务的踪迹,只要发现目标,他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狂吠,纠缠,撕咬,直到把业务生吞活剥进肚子里。

业务量增加了,人手必须也要增加,公司在网上发布了招聘信息,审清平亲自面试每一个来应聘的青年才俊,他迫切需要培养一批听他话跟他走的忠实门生。

见到秦冬梅的那天上午,审清平本来过得很糟糕,起床起晚了,慌慌张张开车出小区时撞翻了垃圾桶,早餐吃兰州拉面时半碗汤洒在了新买的西裤上,刚到办公室吕凡就告诉他昨天本来谈妥的合同人家又要修改,一连串的不顺让审清平心烦意乱。

但是,秦冬梅的出现瞬间就扭转了局面,这个可以惊艳一城山水的女子,也当仁不让的惊艳了审清平的双眸,他欣喜的发现,这个上午过得其实一点也不糟糕。

秦冬梅带着迷人的微笑大大方方坐下来,审清平开始一边结巴巴的问些干巴巴的专业问题,一边在脑子里想着怎么样才能和她一起睡觉。

谈话结束后,心中忐忑不安的反倒是审清平,他怕多一秒钟的犹豫就会失去这个可以让他幸福余生的尤物,欲望来得如此直接并势不可挡,促使他急不可耐的拋出了总经理助理的职位作为诱饵,全然不顾这样做是多么不合时宜和不得体。但是,不管怎样,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眼中放着光的秦冬梅欣然吞下了这个诱饵。

审清平原本不是个贪恋美色的男人,他对妻子曾经有过坚定不移的忠诚。在樟城的时候,他只对权力和金钱感兴趣,有时为了工作需要,才偶尔会和舞小姐们打个擦边球,实事求是的讲,他还从来没有和别的女人产生过实质性的出轨行为。可以说,纯粹是妻子的冷漠和绝情才缓缓的,如温水煮青蛙般把审清平推入了渴求艳遇的境地。既然家人的陌生让他感到孤独,那么,他便固执的认为,去寻找一具灵动的肉体来抚慰自己并不是个严重的错误。

由于总经理冯胜利长期不到岗,秦冬梅这个总经理助理要助理的对象就只能是审清平了。

秦冬梅来上班的第三天,审清平开着公司配给他的沃尔沃,带着她沿湖边一条林荫小道行驶,说是要去郊区的气象站谈笔业务。从湖面吹来的凉风没有降低审清平的燥热,他感觉自己握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于是他放慢了车速,假装欣赏窗外的湖光山色。

审清平苦思冥想了一晚上才准备好的话,没料到一见着秦冬梅,便忘了个干干净净。俩人久久没有吭声,沉默的氛围让人忧郁,审清平下意识的打开了车载音乐。

一曲《最温柔的悬念》轻巧的将尴尬的忧郁转化成了嗳昧的柔情,审清平精神一振,为找到了话题而高兴起来。

“你喜欢唐禹哲的歌么?”审清平问道。

“不告诉你,留个悬念。”秦冬梅眉毛一挑,娇俏的答道。

“唱得好,歌词写得更好,听听,只要我有呼吸的一天,你是我最温柔的悬念。”审清平把你说得很重很重,他想好了,要尽量拖到晚上再送秦冬梅回去。

现在,秦冬梅能百分百的确定,这个秃顶矮冬瓜是铁了心要把她诱上床的,总经理助理就是他下的第一个饵,不过,秦冬梅昨天已经把公司的情况基本摸清楚了,经过慎重评估,她认为征服这个男人是肯定会有收益的,所以,她准备对等的抛出自己的诱饵了。

秦冬梅的诱饵,是她浑然天成的清纯里不经意透出的欲望,是她妩媚的红唇勾人魂魄时的极致性感,是她清澈的眼底流露出的醉人牧歌,多么复杂,多么美味,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诱饵啊,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男人能抵抗这样的诱饵放出的诱惑呢,除非他的意志被灌了烈酒或者下了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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